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位女子的身世我们也知道的不多,好像是道家中人,法号坤秀。那年曹将军家人在途中被人灭口,率大军南下要为父雪仇,我孙女环儿去道观祈福,在路上遇见的。之后环儿听说道观已毁,坤秀也无处居住,就邀她过来府上住下的。”王太妃道。
不久,我的母后洗浴回房,美人新浴,又穿上王府最贵重的丝袍,俨然就是天鹅湖畔的紫凰出水,中秋之夜的明月初升,让我又姿羡又仰慕。而太妃见到,对母后如此的容颜,更是赞、叹、爱不已。
“瞧您儿子都这么大了,您还是当年的模样。若不是您谈到当初我们入朝觐见时,就我们二人一起座谈时的细节,我都不敢相信您就是当年的王美人啊!”
“哎,此话说来太长。我这是绝处逢生、有点奇遇罢。”貂蝉老娘道,“老太太,夜已深,您先回房休息吧。我母子俩的事且不可向外人透露啊。”
“是,是。您看,也就我一人过来,连儿媳妇都不知道。”王太妃道,继而又道,“是坤秀道长让我过来见您的。”
“噢,知道了。”貂蝉道。
“修道之人需要清静,所以之前就住在你们这套小院的旁边厢房中了……”王太妃又道。
“如此甚好!”貂蝉道,“婶母,谢谢您!让您费心了,您回房歇息去吧。”
王太妃走后,貂蝉才拉了我道:
“我没向她们提起你对奉先的顾虑,但既然有道长一路护航,曹将军的安全应该没有问题。”
我点点头。有修道的人出手很是稳妥,他们是不会杀生的,有什么事也不会乱说。停了一会儿,貂蝉道:
“说不一定她是皇家道观中人。大汉的皇嗣,出身后都在道观中找一名记名师傅。你的师傅是谁?”
我突然想到自己穿越过来的那一幕,于是随口答道:
“空澄。”
似乎没什么共同元素,貂母失望地顿了顿;这时我想起王太妃的激动来,于是道:
“老娘,你似乎没对王太妃说实话哦!”
“什么实话?”
“你是貂蝉,不是王美人!”我居高临下地把眼睛支到她跟前,就差一个鼻子的距离。
“你小子是不是想翻天了!”貂蝉举手想往我脸上来,我赶紧躲开,还好她只是做做样子,只是我要想有什么非分之念,看来也不是不行的。也罢,老娘就老娘。
“这就是对你说实话的后果!要是再给别人说,谁还会信?”
这倒也是。可其实我还没对老娘说实话呢!如果告诉她,我其实就不是她儿子刘协她会怎么样对我呢?是否会有些机会呢?
“我其实叫刘宗明,是现代人不小心穿越过来的。”我饶有意味地对她说道。
“这怎么可能?刘宗明!你手臂上不是有我烙下的印迹?”她不由得撸起我的袖子又检查道。
“你可知男女授受不亲吗?你对我动手动脚!”
“放屁!你在你老娘面前装什么像!”这貂蝉简直就是一只母老虎。
“你说你即是我老娘,怎么还和吕布小儿出双入对?这如何对得起我父王?”我看向她去。这下她也静下来了。
“其实,我也是因此总不愿委身于他。”
“你喜欢吕布吗?”我问。
貂蝉没有吭声。
“哎,其实人重新投胎就是新人了,过去的事就该放下。哪天你喝碗孟婆汤,把前世的记忆都消掉不就得了。”我安慰道。
“说也奇怪,我怎么从过世到投胎,一直都是一清二楚呢?有时候自己都不敢相信……”
“老娘,我这手臂上的印记也不是梅花簪的烙印,而是小时种疫苗时划的一个五角星。”我把手臂支到她眼前给她辨认;貂蝉见说,将信将疑地捧起手臂在灯下看起来,看后默不作声。
“如果说王美人是你的前世,我估计刘协是我的前世。只是他都还没死呢,而我这投胎的时间也太推后了吧:足足有两千年。”
“你说你是刘协两千年后的后身?!”
“应该是吧?不然我怎么会长得如此之像?连你这老娘都认错了呢?”
“两千年后是什么朝代?”
“封建社会已经结束了,我们已经跨过工业时代,进入信息社会了。”
“信息社会?”
我于是给貂蝉讲我的专业,讲我所做的实验,讲现代社会里的人与事。末了,突然想起那天螭虎飞影的事,于是问貂蝉:
“你说吕布与这传国玉玺上的螭虎是什么关系啊?”
“这个嘛……”貂蝉也很吃惊,更不解其意,“按说,白虎为北,军中大将所持信物也都是虎符,难道说吕布日后是镇守北疆的大将?不过听说他家先人从祖父起就一直在西北戍疆呢,和匈奴人相处很好。这些年匈奴都从未犯过边。兴平二年之所以有匈奴来犯,那是贾诩那个老贼,伙同董卓的旧部李傕、郭汜,带着西凉军以及匈奴左贤王的部落上京来掳掠的!把京城血洗了一遍!可怜我的义父王允,死得好惨!”
原来最坏的是谋士!如果没有西凉军的反扑,王允主持的朝政不是好好的吗?
“你怎么知道匈奴的人是左贤王的部落?”
“吕布的父亲报的信!吕父与匈奴的右贤王是拜把兄弟,他说李傕给左贤王说,王允杀了中郎将蔡邕,让他出兵替好友血仇。”
“李傕怎么会认识匈奴的左贤王?”
“他们西凉军本也是戍守边关的人,这些年与匈奴也都处得很不错。匈奴人没什么文化,但喜欢听弹奏,蔡邕是朝中最精通音律的大臣,他做的曲子,早就在边关盛传了,深受胡人的喜爱。所以左贤王这才同意起的兵,还把蔡邕的女儿掳了过去。”
“蔡文姬吗?”
“对。”
“这李傕如何知道蔡邕还有一个女儿在家?再说蔡文姬当时已经嫁作卫家妇了呀?”
“那还不是贾诩说的嘛!不然他如何会带兵入关?匈奴人其实结交兄弟,说一不二的。”
我唏嘘不已。这样一来一去,不想竟然就过了一昼夜。
天快亮时,坤秀回来了。说一切皆好,没有任何变故;飞虎将军更是非常地卖力,与一个长须将士大战了好半天,所幸都是自己人,不过是一场误会;但窦将军之后在城中找来不少将士过来投诚。原来当初投降之时,有些将士弃甲归田,没再继续在军中效力了。这其中居然有赫赫有名的张辽。
我听如此,一直提着的心一下子踏实了。
“不愧我一番的说教!这下好了,上下齐心,我也放心了!”
我沾沾自喜地想到。这时才发现自己和貂蝉一夜未睡,现在真是好困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