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荷急忙上前拦住了她:“小姐,您的院子在那边!”
这丫头是以为容暖心初回府,还没搞清楚路,也难怪,容府占地极大,而且院落也较多,除了各房的居所,还有许多空置的院子,在北院更是水榭拱桥座落有致!
容暖心挑眉笑盈盈的看着她:“你看我,在乡下呆惯了,到这府上便觉得哪都稀奇了,我到北边走走吧,你若是有事,就先去办好了,反正有紫檀在,出不了岔子的!”
她的声音淡淡的,眉眼之间总泛着一丝冷漠。
夏荷听了她的话,在心中思量了一番,想到,她说得也没错,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野丫头,难不成,她还能翻了天去?
再说,这段日子容暖心也算是温顺,除了初回府那时闹了些事,倒也是安守本份的。
夏荷确实有事,大夫人唤了她将容暖心送回院子就过去一趟,此时见到她根本没有回去的意思,也不好强来,毕竟容暖心还是她名义上的主子,就算她心里压根就看不起她,也没把她当主子。但在院外,毕竟这么多双眼睛看着,真要闹到大老爷那里,只怕也讨不了好。
“也好,那奴婢就先回去准备一下,晚上二位皇子会留下来用晚膳!我就先回去了!”夏荷刻意找个了堂而皇之的借口。
见容暖心不再看她,她又朝紫檀使了个眼色,让她好好看着容暖心,这才放心离去。
刚一走出了容暖心的视线范围,夏荷便扭转了路线,往大夫人的怡满院去了。
容暖心定在原处,目送夏荷的身影消失在了视线之内,这才阴下一张脸,快步往母亲的偏院去了。
紫檀快步跟了上去,走了大约一半路,发现容暖心压根就不是要去北院欣赏风景,她心头一紧,赶紧小步跑上前去,将容暖心拦了下来:“小姐,小姐,您可不能乱走,要是出了什么岔子,大夫人怪罪下来,奴婢可担待不起……”
她也不笨,知道容暖心这是要去找秦氏。
容暖心半眯着双眼看着她,脸上突然泛起一丝阴冷的笑意,比起夏荷,紫檀丫头就好对付多了。
这丫头话不多,胆子也不大,平日里都是按照夏荷的指示去做事,此时夏荷不在,她便失了分寸,急得冷汗直流了。
“紫檀……”她轻淡的唤着她的名字,庸懒的将自己手腕上老夫人初初赐给她的那只名贵的碧玉镯取了下来,放在手中有意无意的把玩着:“你说,要是……我跟老夫人说,你把她赐给我的镯子打碎了,老夫人会怎么样呢?”
说罢,她眸子一沉,作势要将那只镯子往眼前的假山上掷过去。
这一掷,玉石俱焚,镯子只怕要化成碎渣了。
紫檀哪里想到,容暖心居然是如此狠厉的角色,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张脸早已吓得惨白,见容暖心的脸上并没有半分玩笑的模样,她急得眼泪都流了下来,慌忙往地下一跪,哭丧着求饶道:“小姐饶命,老夫人定不会饶过奴婢的,这可是她老人家最珍贵的东西,您就饶了奴婢吧!”
容暖心这才勾唇一笑,半弯下身子,一只手指轻轻的点起紫檀的下颚,亲和的哄道:“饶了你也行,只要你不把我今日的去向说出去,日后大夫人那边有什么风吹草动,你都及时向我汇报,我便饶过你……”
紫檀的身子明显一颤,她哆嗦着小嘴,脑袋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容暖心不过是个软柿子,大夫人拿捏在手中,哪里敢有半分不从,今日……她才真正的清楚到,眼前的女子绝不会是盏省油的灯。
要性命,还是要忠于大夫人,紫檀是两面为难。
但很显然,她若是当即拒绝容暖心,责罚就在眼前。
一咬牙,她把心一横,作了当下的权宜之择:“奴婢听小姐的,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很好!”容暖心呵呵一笑,早料到这丫头胆小怕事:“大夫人今晚上要做什么?说!”
“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奴婢只是听夏荷姑娘说,将小姐看紧了,绝不能出什么岔子……”
紫檀哭着在地上磕了个响头,这事,她或许是知道的,但其中利害她也不是傻子,说了,大夫人铁定整死她。
容暖心知道她是绝不可能说出来了,也就不再多问,快步朝着娘亲的偏院去了。
这院子收拾的倒也利落干净,前几日听说大夫人指派了十几个下人过来,但容暖心进了院子,却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她不动声色的四下观察了一番,发现东边的一间厢房中此时正亮着昏暗的灯光。
不知不觉,竟是月上柳梢头了,再过大约一盏茶的功夫,晚膳的时间就要到了,来不及了……
她急匆匆的一把推开秦氏的房门,喊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