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龚婉一声惊呼打断了秦朝接着要说的话,在他面前眉头前所未有地紧锁在了一起,不知所措。
秦朝心生感动,安慰道:“别担心。早说晚说都要说,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么。”
龚婉急得眼泪都出来了,哽咽道:“你既然能让我知道,为什么不能让她们知道?别人修炼内功按年算都很难有所提升,你至少要按一天当一年来算都很难不高速提升。一旦让别人得知,生来最傻都不会不怦然心动。你这人呀!平时这也小心翼翼,那也小心翼翼,真大胆起来比谁都大胆,如此盖世神功都如此对人公开。”
突然,龚婉猛地一咬牙道:“师兄干脆点今晚把她们都收……”下面的话被秦朝用手势给推回了肚子里,改口变成:“难怪那两个天之娇女都像被师兄给吸了魂!原来在这儿真正有巨大吸引力是什么?当然不只那一本《寻秦记》,绝对不只师兄的谈吐和学养。现在的美女都太现实!太功利!难怪师兄越有机会越不急在一时成家立业!”
秦朝道:“一个真正的大家庭根本不用急在一两年,一两年都等不及的男人最好都十分有限。”
龚婉点头道:“女人也是。”
秦朝道:“你既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便知强来只会弄巧成拙。”
龚婉道:“师兄最怎么儿女情长,装傻充愣,总瞒不过有些有心之人。不管咱人类有多傻,总会有些人比别人要聪明,要高明。没实力的瞎子都不一定没眼力,不一定瞒得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晋升天下第一,当然是扼杀在摇篮中比较容易。哪里还顾得了别人太多,有一分力要用一分力。何况那绝不只一丝希望,而是被傻子修炼都有极大希望。”
秦朝苦笑道:“只要有了一个缺口,被钟灵和木婉清得知,之后最怎么保密都没用。现在这种情况早在意料之中,只看愿不愿意去深想。”心想:“除非比四大恶人还狠得下心来大杀特杀,否则像钟万仇一样左防右防都没什么用,何必多做那些无用功。但又不能不防,不然传开来即便不可信,一旦像鸠摩智那种人知道,书中的六脉神剑便是榜样。”
龚婉道:“今天已经说得太多,原本这些都不该多说。但就算不说,有时不说比用嘴说还要暴露得多,比如:师兄今天既然能轻易击败五十名武士的围攻,有识之人谁不知道,在混战中不杀一人比全杀了要难度大增。至少凌波微步最厉害都应该有限,不然不如毁了都别让刺客掌握。否则用之随便刺杀几个当朝大员,祸害天下只在一念之间。”
小柳的声音突然响起:“现在只希望秦老家主赢得漂亮点,多个人分担木秀于林被怀疑。可恨修罗刀和俏药叉既怪你一直不肯接受她们女儿的美意,又都怕你真的接受,只有借口这个来暗下威胁。”只闻其声而不见其人,小柳有可能还在四周警戒,但她那么做有用吗?或许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许是随意而为,随心而动,不用有太多在意。
这些天,秦朝武功变化最大的是混元一气无相归一北冥神功。最了解其中变化的是小柳,其中当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龚婉既想从小柳口中听见,又希望她能替秦朝保密。否则还有什么资格鄙视钟灵和木婉清在她们母亲面前保不住秘密,要怪只有怪秦朝不该相信任何女人。但他若真的满嘴谎言,不相信女人,那样真的很好吗?越想越纠结。
秦朝道:“现在我自己都还有些摸不准自己的实力,难怪她们要耍这种手段!虽然这种事情往往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打探得最准确都不一定管用。明知上乘功法中太多微妙之处,随时都可能有所触悟贯通。甚至自己清不清楚都不用太在意,否则肯定要落入下乘。武功高与低,唯有真刀实枪的战绩最为管用。但最怎么人尽皆知的辉煌战绩,大多数人都仍然只能耳听为虚,传言很容易变得很难让人相信。总不能全天下所有人都一直跟在某个人一旁,盲目地追求某种绝不应该的眼见为实。”
龚婉松了一口气,笑道:“自己都摸不清自己的实力,别人又怎么摸得清。”左右转了一转,又道:“你这都要离开,真正的实力却一日比一日还朦朦胧胧,别人见得越多越没把握摸清根底,时间久了当然会觉得很不爽咯!何况不管是心怀好意还是坏意,肯定都要摸清了才好对症下药。”接下来没有再说,走之前只静静地来了一个拥抱,作为提前的送别。
秦朝双手往头上一摸,一头长发变回了一头短发,十个指头比十把剪刀还快。
他现在的内功修为具体如何?这种表演明显比用嘴说出来有说服力。书中枯荣大师替保定帝理发时便有过一次表演,既简单又实用,抵得上千言万语。龚婉被震呆的同时,手脚却不慢,与脚踏凌波的小柳一人抢走一半落发。落发入手,对知道秦朝最多事情都帮忙瞒着的小柳,龚婉第一次真心地怨气全无。原来一直远比一般亲姐妹还亲如一体的一对,虽然因秦朝而有了一段无法弥补的裂痕,但在他离开前却有了前所未有的亲近。
最迟秦朝都会在今天离开龚家酒楼,踏上前往姑苏慕容的万里长途,抢先段誉一步接近那天龙第一美人。凡俗之人脱离不了第一的执念,自认不凡之人对第一的执念越远越翻倍增涨。
不只男人,女人也是。
“娘修炼你的混元一气功果然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效率低下,跟你给我们的相比完全不像同一门功法。请左柔姐帮忙改进了一下,却也只稍微提高了一点点。”龚婉几次转弯抹角跟秦朝说,目的无非也是为了让他帮忙,替母亲量身改造有美容效果的内功,至少在效果上要不输于人。当然还都想超人一等,修炼成一等一的绝色美人。
龚婉、钟灵和木婉清都对母亲太孝顺,只此一点秦朝都只有最相信小柳。但这不是说小柳不够孝顺,如果龚婉、钟灵和木婉清不够孝顺,秦朝必将比现在还不敢太相信她们。
对亲生父亲龚光杰,龚婉想孝顺都不知该怎么孝顺。
父女俩私下有一个约定:父亲只要真心有当一天好人,女儿便得真心承认一天父亲。
对龚光杰来说,现在做好人的回报明显比做坏人的回报要大得多,至少能名利双收。这是龚婉很难认可他的关键,这种利益之徒与心目中的英雄好汉相差太远。
但为了父母好,龚婉又不得不认。否则,难道要亲手把父亲逼向邪路?当然不可。这是龚婉很难认可龚光杰的第二个关键,觉得这是他在利用自己的好心肠,逼自己不得不认他这个父亲,手段还是像之前一样地卑鄙无耻。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对父亲不想失望都不知是否可行。
无奈之下,龚婉只好把孝心大半都送给母亲,最不好意思都还是要为难秦朝,要他给龚母量身改造内功。
秦朝现在宁愿面对甘宝宝的刁难,都不愿单独面对龚夫人。
就算她一句话都不说,秦朝仍然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这种转变是随秦红棉和甘宝宝怀孕开始加深,本来那应该往段正淳身上推,可别的女人不肯。秦朝成了使她们怀柔的最大功臣,被怀疑有来自神秘师门的怀孕秘笈,像灵丹妙药一样百试百灵。与医术通神的传言加在一起,想不越渐夸张都难,害他现在都不敢轻易给女人治病。
比如:龚夫人便有怀疑,想跟他要个孩子。秦朝怎么能给?该怎么解释?不像老鼠见了猫一样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