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来了?
身披外衣的萧乾正端坐在桌前翻看兵书时,隐隐听到外面传来低低的说话声,他侧耳细听一会儿,才敢确定真的是她。八?一w=w≈w≤.≥8≥1zw.
她为何来这儿?莫非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她不是那种细心谨慎的女人,何况又是在晚上,就更不容易现了。
那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难道有什么紧急之事?
萧乾胡思乱想了会儿,最后决定静观其变。他继续端坐在桌前,看上去一副伏案苦读的样子,但心思早已不在书上了。
外间的玉锦娇脚步轻轻地走到卧房门前,现门没有关闭,只是虚掩着。
她迟疑片刻,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把门推开一条缝,然后趴在上面往里瞅,结果,瞅来瞅去,就是看不到人在哪里,心里不禁有点不死心,于是脑袋不由自主地往门缝里挤,同时眼睛也越睁越大。
可就在这时,只听‘吱呀’一声,整个门竟被她推开了,顿时,卧房里的摆设一览无余。
萧乾闻声抬头,正好与她四目相对。
玉锦娇愣了愣,等反应过来,脸上便是无比的尴尬,她僵硬地笑着解释道:“王爷,我……我只是想小小看一眼你有没有入睡,谁知门竟然自己开了。”
门自己开了?萧乾嘴角抽动几下,却也没多说别的,只神色淡淡地吩咐道:“进来吧。”
进去?三更半夜进一个男人的房里?
玉锦娇下意识地想摇头说不,可转念想到来这里的目的,话到嘴边又止住了。她本想站在门口问两句就走,但回头看看不远处一直关注着这边的丫鬟,怕被她们现什么,只得硬着头皮往里走。
“你来找我什么事?”萧乾随意翻着面前的书卷,神色如常地问。
以他们现在非亲非故非友的关系,太过关心的话玉锦娇也说不出口,犹犹豫豫好一会儿,才捡了句听上去既不会太疏离又不会太亲昵的话:“王爷……没事吧?”
从她的神情话语里,萧乾很快判断出眼前之人已经知道他受伤的事了,并且她来这里,应该是特意来看他的。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心了?
他心中虽如此想,但面上并未表现出什么,淡声说道:“我能有什么事,我很好。”
玉锦娇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不自然地笑了笑,说道:“那就好,我……我回去了,夜深了,王爷也早点歇息吧。”话说完,她转身就想逃离这个让她莫名紧张的地方。真是见鬼了,她今天怎么了,为何看到这人就想逃?是害怕吗?好像不是。那是为什么?
看她转身要走,萧乾的脸色顿时阴沉了几分,刚刚还想她变得有心了,转眼又成了没心没肺的样子。他说没事她就信了?听不出他是随口说说吗?连问一句都不问,有这样来看望伤者的吗?
眼看那个身影就要逃之夭夭,他来不及多想地脱口道:“回来。”等意识到不妥后,又迅加了一句:“我有事和你说。”
快要冲出房门的玉锦娇不得不止住脚步,然后磨磨蹭蹭地原路返回。
然而,等她来到面前后,桌前的那人却又闭口不言了。
其实,她还是有点担心他的伤,悄悄抬眼往他胳膊上瞅,奈何他披了外衣,根本看不出什么。
萧乾了解她的心思,也不再隐瞒,神色淡淡地解释道:“大夫说,没多大事,过个十天半月就能痊愈。”
玉锦娇轻轻点头,迟疑了下,又忍不住小声抱怨:“王爷也真是,受伤了为何连说都不说一声?”幸好没出大事,否则她心里岂不愧疚?
萧乾忍不住挑眉问:“如果当时我说了,你想怎么做?你又能做什么?”
玉锦娇想也不想地说:“我虽然不会医术,但可以帮王爷找大夫啊,或者,我们直接去驿馆医治,这样就可以节省很多时间,王爷也可以减轻点痛苦。”
萧乾闻言,心底的某根弦被轻轻拨动,神色复杂地望着她静默不语。
玉锦娇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同时感觉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让人躁动不安的因子,在寂静无声的房里肆意生根芽,让她只想逃离。
见面前的人一直不出声,她终于忍不住开口打破了沉寂:“王爷有什么事要与我说?”
萧乾从她身上收回目光,开始谈正事:“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们的婚期最迟定于明年,如果再往后推,太后肯定不会同意,并且极有可能会让太后起疑,所以,我想把婚期定于明年过年前。”
玉锦娇想了想,觉得他考虑地很周全,于是就同意了,“既如此,那就定下来吧。”
反正她想的是,等把西召王的麻烦解决后,就开始想办法解决她和萧乾之间的事,她不可能一直住在成王府,最好的办法就是萧乾娶一个真的成王妃。说不定,不到明年,他们的问题就解决了,也就不需要假成亲了。
谈完事后,玉锦娇就离开了乾坤阁。
翌日一早,萧乾正在书房里处理事务时,突然听守卫来报说云逸来了。
“让他进来。”萧乾头也不抬地吩咐。
云逸很快走了进来,举着手上的几本书笑盈盈地说:“阿乾,这是我父亲给我搜罗的兵书,可是世间难寻的宝贝,我想着你肯定喜欢看,所以就给你拿来了。”
萧乾冷瞥他一眼,“你今天来不会是专程给我送书的吧。”
云逸脸色微僵地笑说:“我……我也没别的事,就是听说昨天宫里为西召王举办了洗尘宴,你和锦娇进宫去了,不知道你们吃的还愉快不?”
萧乾淡笑道:“还不错,对了,要告诉你一声,太后娘娘要给我和锦娇赐婚了,婚期定于明年秋。”
云逸先是一惊,很快又笑了:“那恭喜啊,不过我知道你们不是真的。先说好,你不要怪锦娇,是我自己猜到的。”
“你……”萧乾突然就想怒,却又作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