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啧啧感叹:“你男友的乐队会的曲子确实是少了点,又不会自己写歌,难怪不火。你男友玩吉他还是打鼓?”只要她不明言拒绝,我会一直问下去,我想搞清楚长毛和红霞的过去。
“吹唢呐!”
我有点不解,一般现在的摇滚乐队不都是鼓手、键盘手、吉他手、贝司手的组成么,何曾见过有玩土不拉几的吹锁呐的乐队?那是很前卫的先锋乐队?融合中国传统乐器的?难怪不火。
“哎呀,这是有点前卫,难怪没火起来跑去做了流氓。你男友的乐队有几个人?”
“别问了,他就是农村红白喜事时去吹拉弹唱的那种乐队。”
“啊!”我哭笑不得,这他妈也叫乐队?不过也怪我,一说乐队立马想起的就是正宗的摇滚乐队,压根没想到农村办这些事的也可以算是乐队。
“他有你的什么把柄吧?”我小心翼翼的试探的问道。
“算是吧,你赶紧打电话给老曹,求老曹帮忙,我没时间了。只要他答应帮忙就成,打点要花费的钱也不会让你出,我来出。”
“不如我就在这儿当你面打电话给老曹吧?省了你怀疑我不尽心尽力。”我想的很清楚,我希望老曹在电话里直接的拒绝我。如果他真尽心尽力的去帮我,我不仅捞不着一毛钱好处,还欠老曹一个天大的人情,我何必呢?
再说了,我怎么解释我不是gay红霞都不信,我当她面打个电话,当她见到我和老曹说话完全正常,没有什么心肝宝贝之类的肉麻交流,自然是清者自清了。
得到她允许后,我立马拨打曹国庆电话,并按了免提。
“喂,曹总,你在忙吗?”
“不忙,有什么事?”
“我有点事要你帮忙。”我开门见山的道。
“什么事?”老曹一点也不意外,因为可能每天找他帮忙的人太多了。
“我有个朋友犯了事,在局子里,你能不能帮忙弄出来?”
“小事情,没问题。”
曹国庆的口气还是一贯的自信,似乎地球上发生的事情他都能解决,比联合国还牛逼。我没想到事情会完成的这么顺利,我可不想他真帮忙:“等等,你不问下什么事?”
“总没杀人放火吧?真有这样的大事依崔医生的智商也不可能愚蠢的来找我了。既然你开金口了,那一定觉得这是我能办成的事对不?”
看来老曹以为只是酒驾嫖娼之类的小事,我吸了一口气,慢慢道:“拐卖人口,人赃并获,可以弄出来吗?”
“唉呀,这个,这么严重?我打电话问朋友看看。”老曹自信的语调降了下来。
老曹挂了电话,我和红霞互相沉默没有说话,在心里各自打着算盘,偌大的健身房只听得见我们此起彼伏的心跳声和粗重的呼吸声。
找不到笔,我摸了支烟在指间疯狂转动着,我想着,如果曹国庆说办不了,我该怎么应付红霞?她又将如何对我?我该如何自证清白?瞬间催眠?不行!只能迷糊她一会,暂时逃离这里而已,等她醒来再告诉老曹我非礼这些事,我还是很被动。
我能不能催眠她使她忘记长毛这个人呢?
不,不行!
因为长毛等不到救援的话,还会再打电话来威胁她。长毛几句话一说,说不定红霞就会想起过去的一切。
我也不知道长毛这个人究竟在红霞生命里出现了多久,在她记忆中到底算不算是很刻骨铭心的一段爱恋。如果出现时间短,如果记忆不深刻,容易催眠忘记,反之,则很难。
总之风险很大。
如果说让她忘记十五年前落阳湖畔的那件事呢?这完全不难。
不如就这么干吧!
后果会是什么样?
后果将是长毛再次打电话给红霞时,红霞完全不记得那件事,也就是说不会意识到有把柄在长毛手上,于是会果断的拒绝长毛的过分要求。那么,长毛肯定会恼羞成怒的咬出红霞,向警局交代出他所掌握的红霞的把柄。
我不知道他有红霞的什么把柄,万一跟小曹的秘密不是一回事,那红霞被抓进去的话,我调查的线索就中断了。
我现在知道小曹要杀我的原因是觉得我可能在探索他潜意识过程中知道了他的秘密,他为保护这个秘密买杀手组织杀了很多人,唯独我命大福大,撑到现在。
我好奇一个少年有什么可怕的秘密,当然不仅仅是好奇,也是为自身安全着想,不把他的秘密弄清楚,不帮警方把那个神秘的高智商杀人组织抓获,我始终是寝食难安。
不知想了多久,我在发呆,红霞则在那拿着小镜子补妆,很轻松的样子。
终于,电话响了,
我匆忙接起电话,曹国庆道:“小崔啊,我帮你问了,问的是公安局一把手啊,他说这事不好办。抓你朋友的要是别人还好说点,偏偏是一个姓郑的。这人是星海市有名的两袖清风软硬不吃的大队长,他经手的案子,就是天大的阻力都不能阻止他一路往下办,他不爱钱,也不怕后台。”
我如释重负,对红霞耸耸肩,歪歪嘴,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手势。
求人办事希望别人办不成的,希望别人不帮的,大概这种奇葩事也只会发生在我身上,我这人就是个老遇怪事的大奇葩。
侧耳细听的红霞并未露出失望的神色,而是笑笑,并在手机上打出几个字给我看,你再求求看,对他撒娇呀。
可能是多年的夫妻,她了解曹国庆的做事风格,觉得曹国庆拒绝的还不算太坚决,可能还有回旋的余地。
要知道你求某个达官贵人办事时,也许那事对达官贵人来说不费吹灰之力,但他却故意把事情说的跟登天摘月似的艰难无比。
原因很简单,达官贵人要你明白这事儿不好办,我办你的事可是费了天大的力气,你可要记得我这个天大的人情啊。
如果达官贵人老实巴交的说这事儿好办,一个电话就能解决了。那么你在内心里也不会有多感激他。
人就是这样,有时问题关键不在于事办没办成,在于对方出了多少力,对方出的力越多你心中对人的感激之情就越深重。
所以,我瞬间就明白了红霞的意思,她的意思是认为曹国庆在故意把事情装的艰难。
再求老曹可以,撒娇没门,我不是gay,我不会。
我只得又道:“曹总,你可真得帮帮我啊,那人是我发小啊。我不帮不行,劳烦你再找找局长的上级?花钱打点的事我来,你牵线搭桥就行。”
曹国庆沉默了一会:“钱谁出都不是问题!那我再试试。”
我心说,果然如红霞如料,曹国庆并不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他应该还有更大的官员朋友。不过,这种人神共愤的恶劣行为真的也能保释得出来?中国的司法不至于*成这样吧?
如果真的事办成了,我会很内疚。因为我是在助纣为虐,为了自保,我就要放出一个魔鬼一样的人贩子出来,我如何对得起那些丢了儿女的家庭?
又过了十多分钟左右,电话再次响起,曹国庆道:“小崔,很抱歉,真的帮不了你了。我刚打电话给一个副市长了,他说了,这是省里督办的大案要案,除非你的关系能通到中南海国务院,否则什么也别提了,再提朋友都没的做了。你朋友犯的要是什么经济罪、偷盗罪不管什么罪,我都有点把握可以轻判或不判。唯独近期这个拐卖人口和杀人等重罪的,神仙都帮不了。”
曹总说的我明白,近年来拐卖人口这类案件频发,使得民怨沸腾,目前正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之中,就如同前阵患者伤医这类新闻铺天盖地都是那样。也正是因为相关新闻太多,各省市领导愈发的高度重视起来,纷纷掀起了相关的严打活动,你说这个时间,谁能从警局救出一个大人贩子?
我挂了电话:“红霞姐,你看到了?听到了?”
红霞软软的瘫倒在地,双目失神:“我完了。我老公都办不了的事,这城市没人能办得了了。”
我心下大惊,这长毛究竟是掌握了红霞的什么把柄,竟把红霞吓成这样。
“红霞姐,你准备怎么办?”
“收拾细软,跑路,你要不要一起?咱们去国外定居,我的钱包你吃香的喝辣的。别看我年纪大,我的皮肤还很细腻,年轻女人该有的咱都有……”说罢,她又将手放肩上,又有了脱衣的动作。
如果我不是事先知道她是豪门贵妇的话,我一定会觉得她是脂粉巷里最低级的做皮肉生意的女人,老是动不动就脱衣服。
然而我心里有数了,红霞的事儿还真不小,当长毛释放出红霞的秘密时,应该足以摧毁红霞的一切生活,所以她连跑路的心思都有了。
她再次脱衣勾引我,说明她已经从刚才的电话中明白我不是gay,那么她以前对我的勾引不完全是试探我性取向,还是真的对我有几分好感?
“红霞姐,现在不是办这事的时候,你还有心思想这个吗?你都千均一发危在旦夕了。”我制止住了已经脱完t恤准备脱文胸的红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