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浴室出来,寿敏格格的气色像是好了很多,见张霖歪在沙看刀谱,便乖顺在他身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少年。??中文 w?w?w.
“在看什么?”女孩儿的声音很轻。
“义父留给我的‘君临天下’刀谱。”张霖笑了笑:“不看了,今天我好好陪陪你。”
说着话,张霖抱起格格,径直走到大床边,他的第一感觉就是敏儿比以前身体轻飘了好多,简直是没费什么气力,便将少女扔到了床上……
小别胜新婚,激情过后,两个少年男女都面红气喘,格格的战力还是蛮强悍的,尤其今晚一反羞涩常态,格外主动大胆,几乎可以说是狂野……
二人靠着床头,格格紧紧地贴着张霖雄壮的身体,犹在轻微的细喘。渐渐地,张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湿了,低头看时,才惊觉女孩儿流泪了。
“怎么了敏儿?”少年有些惊慌的手足无措。
“张霖,敏儿要走了……回‘盛京’去……也许……也许你再也见不到我了……”格格低声喃喃的道。
“为啥?省城离‘海城’不算远,快马加鞭朝夕至,见面方便得很,怎么说得跟生离死别似的?”张霖很是不理解,心情也很不痛快,甚至有些生气。
“不是路程的问题,是……我要嫁人了……嫁给教皇……是斑太后的主意,堂兄已经病入膏肓,需要冲喜……”
……
听了寿敏的一番哭诉,张霖才知道事情远比他想的要复杂得多——
——原来,体弱多病的教皇在“光明圣会”兵锋打过大江天险之后,就急火攻心,一病不起;紧接着,魔君一系的武将兵谏逼宫,“命运多舛”的陛下又受到了莫大的惊吓,病情突然加重,一群御医回天乏术、束手无策,被盛怒之下的冥王一连砍了五、六个“庸医”的脑袋,教皇的贵体也没见什么好转。
圣驾东巡避难,一路舟车颠簸劳顿,风餐露宿,抵达陪都行宫之后,可怜的教皇几乎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后来也不知道斑鸠太后身边哪个多嘴的奴才,出了大婚冲喜的馊主意,老佛爷病急乱投医,立马恩准。然而,细察之下,因为避贼走的急,一干王公亲贵的女眷,几乎都被丢在了“天京”,扈行的金枝玉叶中,也唯有斑太后视若珍宝的宠儿寿敏格格了。
敏格格与教皇本为堂兄妹,但是,现今圣驾病危,教皇是否能康复,直接关乎着萨满教廷的兴灭,值此山河破碎、社稷危亡的时刻,斑太后也只能“忍痛割爱”、委屈敏儿格格了。
不日,斑太后颁布懿旨,代留守京城的冥王做主,册封寿敏格格为教母,定于十天后的黄道吉日与教皇大婚。
“哼!一群没用的废物!平日里奢靡挥霍,鱼肉教民,把一个国家搞得千疮百孔,饿殍遍野,现在国家有难了、身体要垮了,却要葬送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儿的毕生幸福来牺牲,都还是人吗?格格,难道你就甘心后半辈子就打算守着这么一个药罐子废物点心??”张霖没想到,万民之尊的教皇,承受能力竟如此的不堪一击。
“呵呵!我不甘心又能怎么样?怎么说我也是萨满皇族的一份子啊!难道这时候我弃家族于不顾?那阿玛怎么办?再说我堂兄和老佛爷对我还算不错,我在她们母子最需要人帮忙的时候离开他们的话,萨满教廷怕是就真的彻底完了,那样不忠不孝的事情,原谅我我做不出……”格格一脸的悲哀颜色。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动一切力量,来阻止你和废物点心这场婚礼!”张霖异常冷静地说了一句。
“你……你别胡来,没有人可以改变太后老佛爷的决定,没有!”犹豫了一会儿,格格轻轻的道。
“那你呢?我呢?你和我怎么办?也变成这次荒诞婚姻的牺牲品了吗?”张霖猛力擂了墙壁,闷声问道,骨节缝里流出血来。
“张霖,敏儿就是舍不得你,可是敏儿不能再待在你身边,敏儿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真的就什么都不顾了,只待在你的身边,可是那样不行啊……”少女抱住张霖,嚎啕大哭了起来……
……
“张霖,别乱想了,我们还是珍惜在一起的时间吧,也许我们真的走到了尽头,该结束了,希望最后留在你身边的女人,是最好的!”
看着少女俯下身开始做热身的动作,张霖知道这个女孩儿是想抓紧一切时间多把自己的所有奉献给他几次,这个时候的张霖,很是没心情享受****,少年只能把烦心的事先抛到一边,勉强打起精神,尽可能的让敏儿身心得到满足。
或许是心情不佳的缘故,搞完之后,少年很快倒头便沉沉睡着了……
金鸡破晓,日上三竿。
第二日,张霖醒来已经快十点了,看看宾馆房间里就剩自己一个人了,格格早就走了,张霖坐起来,满心的沮丧,他知道,这次,敏儿是真的走了……
呆坐了好半天,张霖有些失神的走出宾馆,街道上熙熙攘攘,茫然四顾间,街道旁一个人来近,双手奉上一封书信,头也不回的转头走了。
——是敏儿格格身边那个对张霖一直极不友善的驴脸侍官海马。
张霖拼力搜寻,他希望在茫茫人海中能看到敏儿的倩影,然而,他终究是一无所获。叹了口气,少年十指颤抖的展开了书信:
霖,敏儿走了,谢谢你这段时间的陪伴,这段日子,是敏儿这一生中,过得最快乐、最自由的时光。永别了,我的马贼皇帝,要记着想我。你的笨丫头、敏儿字。
……
少年满心的惆怅的抬起头,慢慢的将寿敏留下的信,一点一点地撕得粉碎,把手平平伸出,让手里的碎屑被长风吹散在空中,似乎也预示着,繁华都市中,“滚石”长街上,那段美丽惊艳的邂逅,也如同空中纷飞的碎屑一样,随风而逝,不复存在……
……
张霖没精打采的来到昨晚光顾的馄饨小馆子,老板热情洋溢的为老主顾下了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面,看见小伙子形单影只、闷闷不乐,心下寻思着是不是小两口儿昨晚闹别扭了,于是,好心肠的老人家,还特意给张霖的面碗了多浇了一小勺热猪油。
在张霖举筷呆之际,面馆门再次打开,涌进七名身材魁梧、手持冲锋枪的黑色军装魔人。张霖反应极快,连忙将手放在藏于马靴之内的狼牙短刀刀柄之上,目光冷淡的看着这些黑衣魔人,心中暗凛:青天白日的,这里怎么会有魔兵出现呢?难道是“魔宗十二将”的余党找上门来了?!
那七名魔兵不由分说,上前左右前后架住张霖,其中一个魔兵道:“皇帝,你最好乖乖和我们合作,要不然我们对你绝对不会客气!”
张霖身上有三处枪伤未愈,根本无法抵抗。四个魔人架起张霖,撞开目瞪口呆的老板就往外走,另外三个魔兵,一个在前、两个在后,端枪小心翼翼的监视着。
“******玩应们!你们要把老子带到哪儿?!”张霖破口就骂!
可惜的是,根本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七个全身透着暗黑死气的高大狰狞魔兵,冷着脸孔,将张霖架离面馆,只见门口处停着三辆绿色军用卡车,周围还有数十个全副武装、黑面獠牙的魔兵和一个身穿黑色兽铠、带有鼻环的魔将。
方才在屋子里对张霖号施令的魔兵,走在前面,来到魔将近前,行了个标准军礼,大声道:“石兽将军,皇帝带到,请指示!”
那个石兽点下头,看了后面一脸不爽的张霖一眼,对手下道:“上车!”说完,先行转身向一辆军车行去。
“妈的!果然是‘暗黑十二魔将’的同伙,我杀了毛狼、梆木子、寺一郎、还有山指兄妹,这次落进石兽这家伙的手里,是绝无侥幸之理了!”他心下想着,忍不住大叫:“喂!相好的,哪里黄土不埋人,要杀就杀,干嘛带着大爷兜圈子啊?!”
石兽回头哧着獠牙,怪笑两声:“杀不杀你,要我的主人说了算!”然后,一甩黑色大氅,上了军车。
张霖本想再多骂几句,却被两旁的魔兵粗鲁的推上了中间那一辆军用蓬式汽车,接着又飞登上来十数名手持重武器的魔兵,将少年夹在中间,虎视眈眈,严阵以待,如临大敌。
左瞅瞅、西瞧瞧,见这些全副武装的魔兵,都紧甭着脸狠握着崭新的冲锋枪,张霖心中暗笑:”妈了个巴子,不就是带自己一个小小的马贼去见你们的上级,用得着这么大的阵仗吗?!”
三辆卡车快的驶离了“海城”县城,开上了官道后,折转向西,直奔西北方向。
坐在黑色的车篷里,透过缝隙,张霖能清楚的看到车外面的景物,然后,少年的心,悬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