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说什么好听的都没个鸟用!到时候‘六宗大会’之上,别丢我魔宗的脸面,我就杀猪还神了!“豺狗哼笑。? 中?文?? w?w?w?.88?1?zw.
“三师弟,尊卑有别,新宗主面前,你最好说话有些分寸!”孽龙双目精光爆射。
豺狗一见自己敬畏各半的“大师兄”脸色不善,转过头去,也不敢顶嘴。
“呵呵,现下新宗主人选已经定下来了,说得再多也是废话,‘六宗大会’老子恕不奉陪了,我们兄弟丢不起那个人!”人群中一个臂上挂着带有刀片的飞龙盾大汉,轰然转身往帐外就走。
黑酒和土行冷笑一声,紧随其后。
“都给我站那!”石兽怒吼一声,喝问道:“秃狮,你瞅瞅你自己这是什么熊德行?宗主才一卧床,你们的尾巴就翘上天了!在新宗主驾前,这般无状,是想造反待诛吗?!”
秃狮脸色阴沉的又转回来,怒目相向道:“石兽,别用大帽子压人,你不要忘了,山指老大、毛狼、梆木子、寺一郎、三根、伞子、还有你的老相好山鬼,可都是死在这小子和他马贼同党的手下!”
手指猛一指向少年,那西洋剑客愤慨的道:“再请在座的各位,睁开你们的昏花老眼看清楚,这个貌不惊人的小个子马贼,就是我们要俯称臣的新宗主?!他有什么功劳和资格高高在上?他坐宗主这个位置,我窖刺第一个不服!”
枥骥、孽龙、彪吏、豺狗等一干魔宗大佬,都冷眼旁观,他们任着“十二魔将”胡闹叫嚣,显而易见都是抱着统一一个意见,想试探一下张霖这个少主,究竟怎样才能服众?实则,这些手握大权、各霸一方的大佬们,对张霖小小年纪、寸功未立,就爬到他们的头顶上,私心里也是不太能接受的,只不过碍于身份地位,不好明着表达出来;借助于秃狮、窖刺这些魔将,来试探一下新宗主的能力深浅,也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只见张霖脸色不变,微微笑道:“还有哪一位叔伯兄长不服在下的,请一并站出来。”
群魔闻言,都不由表情一变,不少人都把目光投向了秃狮——
嘴角抖了抖,秃狮向夫人红狸一抱拳,气冲冲的道:“夫人,末将营中还有军务急需处理,告退!”话罢,拂袖离帐。
窖刺、黑酒和土行三兄弟,互相看了一眼,脚步迟疑不定。
狐狸眼盯着三名魔将,张霖笑眯眯的道:“三位将军,既然不屑于受小子的驱使指挥,那就请自便吧!三位都是拥兵过万的大将,为本宗建立过无数的军功战绩,大可不必将我这‘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嘛!呵呵!”
“得罪了!”窖刺面色为难的朝张霖微一拱手,带着两名同袍转身而去。
“大家散了吧!这里有我和义母照看义父就可以了!”张霖淡淡一笑,回身时,少年的眼角,爆射出一股凌厉无比的杀机!
……
新月弯钩,夜凉如水。
坐在独立的阁楼里,穿着睡袍无心睡眠的张霖,心情激动的将“暗黑魔宗”宗主信物“君临天下”魔刀取出,放在掌心细细的把玩,这件凝聚着历代魔主无数心血和赫赫战绩的宝刀,做工精致,让少年爱不释手。
张霖用方帕一遍一遍的擦拭着泛着青芒的刀锋,幻想着自己将来有一天,以此刀屠戮天下的威风,醉心不已,竟连红狸沐浴后、秀湿散、披着大白毛巾来到身后都浑然不知。
“喜欢吗?小霖。”红狸在身后搂住了少年,登时,一缕幽香传了来。
“嗯!真是一把好刀!比我的‘狼牙’和‘狐眼’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快爱死了!”无视于美少妇的********满抱怀,张霖仍在认真的擦拭着刀身,那多情的眼神和温柔的神情,仿佛是在深情认真抚摸情人的玉体。
“你们男人啊!就是喜欢这些刀枪剑戟的!小霖,早点休息吧!按照宗规,明天你还要参加继位大典和邀请宗族要员参加晚宴呢!”红狸眉宇间,有了一丝愁绪。
“干妈,你在担心秃狮、窑刺那几个武夫吗?”少年语气里,是那么的不屑一顾。
“哼!‘十二魔将’都是一些小角色,料想他们也翻不了天!干妈担忧的是你三师哥豺狗!这个人,觊觎宗主之位,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美少妇忧心忡忡。
“放心吧!干妈,你照顾好义父的身体就行,至于宗族内外的事,我会处理好一切的。”张霖轻轻地拍拍美少妇的香肩安慰着。
“好了,小霖,玩够了没有?把刀收起来,咱们会卧室休息吧!”红狸抱紧少年的脖子撒起娇来。
“来,我抱你进去!”心情不错的张霖,一把便将红狸横抱了起来……
……
整个第二天上午,张霖都像个木偶似的,在老夫子枥骥的指示和牵引下,完成了一道道既繁琐又枯燥的祭拜仪式,祭典过程中,腰酸腿疼、心怀不敬的少年,心里早将魔宗历代宗主的母系亲属,一个不落的数落问候遍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张霖将晚宴水酒准备和贵客邀请名单拟定等细务,一概推给了彪吏和瓜哥洛,自己一溜烟的逃回阁楼,驱走仆役亲卫,将门反锁起来。
长长松了口气,张霖看着屋中强忍笑意的五个人和一条狗,杀气毕露的道:“今天晚宴上就要见真章了!”
“要不要……通知一下伯爵,把、把家里的人都、都调来……”草鸡一紧张,说话就结巴。
“都叫过来吃酒吗?跟老丧在一起久了,羊肉吃多了,脑袋上锈也难免!”毒舌对包括草鸡在内的女人,说话的口气从来没好过。
“再大的场面,有我们五兄弟也足够应付了!”丧尸不满的瞪了女人一眼。
“再加上我儿子!”机甲摸摸丑狗“二锅头”,“嘿嘿”一笑。
“汪汪!” “二锅头”如斯响应的摇了摇尾巴,并且用一种看待多余废物的优越眼光,瞥了一下丧尸庞大身后低眉顺眼的草鸡……
……
斜阳残照,半江水红。
“暗黑”大营,魔宗新任宗主张霖夜宴群魔,规定的九点钟时间还早,宴会场已经到了不少的客人。有本宗主要的领袖干部,也有一些与魔宗住巨头交情颇深的外界知名人士。
大帐中心一溜摆放了十七张桌子,几乎都坐满了人。与其说是一次宴会,倒更像是一种交际应酬。魔道的人,本就百无禁忌,同宗好友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大帐里跟菜市场一般的热闹鼎沸。
八点半刚过,在毒舌和机甲的陪同下,换了一身暂新黑色长袍的张霖,终于在万众期待中,出现在了晚宴上。
如此宏大的场面,张霖倒是第一次参加,好在这张霖是一个机智圆滑、八面玲珑的少年,跟魔宗的巨头们见面行礼,大方得体,不卑不亢,看到花白胡子一大把的老人家,都是疾步上前大礼参拜以晚辈子侄自居,半点宗主的架子都没有。再加上张霖生就一双笑眼和一张小圆脸,斯文有礼的模样和风范,极容易得到陌生人第一眼的好感。
看着穿梭在人群中,举杯谈笑风生、应对游刃有余的新宗主,枥骥与孽龙相互看了看,欣慰的点了点头。
跟所有参加宴会的魔宗巨头一一打过招呼,张霖回到义母身畔时,暗中揩了一把紧张的汗水,就见瓜哥洛快步走近,附身低声道:“宗主,宗内所有的头目干部都到齐了,就差三爷还没到!”
看了看怀表,已经临近九点,张霖冷笑道:“放心!豺狗一定会到的!”
信步走到大帐中心,张霖清脆的拍了两下手掌——
群魔见新宗主有话要讲,都很卖面子的停止了喧哗,空气里瞬间便安静了下来。
“今晚,皇帝和家母代表义父,请诸位来喝杯薄酒,一来是要和本宗各位叔伯兄长见个面、亲近亲近;这二呢,晚辈是有几句心里的话,要和大家聊聊——”张霖向红狸微一颔,转视群魔,侃侃而道:
“我皇帝是个晚生小辈,没有经验,能力也不足,义父把宗主的重担交给我,小子我可是诚惶诚恐、彻夜难寐啊!在座的诸位,都是魔宗的老臣子、大栋梁,有很多事情,小子还需要仰仗大家的不吝指教!总之一句话,在义父养伤期间,我和义母都期望,诸位能抛弃成见,挥各自的才能,帮助我这不成器的小子,把魔宗治理妥当,扬光大!”
“啪!啪!啪!”没等席上的群魔回应,帐外突兀的响起数下稀落的掌声——
大家目光落处,只见豺狗披着一件军大衣,拖着木履鞋,叼着一根雪茄,在秃狮、窑刺、黑酒、土行四员各佩古怪兵刃的虎狼大将簇拥下,鼓着掌、步履闲散的迈入会场。
“不好意思哈!我豺狗迟到了!”豺狗大咧咧的向新宗主毫无敬意的拱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