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嬷嬷招供
一家三口出了枫林便回了厉王府，萧瑜儿便到地牢，见那个坏嬷嬷，坏嬷嬷是允昊说的，根据允昊说的，厉清夜也查到了，这个坏嬷嬷就是告诉允昊要带允昊去见允南枫夫妇的坟的那个嬷嬷...
昊昊身边的嬷嬷也是宫里出来的，都是太后挑的，只是这个嬷嬷昊昊当时很是不喜，于是后来便又回宫里去伺候了...
昊昊这么小便想向昊昊下手，萧瑜儿猜到两种可能:一是将昊昊骗出去，挟持昊昊要挟厉清夜；一是利用允南枫的死教化昊昊对付厉清夜。
无论怎么想都是十分恶毒的计划...
萧瑜儿来到牢里，看到苗嬷嬷十分的镇定，几乎坚不可摧，萧瑜儿知道这个嬷嬷在牢里受的刑是最重的，却是最口紧的，一句话都没说...
“嬷嬷是风笺人?”萧瑜儿问句说出肯定的语气...
苗嬷嬷看似毫无所动，萧瑜儿却从她眼神中捕抓到一丝慌乱...
“接下来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萧瑜儿的审讯方式很“温柔”...
“我还要告诉，你暂时不会死，最好的医者最好的药都备好了，接下来会日复一日的这样下去...”萧瑜儿“很好心”的告诉苗嬷嬷...
苗嬷嬷原本波澜不惊的眼里似乎有了一起恐慌，她从未遇到像萧瑜儿这样说没两句就走的...
接下是有人将苗嬷嬷带到了另一间牢房，几乎是全白的牢房，非常的干净，牢房四面都点了亮堂堂的灯，不知为何牢房里还多了一个看守她的人，那个人手里拿着一个铜锣，但苗嬷嬷没注意到看守她的人是三个时辰一换的，因为都是暗卫，几乎无声的就换了人，周遭一切安静得可怕，没有一点声音，连饭菜都是静悄悄的就出现在牢房里，几乎是凭空出现的...
在两个时辰后，苗嬷嬷终于知道为何会有人看守，为何看守的人还会拿着一个铜锣，因为只要她上下眼皮一合上，那人就会敲响铜锣“哐当”一声就在她耳边，吓得她几乎魂飞魄散，苗嬷嬷也终于知道萧瑜儿的招，除了白屋无声，就是不让她睡觉...
厉清夜知道萧瑜儿的逼供方式后，十分诧异...
萧瑜儿却说:“那个，我是一本书上看到的，我其实不知道管不管用，我听说过一个人三天不睡觉就会死，不知道会不会把她折腾死了...”
.“我还听说一个人长时间不睡觉可能会精神错乱，幻视幻听，还可能会傻掉，不知道会不会被我折腾没了...”萧瑜儿逼供是一方面报复也是一方面...
“不过每日给她备了一碗药，何老说可以保她四十日不死，十五日不傻...”萧瑜儿挺满意；“我觉得她最多可以支持五日...”
此时，牢房里的苗嬷嬷已快要支撑不住了，将近二十四的时辰没有睡觉，苗嬷嬷已经不只是头昏脑涨，她觉得恶心，情绪崩溃，这时她还出现幻视，她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摔死，又看见自己准备将一个孩子摔死，结果摔死后，地上的婴儿变成她自己的孩子，血液全部在地上漫开，几乎把她的衣裙都浸红。这时发现不对劲的暗卫才罐了她一碗药，不久后苗嬷嬷才缓过来，她开始害怕，瑟瑟发抖...
萧瑜儿听到暗卫来报，就捉住了破绽，于是便又去牢里见苗嬷嬷：“你有自己孩子。”
“覃掌柜身边有...”萧瑜儿赌她的猜测...
昊昊说当时照顾他的苗嬷嬷，在出宫的路上去给他买糕点，进的却是一家酒肆，而这家酒肆是之前那些人供出来的一家，萧瑜儿觉得值得苗嬷嬷这么冒险去一趟的，又与她的目标无关的，一定是她最牵挂最放不下的...
萧瑜儿说完这一句，苗嬷嬷并没有什么反应，萧瑜儿却说：“你觉得覃掌柜要多久才能把你的孩子供出来...”
苗嬷嬷这是眼神里才又有了一丝慌乱，接着整个人都泄了气...
暗卫在萧瑜儿的示意下又响了一下铜锣...
“哐当”一声，苗嬷嬷对这个声音充满恐惧，一下子被击垮：“我说。”
“我不是风笺人...”苗嬷嬷开始招供...
“我是云篱人，十五年前我嫁了人，生了一个孩子之后才发现嫁的是风笺人，随即，我身上被迫刺上风笺刺客的刺青，我的孩子被带到一家酒肆，我只有听命行事，我的孩子才有饭吃，我反抗过，但是结果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孩子，在我面前饿得只剩一口气，我身上的刺青抹不掉，我不服从在云篱根本活不下去，我的孩子也会死..”
若不是见过这个恶毒的女人差点将小树苗摔死的画面，或许萧瑜儿会觉得这个女人想要活着并没有错...
“我听命于覃掌柜，覃掌柜手下的人在京都每年会开几个茶馆酒肆，每家茶馆酒肆每年都招几个人，然后把新招的人聚集在一起喂药，折腾到他们不得不听话，再将这些人送到京城各大家，还有皇宫...”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说点有用的...”萧瑜儿道...
“繁芜馆。”苗嬷嬷突然抽泣起来：“覃掌柜落网，所有跟他有关的人都会死于非命...”
萧瑜儿心里：原来真以为覃掌柜被他们收了，大概以为她孩子已经死了，最后这些说出来是因为这些年来的恨意...
“你恨逼迫你的人？你与他们又有什么不同，他们害你的孩子，你也害别人的孩子，你心肠恶毒，临了说这么多想要洗清，你的孩子离了你这样的母亲已经够幸。”真正是挡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萧瑜儿说完便走了，她不可能对想要害死小树苗的人心软手软，萧瑜儿没有告诉苗嬷嬷覃掌柜是她瞎编的，她猜测的一部分...
苗嬷嬷招供完之后便近乎绝望的活着...
厉清夜一开始就从前面那些人供出来的茶馆中找到一个共同点，就是这个覃掌柜几乎都出现过，用不同的名字，但却没有改姓，萧瑜儿之所以知道叫他覃掌柜是因为云舒宫抓出来剩下的两人中其中一个招供“完成了这次任务她就直接听命于掌柜”...
所以，这次逼供靠猜？
这几日卫云一直在追查覃掌柜，于是厉清夜便将繁芜馆交给卫风，但卫风不如卫云心细，萧瑜儿便让如书过去跟着协助...
但出乎厉清夜和萧瑜儿意料，繁芜馆不到一刻钟就查了出来，已经被摘得干干净净，只留下一只替死鬼，最后也自尽了...
后续萧瑜儿也关注着繁芜馆，后来知道这家馆子最后落到了林寻初手里...
说与柳丞相没有关系，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
“丞相府，这是不遮不掩了？”萧瑜儿问厉清夜...
“瑜儿，我们不是一直到知道事情跟丞相府有关么？”厉清夜说...
“是啊，我们还是不能出击么？”萧瑜儿很沮丧...
“快了。”厉清夜抚了抚萧瑜儿的发端...
萧瑜儿知道，就算现在他们出手把丞相府端了，也只是端了一个丞相府而已，背后的人没有探查到，背后的实力也无法拔除，端掉一个丞相府根本无用，还不如留着更好把控...
“嗯，我们一定是要把所有的风笺刺客都找出来，把风笺国的间谍都找出来！”萧瑜儿想起小树苗差点被摔的画面就恨得牙痒痒：“我们在风笺有没有人？”
“有。”厉清夜淡淡的应着...
“真奇怪，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的打一场，非要这样阴暗的手段，背地里阴人...”萧瑜儿无法理解...
“风笺国的君主是女君，从前是公主时想要嫁给先帝，先帝去娶了太后，于是风笺国的这位公主即位后，发誓要报复先帝，宣言要云篱后继无人，国破家亡...”萧瑜儿听厉清夜说着才恍然大悟...
倒像是后宫争宠的戏码...
“之前也大军犯境，打过好几年战，本王十三岁那年上了战场，一年后风笺大败，实在打不下去了，打了那么久两国都需要休养生息，估计是风笺女君不甘心不罢休，就用起了见不得光的手段...”厉清夜说起这个风笺女君，眼神里多了几丝怒色...
“夕儿带人去的风笺国！”厉清夜淡淡又开口说了一句...
“她带人去了风笺？”萧瑜儿实在想不到：“还真想不到...”
萧瑜儿之前一直以为上官夕是这么多人呵护着的公主，肯定是这么多人手心里的明珠，实在没想到她还能带人潜入风笺国...
“她今年没有回来，也不知道上官宸该如何了？”萧瑜儿说起上官夕便想起上官宸，若是上官宸醒了，他们也多了一臂助力...
“瑜儿，辛苦了！”厉清夜有些愧疚...
“说什么话？你不觉得我这么聪明，这么智慧，这么足智多谋，精明能干，秀外慧中，大智若愚...不陪着你奋斗，不与你并肩作战都对不起自己么？”萧瑜儿看着厉清夜的眼睛毫不害臊的夸自己...
“好，我们并肩作战。”厉清夜笑了，萧瑜儿点头...
中秋那几日还是大热的天，没几日天就开始渐渐转凉了，萧瑜儿想起枫林的温泉，某王爷好像还说过要带她泡温泉来着...
萧瑜儿见这段时间厉清夜实在是忙碌，便带着昊昊到了枫苑，准备和昊昊去泡温泉，萧瑜儿来到枫苑后总有些不好的感觉...
果不其然，萧瑜儿进了厉清夜原本住的厢房后发现窗台处有一碟桂花糕，桂花糕下面是一张纸条“清夜哥哥，那日落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知你何日再来，只有每日给你送你最爱吃的桂花糕以表妤儿感谢之心。”
萧瑜儿看到之后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只觉得恶心...
萧瑜儿要说一点也不受影响也不可能，说真的实在是糟心透了...
萧瑜儿回到自己住的厢房，却发现了更糟心的事情，萧瑜儿打开衣柜时发现自己的一套衣服不见了，衣柜下方还留下一条红色的手钏，上面还有淡淡的熏香味道，很明显就是女子常带着的。萧瑜儿一下子脸都黑了...
这个人确实是恶心到萧瑜儿了...
萧瑜儿知道这人是故意的要让她膈应，确实，萧瑜儿只有想到有一个女人进了她房间，穿了她的衣服，碰过她房间里的一概物拾，萧瑜儿都觉得特别的恶心...
萧瑜儿倒是没有想这个女人跟厉清夜真有什么关系，忽而又想到那碟桂花糕，厉清夜似乎是挺喜欢吃桂花糕，为什么是桂花糕？
萧瑜儿想起来差点把昊昊给忘了，就见昊昊拿着一叠纸张走了进来：“母妃，你看！”
“在父王房间的抽屉拿出来的！我看到窗台上的纸条，就想会不会有其他的纸条就找了找！”昊昊是跑过来的跑得气喘吁吁...
萧瑜儿接过纸张，一张一张看了过去，把事情了解了个大概：就是这个叫妤儿的女人在河边落水，厉清夜救了她，将她带回枫苑，并将萧瑜儿的一套衣服赠给了她，这个妤儿写了好些感谢的话，说要报答...
萧瑜儿想到那句“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后面是不是差一句“自当以身相许”？？？
还有桂花糕，这个妤儿为什么偏偏送到是桂花糕？？？
而且，厉清夜不似送她一套衣服，是让她到萧瑜儿房间挑了一套衣服！！！
种种暧昧...
萧瑜儿免不了胡思乱想，厉清夜救了一个落水的女人，厉清夜从水里将她抱起来的？从河边将她抱回来的？这样的画面，一张，两张，三张......无数张钻进萧瑜儿脑海里...
厉清夜带了一个女人回家，这个女人到萧瑜儿房间里去，这叫什么？这叫登堂入室！
萧瑜儿没有怀疑厉清夜，但萧瑜儿也难免在想是不是古代的男人都觉得随随便便带一个女子回家都无所谓???
萧瑜儿近乎坐了一个时辰，萧瑜儿突然发现一个一直被她忽略的重点：这个女人的名。
妤儿，难道是李珺妤？？？
“昊昊，我们泡温泉去吧！”萧瑜儿终于回过神，带着昊昊去泡温泉了...
只要萧瑜儿在厉王府，厉清夜都会回厉王府用晚膳，今日也不例外，厉清夜知道萧瑜儿带着昊昊去泡温泉，这会定是回了王府...
厉清夜发现萧瑜儿今日对他特别冷淡，往日他一回来就恨不能钻进他怀里的小女人，他今日连她的手都抓不到...
用膳的时候厉清夜发现没有一个菜是他爱吃的，萧瑜儿一口菜也没有给厉清夜夹，唯二两个鸡腿，萧瑜儿和昊昊一人一个吃掉了，今日晚膳没有鱼，厉清夜后面还想起来似乎只有三个菜，按他们家的规矩意思是晚膳根本就没有他的份或是他只有吃白米粉的份...
没有人跟厉清夜说话，连昊昊都不跟他父王说话...
用完晚膳，萧瑜儿陪昊昊回昊昊的院子再也没有出来过...
厉清夜一脸无辜...
厉清夜想叫如歌他们随意一人来问，完全没有人搭理厉清夜...
厉清夜十分憋屈...
厉清夜束手无策...
厉清夜最后忍不住到昊昊院子里把人抢回来，将萧瑜儿抱着怀里，萧瑜儿无法挣脱，任由厉清夜抱着从昊昊院子里走回厉清夜寝殿，萧瑜儿狠不能把头埋进厉清夜怀里，脸红的不像话，虽说不是第一次这样被厉清夜抱着，但这会是直接抱回寝殿，刚刚萧瑜儿还挣扎乱叫来着，这不引人遐想吗？
“乖瑜儿，告诉本王怎么了？嗯？”看着萧瑜儿爆红的脸蛋，厉清夜之前的一脸无辜，十分憋屈，束手无策通通消散不见，只剩万般愉悦...
“你是不是私底下见过李珺妤？”萧瑜儿觉得那个妤儿就是李珺妤...
厉清夜突然大笑起来，萧瑜儿一下子看呆了...
“见过。”厉清夜还带着笑意...
眼见着萧瑜儿就要生气，厉清夜将萧瑜儿往自己怀里一拉：“好了，难得见瑜儿吃一回醋，本王开心，不要生气，你打本王可好...”
厉清夜知道萧瑜儿不喜欢他说的“见过”两个字...
“年后冬训，她也在，只见过两面，到军营的第一日他们两兄妹来见礼，还有就是元宵的时候军营做了桂花糕，她送了一碟过来...”厉清夜没说完，萧瑜儿便问：“你让她进你营帐里去了？”
“本王原本不知道是她...”厉清夜感觉到萧瑜儿有些生气，心里有些不忍又有些高兴...
“借口，这叫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萧瑜儿越想越气，突然又觉得厉清夜跟李珺妤该不会真有点什么？
“那是军营里，她只是下属！”厉清夜连忙解释...
“若她是下属，那你说你可说了什么军务？军营上的事务？”萧瑜儿知道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但她就是不快活...
桂花糕，桂花糕，桂花糕，萧瑜儿醋的不行，她是想起来厉清夜说过桂花糕是他年少时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厉清夜一时无言...
“你跟李珺妤是不是有一段过去？嗯？”萧瑜儿用“你最好老实交代”的眼神问...
“没有。”厉清夜果断回答。
“哼！我不管你有没有，有也是过去了，不准你单独再见她，你下次要见她一定要报备！”背着老婆见前女友，开什么玩笑...
不对，是不是前女友还不确定...
“你有没有救过什么掉进河里，掉进湖里，掉进海里的女子？”萧瑜儿又问...
“没有。”厉清夜没有了之前的暗暗高兴，厉清夜这会有个可怕的预感，就是他若真的救了什么落水女子，他的瑜儿肯定会把他狠狠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