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殊死较量就此展开,季子陵拼尽全力应对的同时,吹了一声哨子,一直悄然跟随的东宫暗卫快速出现七八人,护在马车前,与洛青、季子陵一同应对着黑衣人的攻击。
宇玄祯镇定自若的坐在马车内,吁口气道:“看这些人的身手,倒像是慕容衍的人。”
小葡萄不解的挠挠头,问:“帝君是如何断定的?”
“慕容衍有一师父,乃是当世高手中的宗师,灵力修为也不错。我曾见过那人出手,虽然这些杀手中只有一些与那位高手类似的招式,却足以断定,这些人定是慕容衍的手下。”
恍然点点头,小葡萄又问:“这慕容衍究竟是个什么人?”
“苍澜皇族五皇子,苍澜国太子最为忌惮之人。”
宇玄祯眼底闪过一道锐利的光芒,旋即又恢复平淡,微垂着眼睫:“也是与孤来说十分重要的一颗棋子。”
小葡萄安静下来,趴在窗口,心里觉得闷闷的。宇玄祯向来什么事都在掌控之中,其实不需要任何人担心。
外头的打斗越来越激烈,对方人数也越来越多,哪一方也占不到上风。这样打下去,对方人多,洛青与季子陵体力虚耗,形势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
微垂着眼想了想,宇玄祯淡声道:“小葡萄,你出去,跟洛青交待几句。”
小葡萄疑惑的问:“要交待什么?”
宇玄祯招了招手,示意她近前。
小葡萄忙停在他面前,把耳朵凑近前。
宇玄祯低声耳语了几句,小葡萄顿时龇着牙笑了笑,道:“我明白了,这就去跟洛青说。”一转身,飞速冲出马车,停在洛青耳边,将宇玄祯所言低声告知给洛青。
洛青恍然一点头,负剑后退一段距离,傲视着杀手,高声道:“我家公子乃是五皇子派去天宸国与成王结盟之人,今日恰恰赶回,路遇天宸国太子,被他们之人暗算,赶在他们之前先行一步,却不想竟遇到自己人。”
那些杀手各自对看一眼,果真减慢了动作。
察觉到那些黑衣人起了疑心,洛青又道:“我家公子已经从天宸国带回了一些重要消息,必须尽快赶回苍澜,将消息传给五皇子。事关重大,你们若是非要不分青红皂白拦着,误了五皇子的大事,看你们要如何交代!”
杀手们执着兵器严阵以待,其中一人眯了眯眼,狐疑的问:“那你倒是说说,带回的究竟是什么消息?”
“此乃机密,自然是只有我家公子才知道。我身为下属,怎会清楚。更何况,既然是机密,又岂是你们能问的!”洛青加重了语气,神色也颇为冷傲。
“你……”为首之人心生恼怒,执剑就朝洛青刺去。
洛青面不改色的立在原地,傲然挑眉:“你倒是动手,我正想知道,若是五皇子得知你杀了我家公子的下属,要如何处置你这个越矩之徒!”
为首之人手中执着的剑眼看离洛青的颈项只剩一毫之差,突然顿住,眼神冰冷阴鸷,咬牙道:“说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蒙蔽我的判断,放你们离开。”
“你既如此说,便只管动手,我无话可说。若非我家公子告知,我也不会知道你们是五皇子手下之人。我只听命与我家公子,既然公子说了不让我对自己人下手,即使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还手。”洛青依旧镇定自若。
为首之人仔细盯着他的眼睛,眼底的怀疑一层层淡下来,最终倒吸口气,将剑偏移,越过洛青挑开帘子,看向车内。
宇玄祯早已准备好应对之策,手中执着一本书垂眼翻看,侧面桌案上燃着苏合香,车内光线在小葡萄的法力笼罩之下,晦暗不明。因此,为首之人怎么看都觉着车内之人与画像中的宇玄祯并没相似之处,才放了心,将帘子放下。
宇玄祯突然开了口,道:“时候不早了,若是三日内还不能将亲自将消息送到五皇子手中,为时晚矣。”
为首之人眼神一阴,冷冷道:“在下不知公子是五皇子之人,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妨,本公子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回头你去跟五皇子请罪便是。”
宇玄祯随口说了一句,对外侧的季子陵道:“快赶路吧!”
“是。”季子陵抱拳应了一声,先一步跃身上了马车,赶着马车往前走。
洛青看了眼那些杀手,冷淡一笑,迅速跃身上车。
马车行出数丈远之后,宇玄祯终是支撑不住,突兀间剧烈咳嗽起来,唇角溢出秾艳血色,滴落在月白色衣袍之上。
洛青甫一进入车内,看到他这般模样,顿时一阵心惊肉跳,慌张扶住他,急问:“公子这是怎么了?”
“别出声,吩咐子陵,加快速度赶路。”宇玄祯虚弱摆摆手,看向小葡萄。
小葡萄郑重颔首,闭上眼,双爪合十,面对着宇玄祯,额头正中隐藏的金色印记散出柔和光芒,缓慢涌出淡金色的光芒,冲入宇玄祯额头正中。
洛青紧拧着眉头,转身撩开帘子,对季子陵道:“子陵,加快速度,我们必须尽快赶到苍澜国境内。”
“好。”季子陵也不多说,马鞭一扬,马匹一声嘶鸣,飞也似的朝前奔去。
日暮黄昏,烟霞笼罩在农家小院的柴垛上,院子中,乌衣与紫萝一左一右站在一颗枣树下,皱眉对看了一眼。
想了想,紫萝疑惑的看着屋门口,问:“王爷怎么对这个女人如此上心?她再怎么好,也是东宫太子妃,成不了成王妃。”
乌衣无奈叹口气,道:“这是王爷的私事,我们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紫萝眨眨眼,收回目光撇了撇嘴。
房内,昏睡了将近两日的夏宁夕总算醒转,她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额头睁开眼,忽然一惊,喊道:“宇玄祯!”
“你醒了。”床头处,宇晟池手中捧着一碗汤药,温声道。
夏宁夕迅速坐起身,警惕的与他拉开距离,狐疑盯着他,问:“怎么是你?我为什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