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相见欢
开会、提出建议、讨论、采用或者抛弃，云海集团在京首城的分公司，风雨欲来的氛围很浓厚。本章节由芗`忖`暁`説`網ｗｗｗ。ＸiａngｃunＸiａoｓhuo.ｃom提供离那十家房建巨鳄齐齐发声仅剩下六天时间，想要在六天之内解决问题，几乎是不太可能的事。
难怪赵都梁此前布局海外。即便把企业做到行业老大的地步，依旧还是要承受随时到来的压力。当人家摆明态度要跟你断绝关系不买不租你的设备，并且意图支持你的竞争对手时，你从王座跌落凡尘，也就是几步的事。
公司内部提得最多的建议，是反间计和怀柔计。后者是保守做法，意思是上门寻求和解，譬如跟那位王家少爷道歉之类。从表面上看这当然是一种方法，让赵若曦拉低架子过去道个歉又不会缺斤少肉，说不定就能取得对方的和解呢，没准人家只是想争口气，这口气缓过去就不生气了。
只是想当然罢。
商场上哪里有这么简单的事情。能让十来家大型企业一起跟着争口气，就算王家那位少爷是个白痴，总不至于其他几家集团的总裁也是饭桶。摆明就是看准后面有利可图的事，明面上王家少爷的置气不过是个幌子。抵京的第二天早上说起这事，赵若曦还在疑惑：“我甚至觉得他们是早就有这样的打算，而赵都梁先前的布局海外正好是应对的办法。结果让我接替云海集团，一方面信息不流通，一方面是时间差上正好我们来不及了。”
云海集团明面上的资源赵若曦全部接收了，暗面或者隐秘线路的资源在赵都梁死后，有的是赵若曦不要、有的是生出异心自主剥离了。这次的危机骤然而来，也不是没有这方面的原因。既然不是和平接手集团，那么也就必然要损失许多有价值的东西，比如间谍、暗子之类。像这次有人要联合起来针对云海集团的事，还是梁稳石那边的“朋友”发过来的警报。
不管怎么样，商业上的事情，陈乐也插不了手。安慰几句后，赵若曦在玉姐她们陪同下去分公司了。陈乐自觉无聊，也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呼——也该去见见那些老朋友了，不知道有没有死光，希望上天保佑他们都上网看到我的帖子。”早上锻炼之前，陈乐用平板在网上一个隐秘论坛发过一条帖子。这时候对着镜子边穿衣服边自言自语，也纯粹是自我安慰罢了，哪里会有人时刻关注那个论坛呢，半年都没人在线。
不管怎么样，陈乐还是开着车出门了。时间上午八半点，晴方好。
······
更早之前的上午六点零五分。
某个两百多斤的胖子趴在电脑桌前面，嘴里念着“下次不单攻破你们自卫厅的网站连本道东热勒比几大公司全黑掉，岛国男人杀掉女人都属于我”这样的话，浑浑噩噩中，他似乎听到一道来自天外的声音。
“老大上线啦，老大上线啦······”
“吵死了，哪个老大上线，关我什么事！”嘟嚷一句，他舔舔干巴巴的嘴唇，还想继续再睡会儿。就这样继续趴在电脑前面趴三分钟，毫无征兆，胖子突然就蹦起来一巴掌拍下！噼里啪啦滴滴哒哒，搁在桌上的键盘不堪巨掌的蹂躏烂成好几块散落一地。
胖子的眼睛瞪得溜圆瞪着电脑！比死鱼眼睛还要更瞪出来！更恐怖的是胖子的手速，瞬间快成一道影子！鼠标咔擦咔擦被点一下，胖子的眼珠子翻上翻下。突然！日期标注为今天早上六点的帖子引起胖子的注意，胖子双手颤抖，移动鼠标，轻轻按下。
“啊！啊！啊啊啊！”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从这个小小的地下室传出好远，好远。
上午七点。
“听胖子说老大回来了。”
“哦？此话怎讲？”
“还不就是又回来祸害我们了，那些年他拖欠我们的工资，也该还了。”
“······唔，有道理。欠债还钱，乃是我雪之本义。”
上午八点。
有个老老实实待在门诊部的女医生，突然抱起硕大的台式电脑砸向窗外，猛烈地摔杯子、盆栽、笔······方圆几米，没什么是她不能摔的物品。
“王八蛋！混蛋！还晓得回来！死了都比回来的好！”
此美女医生对着烂电脑破口大骂，让一干同事吓得退开十几米。没人明白，为什么这个女医生情绪会这么激动。到底是怎样的深仇大恨，才能让她失态至此？
更恐怖的是，该女医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把手术刀，面无表情出门了。
更多的时间段，更多这样的事例。
许许多多的人，结成许许多多根线。有约而同地联系，不断交流，构建出一个巨人的骨骼肌肉。他们原本安安分分——也有不安分的，比如某胖这种人——到得此刻，他们都躁动了。假如将京首城比作神仙云集鬼怪遍地之处，那么这些纷纷在脖子上挂起一块小雪晶玉佩的人，他们就是在迅速组成一个各方、各界都无法忽视无从适应的混世小魔王。
······
一家酒楼前，陈乐停下车。酒楼的名字很奇葩，叫做少年情事。
陈乐知道这里。
酒楼的二楼，只有一个包间——那就是整个二楼。也只有一张大圆桌，椅子只有二十张，一张不多一张不少。在城市化商业化浪潮中，这样根本不符合市场规律的酒楼没倒闭也算个奇迹。酒楼的老板，是个斯斯文文古代书生模样的青年人。陈乐出现在酒楼门口的刹那，他的嘴唇就颤抖了。
“阿乐，”该老板似乎想要表现得平静些，可是却无论如何都做不到，身体都在抖，“你来了。”
陈乐站到他面前，长吁一口气：“我来了。好久不见，李小白。他们呢？”
“在楼上，我本来以为他们骗我。”
“唉。上楼说话吧。好久不见，我也很想念大家。”
话还没说完，一个白酒瓶子突然从二楼走廊那边稳稳地朝着这边飞来。陈乐眼疾手快，一把提住瓶子嘴。几乎想也不用想，陈乐就猜中是谁这么伤天害理乱扔酒瓶。
“幸好我及时护住了脸，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全。李可，你还是这么喜欢乱丢东西，以后可不能这样了，会嫁不出去。”一边说着，一边沿着阶梯缓步上二楼。看到还穿着白大褂的她还瞪着自己，陈乐不禁笑道，“好嘛好嘛，我错啦我错啦。”
二楼，坐着十七个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原来夜雪士，都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