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美人儿蓦地一惊,扭头看向云辰,蹙眉问起:“大人昨夜休息的可好?”
“不大好。”
云辰起身,抬补朝纱幔内走去,眸色淡淡望着二人:“昨夜没能完成任务,是不是觉得很失望?”
紫衣美人儿眼底闪过一道暗光,深吸口气恢复了镇定,望着云辰柔媚一笑,微低着头道:“昨夜没能伺候好大人,是如心与妹妹的不是,如心在此跟大人赔个不是。”
“赔不是倒是没那个必要,本官只想问些问题,希望你们二人能如实回答。”随手撩开纱帐,云辰从容道。
紫衣美人儿如心暗暗将手掩入袖中,抬眼笑看着他,道:“大人若有疑问,只管问我们姐妹二人,我们姐妹二人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云辰微垂着眼,清俊如水的容颜带着从容泰然,问:“你们在太守府多久了?”
如心想了想,道:“奴家在府上两三年。”
云辰看向黄衣美人儿,问:“昨夜,赵太守命你们二人来服侍本官,可是你们自愿?”
黄衣美人儿明显不如如心镇定,忙低下头,道:“太守大人的意思,我们不敢违背。更何况,大人您风姿绝世,奴家如梦,也心甘情愿跟着大人。”
云辰凝眉,又问如心:“既然在此已有两三年,对府上之事有多少了解?”
如心眼眸中划过一抹冰寒,深吸口气道:“回大人,我们只是婢女,不敢过问府上任何事。”
“是吗?”
云辰冷淡一笑,转身背对着二人:“本相给你们机会,若是能协助本相指证赵太守,定会放你们一条生路,同时也会还你们自由。”
如梦眼底闪过一抹动容,抿了抿唇,道:“那……大人,若是如梦说了,大人会让如梦日后都跟在大人身边吗?”
轻吐口气,云辰冷淡道:“本相一人早已习惯,不喜欢身边突然多个人。”
如梦哀伤的低下头,眼底满是失望,咬着唇轻声道:“大人既然开了口,如梦说就是。”
眼底闪过一抹狠戾的杀意,如心拢在袖摆中的手豁然抽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匕首从袖中抽出。她身形一旋,掌心反转,寒光随着袖摆掩饰,飞速刺向云辰腰部要害。
“姐姐不要!”如梦蓦然瞪大了眼,怎么也不肯相信,如心竟会对云辰下杀手。
可是更出乎她预料的是,云辰动作迅捷翩然,一旋身,轻易扣住如心的手腕。
“咔嚓!”骨头碎裂的声音清脆回响,如心脸色发白的紧绷着唇,不可置信的望着被云辰轻易夺入手中的匕首,眼底闪过一抹极致的惶恐。
她隐忍着腕骨断裂的疼痛,咬牙瞪着云辰,阴冷道:“今日,我必须要杀了你!”
“你以为,本相是谁想杀便能杀的?”云辰愤然一甩手,轻易将如心从床沿重重甩落在地。
口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儿,如心捂着发疼的心口,蹙眉缓慢摇头:“不可能,太守大人明明告诉我,你根本不会任何武功。”
“若是赵太守得到的消息都十分确切,本相又怎么做到轻易让他中了圈套。”
随手掸了掸袖摆,云辰转身看向如梦:“有你作证,足矣。”
勉强稳定住气息,如心吃力的说着:“你说太守大人中计,以为你就能洗的清吗?昨夜太守大人宴请诸多客人,都可证明丞相大人知法犯法,贪污受贿!”
云辰淡然一笑,道:“你真以为本相会中你们的计。”
他缓步走至桌旁,将桌上写好的册子翻开给她看,“昨夜,太守府宴请宾客,洛城官员与富商尽数赴宴。赵太守亲手收受贿赂,本相喝醉了酒,并不知情。不过,如今本相已将所有宝物罗列在册,随时可将这份册子呈给陛下。”
如心微眯着眼,咬牙切齿:“你尽管杀了我!整个太守府,没有任何人能证明你的清白。”
“你真以为,本相不敢吗?”云辰冷冷盯着他,袍袖一挥,地上的匕首飞速翻起,裹挟着浑厚内力,直冲向如心面门。
“大人手下留情!”如梦踉跄着脚步,奋不顾身的挡在如心面前,紧紧抱住她。
云辰眸色一敛,连忙甩袖将匕首偏移,匕首随之“嗖”的一声细响,飞速撞入侧面的床柱之上。
只听轰然一声震响,匕首穿过床柱,木屑纷飞间,整个床咔嚓嚓一阵响动,瞬间垮塌。
如心惊骇瞪大了眼,望着垮塌的床榻,脸色白的更为惨淡。她怎么也料不到,云辰不只会武功,内功修为竟还如此深厚。
收回目光,她慌乱的抓着如梦的手查看着,急促问道:“妹妹,你可有哪里伤到?”
如梦紧蹙着眉头,缓缓摇头:“姐姐,我没事。”
顿了顿,苦心规劝:“姐姐,我们就帮丞相大人吧!帮他揭露太守大人那些罪行。只要我们帮助丞相大人,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亲眼见识到云辰出手,如心嘴唇发颤,倒吸口气摇头:“妹妹,不是我不肯,而是我不能这么做。我是太守大人培养起来的人,只是他手中的一把刀。我什么也做不了,只想保住你。所谓强龙难压地头蛇,丞相就是再如何筹谋,终究单枪匹马,即使揭露了太守大人的罪行,他也难以活着离开洛城。”
“可是姐姐……”
“你不用再说,妹妹你听我的。你赶紧走,离开太守府,再也不要回来。”如心打断他,使尽全身力气推她。
如梦无措的摇着头,眼角泪滴大颗大颗的滚落。
听她们姐妹二人一直在推搡,云辰微微皱眉,负手而立,道:“本相并非一人前来洛城,本相的属下已去驻防军处调派兵马,自会全身而退。”
如梦连忙转身,面对着云辰跪下,含着泪悲悲切切的叩首哀求:“丞相大人,我求求你,只要你肯放过我姐姐,你问什么我都说,我一定协助丞相大人指认太守大人。”
云辰缄默,看向如心,半晌才道:“本相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答应协助本相,本相定会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