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开始训练呼吸后的某个周末,一个老朋友约我去酒吧玩耍。很久没有去这些地方的我兴致勃勃地去了。这次去的是一个中国年轻人开的小酒吧,酒吧里都是些学生,很少有工作人士。我朋友因为做的是学生中介,所以偶尔会来这个地方玩耍。
认识我的人,都说我看起来会比实际年龄显得要小。而且我还清秀,估计也被酒吧老板认为我是学生吧,可能以为我又是我朋友的新客源。他一边招呼着我们,一边不断地告诉我,这里有很多小姑娘,让我以后多来这里玩。我点点头,客套了几句后,就和朋友聊开了。
我对酒吧的概念其实更喜欢客人年龄层大点的那种,就如我之前打工的那个强迫症老板那样。因为大家都自己喝自己的,没多少破事。不知道是不是这种想法天生就招麻烦,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这种都是学生的地方,各种荷尔蒙冲脑无法发泄的家伙都在这里活动。这次,就让我遇到了一个。
前面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写这些,总觉得好像废话太多了,不过算了,还是写一下。如前文说的,我在这个阶段是最敏感的。包括在酒吧了,谁在偷瞄我们桌子什么的,我都感觉得到。包括一些不大友好的眼光。
我和朋友坐着喝了两个小时左右。我们一桌只有三个人,期间有酒吧里工作的小姑娘过来搭讪。这种是新加坡的一些酒吧习俗,店里工作的女孩子会找客人搭讪,然后要求客人请她们喝“Ladydrink”从中抽佣。如果能让客人开酒什么的,她们都会抽成。泰国也有这类文化,不过泰国的,或者一些大的新加坡酒吧会比较规范,不让人反感。
这次的小酒吧是非常迷你型的中国人酒吧,这里卖酒的小姑娘们很多都是在读的中国留学生,晚上出来兼职卖点酒补贴生活费什么的。这些本来都没毛病,毛病就出在,她们只是兼职,并不是职业的。所以在这个地方打工的同时,她们也很自然的和同龄人打成一片成为朋友什么的。或者我应该说,在她们兼职的同时,她们朋友也来玩。
我是不会在这方面花钱的人。一来我早已过了那个时期,现在很稳定,来酒吧只是想和老友聚一下而已,根本没有和小姑娘谈人生的想法。所以在小姑娘吃过几次闭门羹之后,我就感觉到似乎有不友好的眼光从我的正对面传来。
虽然我也当过伪流氓一段时间,但毕竟现在年龄也不小了,我不想惹麻烦。找了个借口说感冒刚痊愈,空调吹得我脑子不舒服,和朋友对调了一下位置。这样不友好的眼光就无法直接投到我身上。在敏锐的感觉里,其实我明白就是那几个小姑娘讨论我,使得同座的一些男孩开始向我行注目礼。
虽然故意换位了背对着他们,但该来的还是来了。也是一起喝酒的朋友无聊,给他他们制造了个机会。朋友A在聊天的过程中,顺手抄起桌上的几个杯垫,当飞镖射着玩。还没一会,我后肩就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是这么迷信的一个赌徒,肩膀有灯火,这么重的拍了一下让我感觉非常讨厌,这还怎么让我继续去赌啊,不得休息几天了。
刚转身,就看到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拿着一个杯垫,气势汹汹地问道,“这个杯垫是你丢的吗?”刹那我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他背后那张桌子旁就站着刚才被我拒绝请Ladydrink的女孩子。真是年轻气盛,我暗叹了一下后回答道:“不是啊,咋了,哪~只~眼~睛~看~到~我~丢~了~?”最后几个字我故意放缓语气。
当然我依旧保持着笑脸,因为脑子活动很快的我,早已想好,这次要微笑着装逼到底。小男孩靠近了以后,才发现他的装逼行为也许踢到铁块了。因为我只是脸看起来比较小而已,身形比他大至少两号,只是一直坐着,看起来并不明显而已。
同桌的两个朋友马上知道发生什么事了,笑着问道,乍回事啊,这小哥要找你买ladydrink吗?
“哈哈哈哈,不知道啊,我虽然叫基佬,但是这么瘦弱的孩子,我怕把他干死了。他说他在寻找把这东西射他脸上的人,不是你射的吧?”我笑道。
“那怎么能啊,我像是随便乱射的人吗?”朋友A摊开手做装傻样。
这时朋友B来劲了,本来就是大嗓门,越过A,跑到我面前。一把就把那孩子拽得差点摔倒,直接砰地一声甩到我们桌子靠墙的角落里去,边笑边说:“人家孩子过来给我们三个敬酒的吧,哈,对吧孩子。”那装逼孩子的脸唰一下就全白了。
我的脸长得不吓人,但AB两位就不一样了,一凶起来嗓门又大,气势上就完胜了。早年我们混迹私立学校的时候,我是卖假病假单的,他们两一个倒手机,一个卖假文凭,都不算什么好鸟。私底下我们都知道,其实大家家里都不容易,难兄难弟都是互相帮助着过,所以很多事情上默契不错。
在新加坡的留学生,晚上混迹酒吧夜店的,基本上8CD不是学习的料。要么拿新加坡做个跳板,准备混一段时间后转去欧美,要么就是单纯的二代,晚上没事就和一堆朋友出来喝喝酒什么的。这和我们这些要绞尽脑汁想办法赚钱维持生计的不一样,首先,在遇到事情的时候,胆量上就有很大的差异。
当那挑衅孩子被朋友B甩到墙上还有点懵逼的时候,他们那桌终于反应过来了。有几个孩子开始有点犹豫地站起来。我心里顿觉好笑,就街头打架方面,其实最讲究的就是一胆二力三功夫。虽然他们那桌看起来又七八个人,但明显已经胆寒。而我们三个对这种事情都是抱着既然发生了,就彻底点吧的情绪,如果真的打起了,估计也是几分钟之内就能解决的事情。
这对我来说是很有趣的一个体验,因为那是我的敏感期。我可以感觉到气氛里,他们怯懦的情绪,也可以感觉到我们这桌“干死你们”的小团队意识。就当我准备一椅子砸过去的时候,酒吧老板紧张兮兮地跑了过来。表情复杂地打着圆场,想安抚我们的情绪,估计看出来我们三个都不是软脚的角色,而这事是由他的店里的兼职小姐惹出来的。想必心里很不是滋味,毕竟砸坏东西我们也不像是会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