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猜测,甘宝宝现在最为难的恐怕是怎么再次欺骗丈夫,让他再次相信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马王神’钟万仇不是傻子,自然会有所怀疑。但甘宝宝的智慧和手段……不用想,急忙警告自己今晚不敢想、不能想。才发出警告,一个念头止不住冒出——钟万仇是不是因此才渐渐养成了疑心病,而且是十分具有针对性的疑心病?
笑别人疑心,自己止不住又东想西想……‘姓段者入谷杀无赦’那句写在万劫谷谷口一株大松上的话从脑海里冒出,由此又联想到那‘段’字上设的机关,‘杀’字下洒的红漆。
回想那天,因为想知道钟灵回了家在干什么?加上早就对万劫谷的机关和毒功感到很好奇,左想右想,特意选在了大白天潜入万劫谷,不料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正巧碰上夫妻俩在行房……本来只听了一小会就准备开溜,不料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引起了那甘宝宝的注意。当时甘玉宝的嘴里同样一句话都没说,只是在从容应付钟万仇的同时,用肢体语言发出警告,让自己知道走不得。当时想走已经费心费力,想停下更费心费力。
一墙之隔,钟万仇干得越开心,秦朝越郁闷难当。从此对钟万仇的羡慕远在可怜之上,觉得他若还不懂得知足,老天爷都看不顺眼。
那钟万仇的体力好像无穷无尽,或许不该称之为‘马王神’,而应该称之为‘驴王神’。
人不可貌相!谁会想到相貌这么丑的一个男人身上竟有这么长的一大长处!确有可能娶甘宝宝这样的大美人为妻!秦朝等呀等……终于等到了他们男女双方都满意。
又等了半天,还不见甘宝宝来。难道刚才是自己吓自己,只是场误会?
出了万劫谷,在路上碰到两个小丫环抱怨,秦朝才知自己高兴得太早。两个小丫环不理解,为什么稍等片刻都不行,又不是什么特别要紧的事,只是出谷采购些日常用品而已。只当是女主人因为男主人而迁怒人,故意折磨人,暗中警告不要勾引男主人。两个小丫环都不敢直接说主人的长短,又实在忍不住要说,不停地转弯抹角,说的听的都很费劲。秦朝听了暗笑:“甘宝宝真要折磨你们,哪里需要这么急,这分明是在警告我。”
笑得很苦。
不知什么心情的支配下,秦朝故意在谷口留下两个深深的脚印,心道:“你再派十个丫环出谷都掩盖不了地上的痕迹,看你是亲自动脚还是直接说明或继续转弯抹角?”
今晚再仔细一想,那天实在不该留下那两个脚印,对女人的记仇不该小视,说不定甘宝宝今晚之所以表现得这么过分,就是为了报那两脚之仇。因为明知武功不行,才这么瞎搞!
换了个大方的人,那点小仇或许不值一提,但甘宝宝是那种人吗?秦朝立马就给予了否决。
说不定甘宝宝还私下讲给那秦红棉听,甚至连木婉清、钟灵都知道了,这真是……
当真不敢想象,不敢再想。
可又止不住想,一传十,十传百……秦朝好像见到自己成了臭名远扬的偷窥狂……
“妈的!”突然真的很想当那甘宝宝当成不听话的宝宝,在那屁股上狠狠地来几下。
终于能理解当初那秦红棉为什么非要踢自己几脚,脑海里不由又冒出木婉清甩了段誉几巴掌的画面,好像巴掌确实要比脚踢更善良、可人,只是这么说好像显得男人有点犯贱。
实际上当然不能这么一棍子都打死。
目光一转,思绪跟着转回到手里一件件精美之极的衣物上。对服装设计在成功前有多折磨人,秦朝曾有十分深刻的体会,因此怎么也不肯相信秦红棉只凭兴趣就能坚持。
难道起先是想利用这些衣物来引诱段正淳?
秦朝拿起一件又一件越来越薄的内衣、内裤,脑海里回想在网络上见到的那些情趣内衣,手里的每一件都很明显更有味道,这类不失古味的大胆创新明显更难办到。
原来木婉清那一身黑衣可能不只是因为喜欢黑色,而是因为与那种因不见阳光而太白的肤色更加相配,更能衬托出木婉清的白与美、清与纯、单一与执着、简单与真挚。
如果自己只是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相信娶木婉清为妻应该是最幸福的选择。
但就算不为了自己,只为了能再见父母一面,尽一尽孝道,都应该努力想办法将武功尽快提升至传说中的‘破碎虚空’。
想达到‘破碎虚空’,肯定不能单凭苦练,最节省时间的方法离不开一个‘悟’字。
至始至终都脱离不了一个‘道’字。对段誉来说,或许道更加遥远,佛更加亲近。
佛?
鸠摩智、无名僧、玄苦、玄慈等佛门高僧的名字和形象在脑海中一一闪现……
突然又都消失不见,只剩下‘活佛’和‘佛母’。怎么回事?秦朝心中一动。
怎么现在才记得这么重要的人物及势力?答案显然是因为受心中固有的成见影响太大。《天龙八部》所带来的先见之明到底该如何利用才能更好,而非更坏?一个又一个答案出现,很快又一一将之否认掉。
心想在《天龙八部》这本书中,佛门显然有主角的优势,段誉、乔峰和虚竹三大主角都与佛十分有缘,从小受佛家思想的影响极大,不然自己早就想跟他们拜把子。
可惜吾之道与其不同,明显是属于道家逍遥派一脉。这既是因为又不只是因为得了逍遥派两大奇功北冥神功和凌波微步,恩还未报。考虑到佛道之争,更加不敢轻举妄动。
书中他们都是特别讲哥门义气的英雄好汉,自己怎么能又像书中一样将他们带入左右为难的境地,在帮派、国家、民族之争中再加上更加矛盾难解、好坏难分的学派之争!
唉……
盯着手中之衣,这不都是因那位隐居幽谷十几年的大宅女东想西想打发时间而来吗?或许这不但有助于打发时间,还有助于稳定心境,提升武功。跟岳老三的那把鳄嘴剪相比,或许修罗刀更得剪刀的神妙。可惜秦红棉的关注点不在这儿,否则武功肯定能更上一层楼,并引此为傲。但无意而为有无意而为之妙,而且比故意而为更加难得。
这倒是一份好礼物,不知能不能请秦红棉帮忙设计一套大增男性魅力的服装?
秦朝开始有些想入非非。
突然,他将手里的衣服统统放入了衣柜,上床抱着玉朱闭上了双眼。玉紫嘟了嘟嘴,嘀咕道:“又偏心!咱们长得一模一样都不能得到平等,男人才是世上最奇怪的动物。”
秦朝认为玉紫最奇怪的是自己怎么突然就有了胆量抱着女人睡觉,猜不到是因为有了先天真气护体。因为往日都会在真正睡觉前将姐妹俩赶走,并设下各种小机关防备在睡梦中被人偷袭,这些举动不可能完全瞒住众女,时间久了自然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另外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今晚被那甘宝宝刺激太大,这点更加不能说。
落入这重男轻女的社会中,果然像《寻秦记》中那项少龙一样太容易引人注目,一样是想要女人太容易,不想才难之又难。甚至连当官都是这样,越想拒绝越难拒绝。
像自己这样表面是身在江湖,实际上接受了那道圣旨、百两黄金和玉朱、玉紫姐妹就至少等于成了大理的半个当职官员,不能再自己骗自己,假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