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桦不可一世的仰头,看也不看他,就振振有词道:“那当然,人家楚轻狂可是凭借一人之力,把天下第一楼的生意做的那么大,所以说,那才是真正的首富,我这一生最佩服人的莫过于他了!”
他见君宁澜静默不语,自以为感觉良好,接着又侃侃而谈说:“唉,想來真是惭愧,同是年少轻狂年纪,偏生我比不上他的才智与经商头脑。”
他叽里呱啦的说的沒听,满心夸奖着楚轻狂,而且在他自己未來的妹夫面前这样肆无忌惮,毫不遮拦的赞赏一个无关紧要的人,这未免有些失礼了,甚至就给人种他贬低君宁澜的感觉。
众人皆屏气凝神的,十分有默契的瞧着君宁澜,却冷不丁的发现,北楚的六皇子殿下君宁澜,一直是唇角勾起,眼底的笑意明显是愉悦的,并无一丝一毫的不耐烦以及厌恶神色。
叶蒙等人哪里知道君宁澜的双重身份,只当他心胸广阔,脾性极好,老夫人更是对他高看了许多,打心眼的喜欢这个沒架子的孙女婿,就连叶蒙原本面无表情的严肃面色都有些微动,显然是对君宁澜的印象有点改观了。
那少年长得虽是妖冶,生的副风流多情模样,然而他通身上下,举手投足之间的潇洒以及难以遮掩的贵气却让人难以忽视,他站在那里,气质上活生生的把一旁的叶桦比了下去。
叶桦愣了,方才他说的口干舌燥,又是冷嘲热讽的,可当事人还是一脸很受用的表情,这简直让他不明就里,就下意识的觉得,他像是钻进了什么圈套一样,君宁澜愉悦的表情,微微上挑的桃花眼,怎么看都是很享受他方才的言语。
不论他是装的淡定自若,还是真的心胸广阔,叶桦都将他列入危险人物中,看他的眼神也是越发警惕起來。越是笑吟吟的人越是危险,因为他善于伪装,万不可轻敌了。
君宁澜点头,感叹一句,他老神在在的说:“如此看來,那楚轻狂倒是个值得敬佩的汉子,难怪大哥也以他为榜样,想必他要是知道了,也是开心的。”他笑的狭促,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叶桦撇撇嘴,觉得沒意思,这人不论他说什么都是一个态度,老夫人趁机,就也问了些关于婚事的问題,君宁澜都是准确无误,并无半分犹豫,分明是有备而來的,全数回答的滴水不漏。就是叶桦想从中挑刺也挑不出,只好干瞪眼着急不已。
现在君宁澜俨然是得了老夫人的眼,老夫人那是一个内心舒畅又欢喜,留了他吃了午膳,君宁澜也不做作,大方答应。席间叶桦频频向叶蒙使眼色,各种暗示,叶蒙装作沒看见的低低咳了几声,干脆埋头吃饭。
用罢午膳,君宁澜就起身,先是对老夫人温润一笑,后又用极其温柔的语气,道:“叶老夫人,我想与阿蓁单独说说话。”他眸光柔的仿佛可以滴出水,话虽向着老夫人说的,可是眼睛却对着叶蓁看,十足的深情万分。
叶蓁只觉得难以适应,就好比她习惯了君宁澜的冷嘲热讽,各种鄙夷不屑的眼神或者试探冷然的神色,如今的他就像带上面具的狐狸,遮掩狡猾的本性,得意的摇着尾巴,想着,就……很不爽。
叶桦当下就心里不快了,立即警惕的盯着他,冷声道:“你想做什么呢?这里可是叶府!”潜台词就是即便你是皇子,也不能在他的眼皮底下乱來,此话一出,就连叶蒙也是眉头微皱,面色沉凝,很明显他也是有意见的。
不过,叶桦义愤填膺的话还热腾腾的沒有冷却下來,老夫人就毫不留情的反驳了他,她笑眯眯的盯着君宁澜,慈爱的笑着说:“去吧,有事就去蓁丫头屋子里说。”
叶蓁不曾想到祖母答应的如此爽快,面色浮现出一抹无奈,但是还是平静的睨了君宁澜一眼,淡淡道:“跟我來吧。”
叶桦愤懑不满,祖母这是作甚?难道看不出那小子对妹妹的非分之想,而且,孤男寡女的,成何体统!他转念一想,心里微动,当即就迈开步子,跟着叶蓁身后,老夫人喊住他,不满的嗔道:“桦哥儿,人家小两口的好不容易见次面,你去作甚?眼巴巴的看着两人不成?”
叶桦瞪大双眼,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讪讪的站在原地,模样可笑极了,他理直气壮的指着渐渐远去的两人背影,气急败坏的叫着道:“祖母,你真是放心!你看那小子,明显的一肚子坏水!”
任凭他说破了嘴,老夫人也不动摇对君宁澜的印象一丝一毫,反而更加觉得两人有夫妻相,简直就是一对金童玉女,男才女貌的,想必成亲后定然是恩恩爱爱的,幸福美满。
叶蓁第一次带个男人回雅思院,即便妙蓝是见过君宁澜來叶蓁屋子的,不过大白天的瞧见他來,倒是第一次,整个院子里的下人顿时沸腾了,皆目不转睛的盯着君宁澜俊美的脸看,好在妙蓝与绯红提醒她们,她们这才缓过神,态度恭敬的行礼。
叶蓁将君宁澜领进屋子里,当他跨入门槛的那一刻却下意识的停住脚步,只一瞬间,又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屋子,让叶蓁不能理解的,君宁澜自从踏进屋子就一直盯着她屋子的摆设看的津津有味,一副饶有兴趣的表情。
她就不懂了,这屋子君宁澜根本就是轻车熟路了,來了多少次,还用得着如此陌生的眼神仔细打量?岂不是多此一举,她沒好气的提醒他,“这里的摆设都不如你寝宫里的昂贵值钱,再说这里的一切你应该是熟悉极了罢,何必一副新鲜的态度。”
君宁澜却摇头,他若有所思的说:“这是第一次!”
“什么?”叶蓁不解。
“这是第一次我凭借着你未婚夫君的身份,能从大门进來而不是窗户。”他微笑着说,然后神色哀怨的盯着她看,仿佛控诉着什么。
叶蓁失笑,“分明是你自己每每都从窗户那里,翻窗而入,”她挑眉,嗤笑道:“怎么,觉得你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进來了,感觉良好?”
君宁澜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慢慢的啜饮了几口,煞有其事的点头,“觉得自己现在转正了,”他笑意盈盈的,“这感觉很不错。”
这人脑子里想的约摸只有这些了,叶蓁想了想,就与他说:“我们大婚前,叶妙必然有所行动,你可准备好相关事宜了?”
君宁澜目光微闪,懒洋洋的勾唇一笑,“那是自然,要知道最近你四叔那可是贪污不少银两,果然是胃口越來越大。”
“那就好。”叶蓁明白那种从云端坠落到地狱的感觉,生不如死,偏生还要若蝼蚁一样苟且偷生的活着。
“不过,”君宁澜眉头微皱,有些烦躁的沉声道:“他似乎和君承轩扯上了关系,我的手下曾经截到他给君承轩的飞鸽传书,”他挑唇一笑,含笑问她,“你可知他信中内容?”
叶蓁一点也不感兴趣他信里的内容,因为她完全可以猜出,叶贵无非是写了叶蒙近日所有的动向。
君承轩此人唯利是图,将利益作为衡量一个人的价值多少的标准,他不会养个沒用的饭桶更不会与毫无价值的人合作,叶贵全身上下唯一可以吸引他的东西,便是他住在叶府可以监视叶蒙一举一动为他传播讯息的作用,除了这个,他还能有什么价值?
君宁澜见叶蓁面色淡然镇定,一点也不对此好奇,心中的疑惑越发浓重。
叶蓁难得的面色凝重,她看着君宁澜,仔细叮嘱,一字一顿的道:“君承轩此人善于伪装,且不好对付,你千万不可轻敌!”
君宁澜目光陡然锐利起來,眸光中寒光闪过,他静默片刻,“你为何那么了解他?”
叶蓁却迎着他探究的眼神以及犀利复杂的神色,毫无畏惧的定定的与他对视,她微微颔首,面色坚定,直直道:“你只管信我的话就好,其余的,不必多问。”
君宁澜心里很不爽且不是滋味,叶蓁这是瞒了他多少事阿,他心里变扭的不是滋味,偏生叶蓁还不告诉他。就仅仅是针对君承轩,叶蓁的态度就让人深深的怀疑。
他还记得初遇时,那时候的叶蓁每每看君承轩的时候,全身都是遏制不住微微颤抖的,眼里仿佛尽是怒火以及怨恨,就像是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的滔天恨意,而且叶蓁谈论君承轩时,总是一副很了然于胸的表情与语气,仿佛他们是交手多年的对手,对他的一切了如指掌。
叶蓁看出他面色不悦,也清楚他想些什么,这人平时仅仅凭借一掉蛛丝马迹的就可以查出一大串的事,只是不管他怎么动用关系也得不出君承轩与叶蓁有渊源的事,这恐怕让他恼怒却又无可奈何吧。
她犹豫了下,还是伸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膀上,温和一笑:“总有一天,我会把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在此之前,你能多点耐心吗?”近乎是许诺一般的郑重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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