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个瘾君子有个魔挡杀魔佛挡杀佛的大杀器——艾滋病。
瘾君子躺在医院哼哼唧唧骂骂咧咧的:“妈的,出来混没个绝技傍身,不!是没个绝症傍身还行?”
在旁候着的小伙子听出了端倪忙问:“你有什么病?”
“艾滋病!”
小伙子顿时像下锅面条一样瘫软了下去,谁扶都不起来。
故事的最后,小伙子为在异性面前装逼装成了艾滋病,女友最终还是离他而去,鸡飞蛋打一场空。
如果是故意传播艾滋病,可判十年以上甚至无期徒刑,但那流浪汉认为自己是正当防卫,只是行为过当,不是故意传播艾滋病。
路人证明确实也是小伙子先动手打的他,最后流浪汉只判了八年。
对于流浪汉而言,坐八年牢简直就像是去马尔代夫海滩度假似的心旷神怡,衣食住行有了着落;而对于小伙子而言,他失去的几乎是所有。
这就是玉碗非要跟瓷碗碰的下场。
曹国庆听完:“你怎么知道他有病?”
我回道:“那你又怎么知道他没病?”
曹国庆闷了半天:“你是对的,保险点好。”
我的性格一向谨慎,考虑事情务必面面俱到,可偏偏我这样的人,却老是被人算计,真不知是招了哪路灾星。
“我们回去吧。”曹国庆转身。
看到那群流浪汉,我突然来了整治杜臣的灵感,然而还需要再琢磨一些细节。我必须也要设计一个不触犯刑法绝对不能把自己搭进去的局来报复他,那才能算是旗鼓相当。
如果把他害了,自己也进监狱了,那就是我输了。
一个清洁工边扫垃圾边走到我身边来道:“那个要饭的有艾滋病的,谁不给他钱他就用针扎谁。你们俩没事来这干吗?”
“谢谢提醒啊!”我心说我他妈的还真是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我注意到曹国庆身子抖了抖,心中更加得意了,心说我这个人情你不能不领吧?
“对了,还有什么时候他会扎人?”我问清洁工。
“总之惹他不高兴都会像疯子一样扎人,这儿谁都怕他,城管和警察都不敢碰他。”清洁工答道。
就算城管战斗力无穷,可拆毁世界上一切非法建筑,可摧毁一切煎饼果子摊位,可他们还是拿病毒没办法想。
“我给了他钱,他下次见我应该不会扎我了吧?”
“说不准,那人高度近视,下次他可能就不认识你了。”清洁工一边扫地一边随口答道。
得艾滋病的人,容易自暴自弃,仇恨整个社会,报复社会,他们总是会想,为什么偏偏是我得了这病?
人的心理就是遇到好事从不问上天为什么偏偏是我,遇到坏事立马就会问。
我和曹国庆边走向停车位边聊道:“曹总,住你家我不要工资。”
“嗯,你有什么别的要求?”曹国庆显然是个明白人,看得出来我不是活雷锋。
“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动用你的媒体资源,炒红一个人。”
曹国庆的企业没事在报纸上打一个整版广告就是几万元起,媒体生存的根本就在于企业广告。所以,曹总一定有丰富的媒体资源。
所以曹国庆也不吃惊:“你想泡哪个小模特小明星么?”
“不是,我要你使唤媒体捧红一个叫杜臣的心理医生,把他捧的越高越好,就像当年我那么高,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我欠他一个人情。”我随口应付道。
“什么时候开始?”
“方便的话,明天就开始吧,市里几张报纸头条轰炸一番,然后电视媒体跟上,做几个专访,差不多他的名气就如日中天了。”
“行!”曹国庆爽快的答应了。
现在媒体的力量大到难以想象,捧红一个人,搞臭一个人,真的只在旦夕之间,我的经历就是最生动的写照。
别说捧红一个本身就有些闪光点的帅气心理医生杜臣了,就是捧红一坨牛粪对媒体来说也绝不算难事。
曹国庆只能使唤地方媒体,无法将杜臣在全国范围内捧红,不过,我要的也就是他在这座城市火了就行。
我为什么要求捧红杜臣,自然是有我的打算。
记得一个小故事,有个老板对自己手下的一个小员工非常恼怒,因为他涉嫌贪污公款。
小员工当时月薪两千,处于不算太要紧的职位,开除他对公司影响不大。
当时这人贪污在公司几乎算是一个半公开的秘密,所有人都觉得这小员工要掉饭碗了。
结果在老板得知他贪污的情况后,不仅不开除他,也不降他工资,反而大幅涨他工资,月薪两千猛涨到两万,并升他职位。
所有人都觉得老板疯了。
而那个小员工觉得老板竟然以德报怨,感动的涕泪横流,决定要为老板肝胆涂地的卖命工作。
几个月后,老板却突然宣布开除这个小员工,小员工泪流满面的忏悔,哀求,老板丝毫不为所动。
这其实是一项非常残忍的惩罚。
因为早前开除他,他失去的只是一份二千元月薪的普通工作,他去别的单位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他不会有多心疼失去这份工作。
可几个月后再开除他,他失去的是一份高薪工作,对他的能力而言,是一份在别处绝对找不到的工作。所以,他的心痛和惋惜将乘以倍数。
我就要效仿这个残忍的老板对杜臣来一场酣畅淋漓的报复。
人若在低处,再低一步,痛苦并不会多深,因为他早已习惯了低处。
人若在高处,狠狠的跌了下来,那才叫一个惨。
我觉得杜臣站的还不够高,我要现在把他扔下来,对他惩罚还不够,完全打不垮他;所以我要把他捧高,捧得和我昔日一样高,再让他摔的跟我一样惨。
曹国庆的家不像个家,大到像是一个小区。
车子开到四米高的大铁门时,有红外监控的铁门就缓缓开启,旁边还有两个穿戴整齐的保安对车行礼。
我心说要不要这么夸张。
一进门便是种满奇花异草的入户花园,走过碎石长阶,旁边有游泳池、凉亭、运动场所,一个大院就足足有上千平米。
走了半天才看到几棟掩盖在树木下的金黄色联体别墅。
这屋子气派到有点像电影里那些深藏于森林中的欧州古堡似的,房子虽看起来有些年头,可绝不显旧,反而让人感觉有沧桑厚重的历史感。
别墅外观看起来是欧式风格,里面却是中式庭院设计风格。但摆放的器具又是明显的西式风格,比如大堂的豪华水晶吊灯,米色的组合沙发等。再往里走一点,酒柜等家具又是红木的,显得很中式化。
墙上挂的画有点杂乱无章,有西方抽象画,又有中国水墨画,还有一些毛笔书法。显得主人并不在意风格搭不搭,觉得什么东西稀奇值钱便往墙上挂。殊不知越这样就越快暴露暴发户的真实品味。
我纳闷这么豪华的房子不能由着自己性子乱设计啊,得请个室内设计师才对啊,这不伦不类的像个啥。
曹国庆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来:“本来这屋子是全中式家具的,后来儿子喜欢刨家具玩,天天换也不是个事啊,只得换沙发了。才开始家里是请设计师精心设计过,挂了一些西洋画,后来我时常参加拍卖会买到一些名画,藏在柜子里别人看不见觉得可惜,就全挂在了墙上,无所谓了。”
当然无所谓了,反正他的名字,他的身价,在这城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就算住在茅草棚里也无损他的首富形象。
我也记得小曹的奇怪癖好,他喜欢把贵重红木家具刨的一条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