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堂”楼上楼下,乱成一片,
与楼下的武生学员不同的是,这楼上的五十多人,都是跟随白虎从“天京”一直杀到“幽州”地魔宗高手,训练有素,且身手不凡,没见一丁点的慌乱。?八?一w≈ww.
张霖、太子、魔瞳一路射击,飞奔到长廊最深处的房间门前,张霖朝另外两名同伴点一下头,一个箭步窜出,抬腿踢开房门,带着太子和魔瞳猫腰突入。
紧跟上楼的伯爵、丧尸、法官、疯狗,背背相对,端起重火力花机关枪,对着从走廊两侧房间里跑出来的黑衣枪手,就是一顿扫射!
——这些黑衣枪手,都是白虎赖以成名地杀手部队,当日乌鸦在螃蟹的葬礼上诱伏张霖和袭击“刹马镇”的,就是这些人。
在马贼强大的火力下,眨眼间就有十多名黑衣枪手不死即伤,剩下的人,还没来不及放一枪一弹,甚至连对方有多少人马都没看清楚,就被恐怖的火力压制退回到房间里。
四名身材高大、体态雄壮的大马贼,笔直的站在长廊中,面向四方,独守一面,纹丝不动,手里端着的大枪也是笔直地,犹如同四座死神雕像一般,形容无情而冷酷。
“啪啪啪!”一阵枪声响起,楼梯口一个鬼头鬼脑堪堪闪出半个脑袋的黑衣枪手,被眼角余光瞥见的伯爵,另一只手快拔出勃朗宁手枪连击打中,微“哼”一声,尸横楼道。
“伯爵,你的枪法还算准头不错,就是拔枪度差强人意。”背对伯爵地法官大咧咧点评着:“你看我这一枪!”话音未落,别在腰间的左轮已然在手,“啪”的一声,一个抬头出房间的黑衣人脑门多了个弹洞,应声而倒。
“怎么样?”法官不无得瑟的抬了抬下巴。
“很漂亮!”看着某变态狂洋洋自大的样子,伯爵声音低沉的道:“既然你这么能干,法官,任务结束后,我命令你不带一粒粮食不带一滴淡水不带一颗子弹,到海上无人岛开展为期一个月的野外求生训练,听清楚了没有?大声回答我!”
“听清楚了!指挥官阁下!”法官寒着脸,大声回吼。
背向的丧尸和疯狗两人肩背不住的抖动,法官余光看在眼里,压低声音杀气凛凛的道:“要笑你们就******笑出声来,别把膀胱憋坏了!”
楼道尽头的馆长房间里,墙壁上挂满了写着沧浪文字的字画,最显眼的是一个装饰精美的刀架,架子上长短不齐的横放着三把武士刀,房间正中是一张半圆形办公桌。
桌子后面,端坐着一个五短身材、身穿沧浪武士服、胸口刺着一个白额猛虎纹身的中年壮汉。他正手里拿着还没放好的电话,一脸惊诧地看着端枪闯进的三人——
“你就是我的二师兄白虎吧?我是皇帝、”张霖打量了一下四周,笑着收起枪,大马金刀的坐在中年壮汉对面椅子上,痞笑道:“没想到你还是沧浪人,听不懂华龙语是吧?魔瞳姐,要不要给你的同胞翻译一下?”
白虎用流利的华龙语冷笑道:“早就听乌鸦说,老爷子一时糊涂收了一个什么马贼皇帝做接班人,他老人家是不是年纪大了脑筋就不好使了?千挑万选,找了你这么一个废柴!就凭你,也陪领导我们魔宗百万之众吗?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信手拿起桌子上的一支鹅毛笔,在五指间转动着,张霖歪着头的道:“白虎啊!老爷子对你们三兄弟很是失望,做为他老人家的衣钵传承人,我很有必要在老爷子有生之年,亲手解决掉你们这三个欺师灭祖的孽徒,为魔宗清理门户败类!”
“皇帝,你太年轻了!”白虎冷笑道:“你现在已经中了魔君那老鬼的毒计,他就是利用他老婆红狸的姿色诱惑于你,把你这年轻气盛的毛头小子当作刀来使,玩弄一股掌之中,他是要借你的手来剪除我们三兄弟,因为我们三个的势力渐大,越来越威胁到他宗主的位置,我们不死,这个老狐狸睡不安啊!”
张霖心中一凛,面上却冷笑道:“我不是第一天出道的雏儿了,你以为我会听信你的挑拨之言、离间之计吗?”
“呵呵,信不信自然由你,我白虎今天把一句话放这儿,我们三个师兄弟一旦死后,魔君回过手来,第一个杀的就是你!”白虎戟指厉声道。
“胡说!”张霖几乎就快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他只能用声色俱厉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波动。
——义父会是二师兄说的那种人吗?还有干妈红狸,难道那段时间对我的柔情蜜意,都是出自狱中魔君的指使??都是虚情假意???
不会的、不会的!
“你很奇怪我怎么会知道这些吧?”看到少年的恍惚和摇摆,白虎冷笑两声,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原因很简单,因为三十年前,我们三兄弟也同样被魔君以同样的美色手段利用过,如果不是我们三个为他卖命一战,我们的师伯神父又怎么会受伤不敌逃亡南方、另创‘光明圣会’呢?神父师伯如若不走,魔宗宗主的宝座,恐怕还轮不到魔君来坐!”
张霖心里大震:“原来在南方装神弄鬼兴风作浪的神父,居然和义父是同门的师兄弟!”
“当日,神父师伯挡住了魔君的路,魔君就假手我们驱逐师伯;现今,我们三杰又威胁到了他老人家的地位,他便大力扶植你来剪除、取代我们三杰;可是将来呢?你一旦成了气候,他照样会故技重施,重新起用另外一个后辈新人来对付你!”白虎突然厉喝道:
“皇帝!你醒悟吧!你现在就是当初的我们!我们的现在就是你将来的下场!”
“说完了?”本来心浮气躁的张霖,突然安静了下来。
“完、完了……”白虎愕然。
“不错,也许你说的都是实情,魔君夫妇是有目的性的在利用我皇帝,可是——那又怎么样呢?”张霖此时,头脑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他紧绷的身体放松地向后面椅背靠了下去,他用一种嘲弄的口吻道:
“我皇帝既然有胆子替魔君解决掉你们‘魔宗三杰’,他日魔君惹我,我就有能力做翻魔君!”
“好吧!我低估你了!”白虎低头苦笑,他隐藏在桌子下的手慢慢地伸向下面的抽屉。张霖把玩着手中的笔,痞笑道:“说老实话,你派出去协助乌鸦的枪手身手真不赖,‘刹马镇’和死螃蟹葬礼上两次都差点要了我的小命。如果你还想死得安逸一点的话,就告诉我乌鸦人在哪儿?”
桌下暗暗拉开抽屉,白虎故作惊讶的道:“想知道乌鸦的下落也可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是想知道我们不早回到‘海城’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吧?”太子插言道:“华龙国有一句古老的兵法叫《孙子兵法》,有时间你看一下,蠢猪!”
“呵呵!”白虎的指尖已经触摸到抽屉暗层里的手枪枪柄,盯着张霖道:“你果然是个人才!”
“不!我是个天才!”张霖仰起头,盛气凌人的道:“不过你这个蠢才就很可惜了,我一直很纳闷,你这一把年纪了,不在‘天京’消停的颐养天年,干嘛大老远的跑我们‘幽州’这块地儿上,帮着乌鸦跟我们‘十三狼骑’抢饭碗,问题是……”
就在此时,魔瞳猛地抬起枪,对着白虎面门就是一枪。
枪声响处,白虎身子带着椅子,向后飞了出去,重重撞到后面的刀架上,他眼睛睁得虎圆,鲜血顺着他的脑门淌了下来,右手里还死死握着一把银灰色的小手枪。
坐在椅子上的张霖摇摇头,接着把话说完:“问题是,这‘幽州’是我们‘十三狼骑’的地界,谁敢跟我们过不去,我们马上就会将谁连夜灭门,绝不过夜。犯我们十三狼骑者,虽远必诛!你白虎也不例外!”
说罢,张霖懒洋洋的站起身来,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到门旁,他又停住身,转头看着倒在地上血泊里的白虎,摇头道:“魔宗三杰,不过尔尔!”
本来以为死透的白虎,陡地虎吼一声,猛得一甩手,一柄武士刀闪电般的,射向张霖当胸!
张霖以为白虎头部中枪,必死无疑,哪曾料到,这位凶悍的魔道魁濒死全力反击,飞刀破空风烈,声势骇人!
“尻!还有这一手!”张霖大叫一声,本能的朝一旁闪身躲避,但他的闪躲动作,还是满了半拍,他只觉着肋下一凉,接着就是让他熟悉已极而又无法忍受的剧痛,不用看,张霖就知道自己被刺中了!
几乎在白虎掷出武士刀的同时,魔瞳地一梭子子弹和太子的三把飞刀,一起送进了白虎的身体要害。白虎脸上挂着狞恶凶狠的笑,靠住墙根,身子缓缓软了下去,他地眼神死死盯着张霖,一丝怜悯的神情,稍纵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