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泽和手下的骑兵们的脸色都变了,他们不知道将有何可怕的事情要生,但这绝对不是地震,这充满杀伐之气的震动里,有着危险的意味。? 八?一中文 w?w?w1.?8?18z?w?.?c?o?m
“萨萨萨……”一个沧浪老兵坠落下马,他结巴着说不下去了,周围的同袍都看得出,老兵眼睛里绝大的恐惧。
“萨满满满……”老兵挥舞着手臂,他似乎想要逃离,可已经慌不择路。
“萨满重甲骑兵!!!”老兵最后的声音几乎是号哭出来的,随即,他全身颤抖着跪下,就像是末日降临到了头上。
黑泽几乎不能呼吸了,他知道这个老兵,老兵五十多岁了,是曾经跟随恩师雄霸大将军的亲卫。三十年前,雄霸偕“黑龙四秀”挥两万铁骑马踏“辽水”,兵锋所指,望风披靡!然而,与冥王寿山的“重甲骑兵”一战,两万帝国枪骑兵被教廷重甲组成的绝死战阵,以五命换一命的惨烈代价尽灭!
三十年了,这场惨胜,几乎已快被帝**人忘却了,如今,这支劲敌重甲又出现了,被誉为雄霸继承者的黑森男爵,争雄的勃勃野心又开始跳动了。
帝国骑兵的背后,黑色的战马,黑色的铠甲,沧浪人无法想象的重甲骑兵出现在烟尘中。那些萨满神骏和它们的主人,完全被笼罩在威严的重甲中,随着战马的起落,萨满死士们甲胄上的铁环“叮叮”作响。重甲骑军每十匹马结成了横队,他们在马前,各横着长达一丈两尺的巨型铁枪,马甲的周围,均突出锋利的铁刺。
亲眼看见这支军队,年轻的黑森男爵才明白当年义父雄霸铩羽的原因。
眼前的这支军队,根本就不能说是骑兵,他们身上那一套铠甲武器,根本是一套完整的机括,被萨满骏马带动了,战车一般的横扫战场。
沧浪军队的将兵,都陷入了绝大的惊恐中。萨满的重甲骑兵们根本无需挥动长枪,他们如同巨石那样滚来,碾压着血肉。来不及逃逸的沧浪军士的尸骨,被挂在枪尖上,少数人避过了枪尖,却撞在了马甲周围的锐刺上,随后被靠近的战马挤压,最终倒毙在铁蹄下。沧浪士兵的子弹全部射向了重甲骑兵,可是对于那些只露出双眼的铁家伙,根本无济于事。
——“枪弹无法打败萨满的重甲骑兵,他们是战场上绝对的主宰!”这时,黑森男爵不禁想起义父雄霸三十年前对他们师兄弟四人说过的一句话。
尖啸的羽箭厉啸声传来,黑森男爵拔刀一格,震开了射向兄长黑泽眉心的一箭,手上感到微微的酸麻。黑泽完全傻掉了,几个勤务兵拥上来护在他身前,把他拖了下去。
提刀上前一步,黑森男爵喝道:“保护家主先走!”重甲骑兵的狼牙箭射向了保护黑泽的勤务兵,每一箭都是穿喉而过,恐惧从头顶笼罩了战场上的每一个沧浪军人。
滚滚的铁流扫荡着沧浪军阵,仿佛死神的鞭子打乱了人类小小的沙盘。正面撞上战马的沧浪士兵被冲得飞了起来,又被铁蹄踩烂,而那些战马的眼睛通红,带着黑山白水间野兽的暴躁和凶猛,它们都高于普通的沧浪战马几乎两个个马头,沧浪国那些瘦而小的战马,在它们面前只能算是“驴子”。
见识了这支传说中的重甲骑兵,张霖被震撼了,他们的确是重骑中的王者,他们上战场只为了荣誉,因为他们无可匹敌。
伯爵等狼骑在震撼之余,更多感到的是侥幸,当日,“山海关”外,若不是依靠斑鸠太后权势自寿山手中夺走重甲军权的戎鹿,只会纸上谈兵、不学无术,指挥无能,“十三狼骑”恐怕早就要陈尸关口了!
重甲骑兵靠近了狼骑,一个十人马队远远地便开始减低马,艰难地在他们面前停下,其中一人摘下他的重盔,左拳击由胸,“咚咚”有声:“铁头来晚了!皇帝!”
“我知道你一定会醒、也一定会来的!”张霖欣慰的报以一笑!
“给皇帝武装!”铁头对着部下喝令。
一名魁梧的萨满骑兵下马,把张霖扶上自己的战马,一件件盔甲被套在少年的身上,拼合起来。张霖并不算高大的身躯,笼罩在一层厚重的生铁中,威严得像是一位真正的君王,他振臂高呼:“让****的沧浪人看看,什么是华龙真正的铁骑军人!”
二十个十人骑队,按照张霖的命令,在慌乱逃窜的人群中穿插纵横,一时间,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沧浪军大溃!
望着张霖奋马扬刀杀敌的身影,师爷自言自语道:“皇帝他要的,不止整个华龙大6吧……”
扶着师爷疲惫不支的身躯,伯爵豪言道:“任何一个像皇帝这般的年少英雄,都该想着那么一刻。总有一天,我们‘十三狼骑’的马蹄,会紧随着皇帝的征伐之路,把沧浪人的城市,踏成最广阔的牧场!”
华龙历一**八年秋,烂醉如泥的铁头,突然打碎“小巴黎饭店”老板娘白鹅送给他的所有的酒坛子、酒瓶,毅然收集散落在“营州”的一股二百多教廷退役重甲骑兵,将深陷异国敌区的“十三狼骑”救出重围,令整个“沧浪帝国”和华龙诸宗为之哗然。
而更令人惊恐的是,铁头以三百部曲,投在了狼骑旗下,并被皇帝委以协助白鹅全权打理驻守“营州”事务的重任,重甲骑兵的雄风如同当年一样令人望而战栗,半月之内,高举狼骑旗号的铁头横扫“营州”,十几股与之抗衡的国内外武装势力,化作了飞灰。
马贼皇帝,终于将罗刹和沧浪两股国外侵略者扫荡出境外,将“关东三州”之一的“营州”,真真实是的掌握在手中!
一个萨满教廷的统治时代过去,另一个马贼皇帝的英雄时代开始——
……
日月如梭,时光如箭、转眼间,已是来年的六月。
经过大半年的休整,狼骑们终于恢复了元气。在这几个月里,大家除了疗伤和体能恢复选练、以及心理恢复,都分头负责了一大摊子的事务。
——先是补充“新血”。
随着连年放马行动里人手的严重折损,以及狼骑地盘不断的扩张和“狼穴”的递进式增加,马贼集团人力匮乏的问题愈见凸显。
按照狼骑传统,面试审核新丁的的责任,是由才脱掉“新丁”帽子的“老鸟”负责。第一批招募的“菜鸟”里,最让面试官冲锋和张霖注意和看好的,倒是以大菊、二菊为代表的一批教廷遗孀女眷。
令两位“主考官”哭笑不得是,年轻漂亮、秀气清爽的寿敏格格,这时也表现得一副乖乖女模样的坐在大菊、二菊两姐妹中间,静静听着周围人讲话。
对于小女友的报名,张霖内心的反对的,光看这厮坐在高台上一张臭脸,就知道他的不乐意了,但是偏又拗不过格格,只能暗自赌气了。
冲锋反而觉着,有格格这样的女孩子加入是件不错的事情,反正马贼业务上对年轻女性的需求越来越强烈,更何况像敏儿、大菊、二菊这样的秀气女孩儿,看了就有一种很舒服的视觉感受,就算是单纯地当作“花瓶”拜访,也是极好的。
看到“新丁”交谈得热火朝天,张霖突然朝天鸣了一枪,骇得“菜鸟们”吓得一哆嗦,纷纷停止了喧哗。
“你们当这里是菜市场么?!这里是‘狼穴’!是造就狼骑马贼的魔鬼训练营!嘻嘻哈哈的成什么样子?!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由我!和十爷训练你们!不合格的!受不了苦的!统统给老子滚蛋!”张霖的每一句话,几乎都是嘶哑着嗓子吼出来的,原本熙熙攘攘的人群,瞬间安静下来,近百双眼睛,霎时投注在青筋暴露的矮个子少年身上。
在失望和愤怒占据所有思想的同时,张霖凶猛的目光扫视下面这群“菜鸟”,继续开吼:“新兵训练结束后!考核合格者!除部分留在‘狼穴’工作!成绩优异者!直接分别进入各省替补战队!新丁月饷为六枚银币!放马任务酬金和工作奖金另计!想拿这笔钱的!就好好训练!想继续受穷!挨欺负的!马上走人!”
台下一阵骚动,六枚银币,对敏儿和双菊姐妹这三个贵族大户人家出身的女孩儿来说,触动还不算太大;但对那些来自城乡的破产工人和失去土地的农庄少年,却是天大的诱惑。
时下军阀混战,市面失衡,虽然物价飞涨,但节省一点的话,四个银币差不多可以养活一家老小,还有两个银币的剩余;如果再节省一点,一年下来搞好了就能攒下一个婆娘本!
更何况,表现突出的,还有奖金和额外差费!
于是,“菜鸟们”再次被狂喜所充斥,欢呼雀跃声不断地响起。寿敏也表现出一副高兴的表情,不过在注意到张霖“严肃”的眼神之后,就被羞涩所填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