虽然还没期待新生命的到来,但钟槿丞的紧张,还是感染了青麦。
手中的验孕试纸,被青麦攥的都要变形了,她还没做好打开的准备。
“老婆,好了吗?”钟槿丞隔着门,又一遍追问。
“还没有。”青麦站在洗手台前,盯着手里的包装袋。
“不急,慢慢来。”钟槿丞又说。
不急?不急你能问了三遍?青麦在心里鄙视。
但是,她又何尝不急,可她更怕。
“钟槿丞……万一没怀孕,你是不是会失望?”青麦问。
“失什么望?我们婚礼还没举行,有了,我们就等着他出生。没有,我还能带你多玩几年。”钟槿丞劝着青麦,其实,话也是说给自己听。
做了两次深呼吸,手上一用力,青麦撕开验孕试纸的外包装。
手有些抖,拿出试纸,同时,又仔细看了两遍使用说明书,才将试纸放入容器里。
时钟的秒针一下一下的往前蹦,青麦的心脏,随着它一上一下的绷着。
慢慢的,试纸上出现一条红色的杠。接着,另一条若隐若现,青麦紧张的屏住呼吸。
她死死的盯着试纸,但那条红色的杠,好像又消失了。
青麦闭上眼睛,又使劲挣开,再看,好像又有红杠了。
青麦要抓狂了,她受不了一会儿有,一会没有的折腾。
时间也不看了,她从尿液里拿出试纸,冲着灯光,盯着试纸又看了一会儿。
好像没有?
“钟槿丞?”青麦喊着。
“怎么了?”话还没问完,钟槿丞已冲进了卫生间。
青麦将试纸,小心翼翼的递到钟槿丞面前,让他看看,究竟是几条红杠。
“一条。”钟槿丞果断的回答。
青麦的心一下跌了下去。
“下面没有一条吗?”青麦问着,又将试纸拿到自己眼前。
“只有一条。”钟槿丞肯定的回答。
“哎……”青麦将试纸扔进垃圾桶,一脸的失望。
不用问,钟槿丞通过青麦的表情,也猜出了,这是没怀疑的结果。
“太好了,我们还能度蜜月,还能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钟槿丞抱着青麦,脸上带着笑。
“说谎。明明你想要个孩子的。”青麦看着钟槿丞,眼里竟有泪花闪动。
不知怎么的,之前,青麦从未想过要孩子的事儿。可自从买了试纸开始,她就紧张,特别的紧张。
一直担心,万一没怀孕怎么办?
现在,结果就摆在眼前,立即,就感到深深的失望。
而且,听到钟槿丞的劝说,竟有了想哭的冲动。
看着青麦要哭了,钟槿丞马上将她抱出卫生间,放到大床上。
“想要,我们随时都可以,又不是要不了。但是,老婆,有了孩子,你就没有自由了。”钟槿丞尽量找轻松的借口,转移青麦注意力。
“胡说,不是还有你?你还不管了?”青麦噘着嘴问。
“爸爸怎么能跟妈妈比?在孩子身上,肯定是妈妈付出的多。”钟槿丞顺着青麦的话题说。
慢慢的,青麦也不那么难受了。钟槿丞说的对,他们刚结婚,没这么快怀孕,也正常。
既然没怀孕,青麦最近的饮食为什么会异常?
钟槿丞心里,开始惦记着这个问题。他决定,明天还要带青麦,去一趟医院。
第二天,钟槿丞没有像往常一样,早出门。
吃过早饭,说带青麦出门办点儿事,就又去了医院。
经过医生的仔细检查,觉得青麦,可能是最近精神压力过大,生活规律被打乱,才会出现暴饮暴食的情况。
“最近注意心情调整就好,不用刻意服药。”医生叮嘱。
心理压力过大?钟槿丞琢磨着医生的话。
对于医生的诊断,青麦自己心里有数。
从大学毕业,进入报社,她已经适应了上班族的生活。
现在,每天呆在家里,从早上钟槿丞出门开始,就等着他下班回家,是唯一的事儿。
突然间的变化,改变了她过去那么多年的生活规律,怎么能一下适应?
但这些琐事,她又不想跟钟槿丞唠叨,他每天的工作量已经够多了,她不想他再为自己担忧。
开着车,钟槿丞一直沉默着。
他在自责,每天青麦在他面前笑,他就以为她是快乐的。他没有设身处地的替她考虑,她现在的生活,是否真的适合她。
决定跟青麦领证那一刻,钟槿丞就告诉自己,一辈子,都要对青麦好。
可他们才结婚,他就已经忽略了青麦的感受,还谈何一辈子?
突然,钟槿丞将车停靠在路边,解开自己的安全带,一下将青麦抱紧怀里。
“对不起,青麦,忽视了你。”钟槿丞动情的说。
一瞬间,青麦心潮翻涌,有一个人关心,是这么暖心的事儿。
过去,她已经习惯了,凡事一个人扛。虽然现在是已婚身份,但她还没学会倚靠。
这一刻,她闭起眼,感受着钟槿丞怀抱的温暖,这个为她遮风挡雨的臂弯,是她一生的倚靠了。
两个人回到家,很难得在花房里,看到钟老爷子。
“丫头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钟老爷子紧张的问。
青麦不知怎么跟钟老爷子解释,只好看着钟槿丞,希望他来回答老爷子的问题。
“在家憋的,病情很严重。”钟槿丞半真半假的说。
“都是你这个死小子作的,不准丫头出门。”钟老爷子没好气的瞪了钟槿丞一眼。
“下午就跟爷爷出去,爷爷带你出门玩。”钟老爷子借机邀请青麦同行。
“跟你们那些老战友?还是算了,那还不如让她憋在家里呢。”说着,钟槿丞胳膊上一使劲,搂着青麦的腰,就往花房外面走。
“你个死小子,就没个好话。”说着,钟老爷子拎着手中,已空了的水壶,往钟槿丞身上砸。
而钟槿丞早预料到钟老爷子的举动,带着青麦已到了花房门口。
看着钟老爷子扑了空,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青麦没忍住,笑出了声。
听着青麦清脆的笑声,钟老爷子也笑了。
青麦身体不舒服的消息,中午就经过钟老爷子,传到了B市。
安宓担心的要回来看青麦,被青麦当即拒绝。
现在安宓的情况,青麦都清楚,还不知道朱莉背后的人,有什么目的。
钟槿冽肯定不会允许,她单独出门的。
钟槿冽提议,让青麦去公司的外宣部。上次,青麦写的那篇稿,钟槿冽就有这个想法了。
但钟槿丞没答应,也没回绝,他说,再问问青麦的意见。
回家的路上,钟槿丞就想好了一个地方,他正打算跟青麦商量。
吃过午饭,青麦被钟槿丞带回卧室午休。
“老婆,你还想做记者吗?”钟槿丞问。
青麦眼里有光在闪动,但随即,又消散了。
在A市,平面媒体都被徐氏并入了传媒集团。
她不想再进徐氏。
想到这些,青麦瞬间燃气的希望,又落空了。
“我不想再回主流晚报了。”青麦低着头回答。
钟槿丞哪能不明白青麦的想法?
他抬起青麦的小脸,又问一次,她还愿不愿意,做记者了?
“我想做记者,但不想再回主流晚报。”青麦强调。
钟槿丞笑了,吻了她的小鼻子一下。
“我们不回主流晚报,去部队报社怎么样?”钟槿丞问。
青麦的大眼睛眨巴着,半天才回过神。
“你是说去部队报社,真的?”青麦激动的往上一跃,两只胳膊搭上钟槿丞的脖子,腿盘到钟槿丞的腰上。
担心她掉下来,钟槿丞马上拖住青麦的翘臀。
“真的!”钟槿丞笑着回答。
“啊!老公,你最棒了。”青麦忘乎所以的叫着。
“再叫一声老公。”钟槿丞的眼里,颜色在慢慢变深,声音也沙哑了很多。
“老公,老公。”叫着一次,青麦就在钟槿丞的嘴角,落下一个吻。
小白兔只顾着能进队部报社的消息,完全忽略了钟槿丞即将化身为狼的变化。
于是,这个午休,青麦是休息不上了……
下午3点,青麦在大床上悠悠转醒。旁边,已没了钟槿丞的身影。
慢慢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在隐隐发酸,青麦咬牙在心里骂着钟槿丞。
收拾好自己,青麦下楼,客厅里空着。
院子里,好像有谈话声传来。
青麦端了一杯水,一边喝,一边往院子里走。
刚到门口,看到遮阳扇下,钟槿丞正在跟林昊喝下午茶。
“嫂子好。”看到青麦,林昊马上立正,问好。
“你这么正式,我会紧张。”青麦笑着回应。
“坐吧,在家里,不用这套。”钟槿丞也说。
转身,钟槿丞冲着青麦伸出手,示意她过去。
青麦本不想理他,但有林昊在,青麦只好乖乖的走过去,将手放到钟槿丞手心里。
钟槿丞拿过青麦手上的水杯,拉住青麦的手,稍微一用力,青麦就坐到了钟槿丞的大腿上。
本来,考虑到有林昊在,青麦有些不好意思,想站起来。
但奈何,钟槿丞落在她腰间的大手,力气太大,青麦动了两次,也没站起来,所幸,就放弃了。
满眼的笑,落在青麦的小脸上。
钟槿丞转身,将桌上一个牛皮纸袋,拿给青麦。
眼里的怒气,立即被好奇取代。
接过牛皮纸袋,青麦打开,一下就呆住了。
“入职表”?
部队报纸的“入职表”?
青麦瞪着大眼睛,微张着小嘴,目不转睛的看着钟槿丞。
“小笨蛋,吓到了?”钟槿丞宠溺的,揉了揉青麦的小脸。
“我真的能去?”青麦有些不相信,想让钟槿丞给她确认一下。
“真的,所有手续,林昊都给你办好了。举行完婚礼,就去报道。”钟槿丞回答。
顿时,青麦也忘了林昊还在一边,搂紧钟槿丞的脖子,高兴的大喊着。
钟槿丞一只胳膊搂紧她,一只大手在她背上,轻轻的拍着。
能看到青麦真的高兴,钟槿丞心里更高兴,这样的青麦,才是他想看见的。
因为能进部队报社,青麦几天都处于兴奋状态。
虽然已是有9年从业经验的老记者了,但青麦还像刚入门的新人一样,在网上查资料,做笔迹,翻找部队记者写的稿子,一遍遍的看。
看到青麦又恢复了之前,工作时的状态,钟槿丞总算放心了。
婚礼需要准备的所有程序,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需要青麦亲自去做的,就是拍婚纱照。
因为钟槿丞的关系,照片只能在国内拍摄。而青麦又想低调一些,所以,拍摄地点定在了A市。
这天,两个人起了大早,跟摄影师约好,去拍海边日出。
青麦是被钟槿丞,从床上抱到上车的。
到了车上,她还没办法睁开眼睛,就在座椅上,蠕动着继续懒床。
终于到了拍摄地点,所有人员都已到位。
青麦再困,也不好让大家等她一个人。于是,使劲睁开眼睛,昏昏沉沉的下车,让化妆师给她化妆。
趁着化妆的时间,青麦又眯了一小会儿。
当青麦被工作人员,半推半就的拉到钟槿丞面前时,钟槿丞都不想拍了。
这么美的青麦,他想直接藏起来,一个人欣赏。
“老婆,你怎么能这么美?”钟槿丞的额头,顶着青麦的额头,悄悄的跟她,说着情话。
等在一边的摄影师,举起相机,一下就抓拍到了这唯美的一瞬。
因为钟槿丞和青麦很有默契度,很多时候,都是他们在即兴发挥。
而摄影师随时待命,定格了很多,他们间不自觉的互动。
或是一个微笑,或是一个眼神,哪怕青麦一个噘嘴的俏模样,摄影师都没错过。
与很多拍摄婚纱照,被累蒙的新郎新娘相比,青麦的婚纱照,拍得既轻松,又开心。
换回自己的衣服,卸了脸上的妆,青麦嚷嚷着,要去吃好吃的。
钟槿丞哪有说不的抵抗力?当然是,心甘情愿的当司机加饭卡。
青麦这次,选的是一条小吃街。
从小到大,钟槿丞还没来过这样的环境里吃东西。
看着青麦一样一样的买,每样却只吃一点儿,剩下的,就都塞进钟槿丞嘴里。
然后,再向下一个小吃摊,迈近。
钟槿丞就跟在她身后,又当保镖,又做饭桶。
看着青麦的笑,青麦的嗔,青麦的闹,化进钟槿丞心里,都是甜。
一个爱闹,一个爱宠,他们的爱情,甜蜜的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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