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惊为天人(1 / 1)

这墨承骞的表情变化,或许是可逃过他人的眼睛,可二夫人本就久居了宫苑,对这些人情世故,又怎么会不了解?只是看到墨承骞的脸色,自己心里,也多少的有了些想法,再次看向了台阶下顾清澜和顾清颜的表情,也是细微至极。

顾延年见到了墨承骞开心,自己哪会去阻拦?再说了四皇子都答应了,那倒也是一桩促进感情的美事,自己自然是非常,但是自己太慌忙了,才造成了这种尴尬的局面。

还是二夫人反应机敏,自己和顾延年本来就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在夺娣之事还没开始之前,自然是不能招惹任意一个皇子,拉住了顾延年,也让他坐了回来。

台阶下,见得绿默也是凑了上来,双手刚捧了下人递过的笛子,却是见那笛子碧云金玉,浑然一体,通神翡翠,更雕琢人物,宫殿,鸟化,全都栩栩如生,俨然不是凡品。

“怎的将这物件拿出来了?”顾延年见了这碧玉的笛子,也是笑容一呆,愣在了位上。

“多谢府上珍宝,我一定不会辜负它的。”墨承敛自己本还有些犹豫,可真见了这精雕细琢的笛子,心里也非常高兴。

“这笛称为九曲碧玉笛,因它材质所取,皆为莹润之物,所以这音,自然有些偏曲,绿默,你太于急躁了。”

和众人相反,顾清澜前世和墨承敛一起,共舞共曲,对于笛子,自然也是很了解,当下见了绿默递过笛来,也是心中隐约一伤。

前世,我已经受尽了凌辱,只怕清逸出尘的舞,全成了委屈困顿,但是今日,竟然碰巧遇见了这物件,难道是上天在可怜我顾清澜吗?

“这笛子,本王自然知晓,没事,你且先下去吧,本王自己拿捏就是,其他人不用多说了。”墨承敛见了其他人的脸色,自己却淡淡一笑,然后端举起笛子……

“绿默,退下吧。”当初这笛,正是想送于墨承敛的礼物,哪晓得笛音低沉哀怨,怕是搅了皇子兴致,自然是库存下来,谁知道,今天让绿默给拿了出来,也不知道谁弄错了这件事。

不过,索性做也已经做了,墨承敛是有些冷漠,也不至于对相国府的下人发火,更何况,自己又有点喜欢这个笛子,也没有多说什么。

“四皇子,开始吗?”顾清澜呆呆的看着四皇子,按照自己的想法,这一幕,自己已经期待很久了,今生,能够和墨承敛再一次的相遇,本来就属于幸运。

墨承敛点点头,依旧是脸色未变,不过自己已经熟练的拿起了笛子来。

墨承敛便席地而站,手中笛音,悠扬曲折,惹人怜惜,大家听了这首曲子,在加上这满天飘的落叶,一时都静了下来,顾延年看着墨承敛入神,自己嘴角,更是隐约带起了笑容。

只见顾清澜微微停顿,此情此景,又多像前世?羽衣佳人,霸王鼎足,可那白衣少年,终究是倒在了边关血色之下,而自己,也只能无奈冷落的跌下深宫去,想到此境,顾清澜的心中,更是情绪一时难以平静。

顾清颜,墨承骞,今生,必定将你二人仇怨,一并报还!

对!一并报还!

就在大家疑惑时候,顾清澜开始轻轻舞动,摇曳的身体,离开了墨承敛一些距离,靠在树下,随着落叶纷飞,更是缓缓沉下了头来。

“怎么,不会了吗?从小你那母亲就不擅长歌舞,今天,我倒要看你怎么出风头!怎么丢面子!。”顾清颜站在一侧,狠狠地盯着她。

在顾清颜低语的同时,却没人注意到,墨承骞眼神始终不太好看,自己终是摸不透顾清澜,这个女子,究竟是对自己有意,还是无意?为什么感觉对自己有意思,但是现在,又要和墨承敛笙箫共舞?

“四哥,若是江山,我便不会输于你,对于这女子,本王更是不会退让。”终了,墨承骞也只能是放松了下来,在心中更是暗暗发誓,早已和墨承敛心中互相知晓,他二人,终究会有一场刀光剑影。

正在顾清颜等着看顾清澜笑话时候,见得顾清澜却忽的随风而动,一双玲珑脚步,全是踩着碎玉一般,慢慢游离,一双纤细腰肢,正轻盈动作,明媚皓目,正引得人瞩目,难以忽视。

“怎么回事!怎么会这样!这不可能!”顾清澜从小疏于练习,今天怎么会登上了大雅之堂!?

随着墨承敛曲声多变,阴郁低转,而顾清澜舞姿,能熟练地和上墨承敛各个节奏,行动自如,神色低沥,惹人垂怜不已,二人配合,更如同龙凤呈祥,全然都毫无脱节,这一番配合,更是令人惊叹。

墨承敛,前世,你我辜负了一生,今世,你我,还能再回到当初吗?

顾清澜自己身影飘荡,合着墨承敛的曲子,想着想着,竟然差点流下泪来。

就在这时候,只见墨承敛也是入神曲罢,一直紧盯住了顾清澜身影不放,自己脑海中,那模糊身影,似乎又清晰了几分。

“好,好!好!”毕竟一首曲子非常短暂,其他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束了。然而墨承骞早就见惯了歌舞升平,对于刚刚墨承敛和顾清澜的配合,竟然能够达到常年老友的境界。

“小姐果然好舞姿,和四哥曲子,虽有些阴郁,但是配合天衣无缝,真的太惊艳了,宛如天人啊。”墨承骞哈哈大笑,自己靠近过来,正好是挡在了墨承敛和顾清澜身边,也遮住了墨承敛的目光。

“不敢当,还是四皇子曲子做的好了。清澜献丑了。”顾清澜也是低着头,不想让墨承骞看到自己眼角的泪痕,以免对方起了疑心。

和顾清澜的神态自若相比起来,墨承敛倒是迟迟未有言语,自己脑海中,翻来覆去,尽然全是那模糊的几个景象,一个白衣少年,衣炔飘飘,和那女子树下起舞……像极了今天,可是细细品味来,那记忆又像是凭空消失一般,全然没有了去。

越是细想,墨承敛自己便越是难以控制心中情绪,也只好拱手示意,面向了顾延年请辞。

“本王还有些事情,暂且先告退了。”

“不敢当,多谢四皇子便宜了小女一曲。”

等不到墨承敛说完,顾延年急忙站了起来,也是向着墨承敛微微行礼,虽说不是君臣,却也是皇子,自己区区一介素人,更难以承受这种大礼。

“怎么,四哥平日里,没那么多谦让的礼节,难道是因为和了清澜小姐一曲,有了小心思不成?”墨承骞看着墨承敛这幅态势,淡淡一笑,便是立刻挥挥手,然后坐回了位置上去。

“八弟不用多言。”既然告辞,墨承敛更不想继续待下去,只是回个礼数,也不理会墨承骞的话语,自己挺直了摇杆,也是向着外边走去,慢慢的打开了庭院的布帘。

等见到了墨承敛走去,这边的顾清澜才敢抬起头来,自己偷偷的抹掉了眼角泪痕,也是回到了台阶之上。

“还让父亲等见笑了。”顾清澜行个礼数,坐回了原来的位置。可因刚才的合奏,其他几人都是凑了个热闹,上前来看,挡住了行路,而绿默因为临时拿了笛子上来,四皇子又走的情急,忘了归还……

还是墨承骞反应过来,急忙收拾好自己边上东西,还未等到他呼唤顾清澜,顾清澜自己也便是一个转身,慢慢的走到了他那边上去,然后顺着坐下。

“麻烦八皇子了。”顾清澜也是渐渐一笑。

“不,清澜小姐不用客气,这自然都是应该的。”墨承骞本身就对顾清澜有些兴致,这一副情况,自己自然是高兴了许多。

等着顾清澜慢慢的坐下,梳理好自己的衣服,再一次正襟危坐的时候,她旁边的墨承骞,自己反而是有些按耐不住,先过来敬酒。

“按理,本王应该先敬一杯酒给相国,可刚才这曲子,真是令人感伤,清澜小姐的舞姿,更是令人羡煞,本王实在是忍不住,想贴切一些小姐。”墨承骞举起举杯,顾清澜自然是不能够落下,如果说要喝酒的话,自己这张脸,显然会给相国府,丢一些颜面。

“那清澜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清澜虽说有些犹豫,可自己也不能凉了墨承骞,自己身边,顾封已经是端上了酒水来,站到他们身边,自己也慢慢的抬起粉臂,用轻柔的指尖挑了一杯出来。

“清澜,还不要吓到了八皇子才是。”顾清颜在一旁见到了这幕,心里顿时开心了不少,知道顾清澜的面容难以见人,这一回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去饮酒,免不了要让人们看清楚她隐藏之下的真实面容。

顾清澜却只是笑笑,然后端起酒杯,自己也慢慢的,掀开了一些的面纱。

令人真正预料不到的,却是她身前的墨承骞先一步走上来,也端起酒杯,然后挡在了顾清澜的身前,正好挡住了顾清澜的面容,除了墨承骞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人看到。

墨承骞自己更是君子作风,虽在顾清澜身边,却是将手里酒水一扬而尽,至始至终,都没有去瞧她一眼,知道顾清澜也放下了酒杯和面纱,自己才慢慢低下头来,看向了面前的顾清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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