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秋捻着脖子上的桃木片发呆,阿福窝在它怀里睡得正香。
火车驶出昆山省就不再下雨了,现在正在经过大海。没错,这一次她的目标,正是临海市果岛!如果注册了捉妖师,按照正常程序进入捉妖师队伍,就算是少校也无法轻易将她剔除出去。
但……这个地方的妖气,竟比昆山市要浑浊得多,甚至隐约比她上次离开时更令人不爽了。
陈清秋望着大海,手机还没动静,难不成老头子还没有收到消息……好不容易得来的自由,绝不能再被束缚。
想到这,陈清秋紧紧地握住了那桃木片,眼中浮现出坚定。
“大叔,我要上船。”
按着记忆和手机导航,陈清秋绕上好一段路,才找到那个破旧的码头。相比那天晚上,路上的行人更多些,可没有人走到那码头上去……
满头大汗的陈清秋,也不犹豫一下就走进了码头。她并不知道,这在一般人的眼中,她是毫无征兆地消失,仿佛眼花出现了幻觉。
那码头边上停着一小艘破船,船篷矮矮的,一个渡船人盖着顶斗笠正躺在船头睡觉。太阳照到他的斗笠上,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没等陈清秋发出声音,他就立刻翻身起来跳到码头上。斗笠被掀到半空中,又轻轻地落回手上。渡船人看起来是个中年男人,满脸胡茬,脸上倦容分明。
他细长的小眼睛眯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清秋和阿福:
“什么事?”
“去果岛。”
渡船人扯了下嘴角,手上放出个小纸片:
“打得过它,便可渡船。”
那纸片飘到陈清秋的面前,长高长大,高大到陈清秋不得不仰视它的地步,仿佛一堵白色的围墙。
阿福冲过去,一口尖牙咬在纸片人的腿上,它只是甩了下腿,丝毫不影响前进的部分。阿福撕裂了一小块纸片,滚到了一边,便又锲而不舍地冲。
纸片人却不停下,直直地向陈清秋去,陈清秋见它来势诡异,也不犹豫,一手举着转珠,一手一张黄纸符。
她朝着纸片人跑过去,在对方弯腰想要抓住她的片刻,矮身一侧,从它的两腿之间穿过。左手的燃烧符瞬间着火,粘在了纸片人的裆部。
没等那纸片人再抬脚,又眼疾手快地割裂其中一条腿。此刻,阿福正好将另一条腿撕咬得满是口水。
眼见着那纸片人摇摇欲坠了,站在码头的渡船人,手腕一转,一抹棕色的光芒飘入纸片人中。巨大的纸片人碎成好几个纸片小人,朝着陈清秋和阿福攻了上来。
“阿福,快让开!”
眼见着阿福的两条短腿被小纸片人缠上,正疯狂地扭动身体。陈清秋抽出包里的桃木长剑,刺、挑、劈、砍那些攻击姿势各异的纸片人。足足有五六分钟,那些缠人的小东西才被清理了个干净。
一场下来,陈清秋出的汗更多了,汗湿了短袖。她站定了喘着气,阿福也吐出了舌头。
往后一望,路上的行人还是依旧来往,却没被那么热闹的打斗吸引?
“别看了,没有这个的人,看不见的。”
渡船人的声音粗粝,他用手指点了点眼睛,就转身跳下船。陈清秋犹豫片刻,也捞起阿福,跟着跳了上去。
那艘船便被渡船人摇了起来,晃晃悠悠地驶过大海,直到陈清秋上岸,他才又说话了:
“遇到的第一个士兵,告诉他你要去万法楼注册。”
陈清秋心中一惊,站在岸上再回头看时,只在海雾中望见那顶斗笠,慢慢消失不见了。拍了拍阿福的脑袋,陈清秋把它放到袍子的口袋里。
将袍子系起来,带起鸭舌帽,她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