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石槽看起来只有我小臂那样深,怎么会摸不到底的。
二师兄显然也发现了,挽起袖子也把手伸了下去。
他的脸上皱起一个古怪的表情,随即眉心舒展开来,笑着看着我。
不好,二师兄这个表情,我预感到了什么。
果然,二师兄怪笑的看着我说,“小帅,你做第一个大汗陵墓的发现者吧”
戴高帽往往意味着要被出卖。
下吧,我也压抑不了我的好奇心,再加上找到大汗陵应该也相当于是我的任务了。
脱得只剩条内裤我迈腿跨进了石槽,整个身体都放到了水里,只露个头在水面上也没踩到底,如果我的上半身在石槽里的,那我的下半身到哪去了?
我右手抓住石槽边缘,左手去摸我的大腿,没问题,都能摸到,我心里放心了许多。
“踩到底没?”,二师兄问
“没有”
“落下去看看”
我有点怕,也不知道到底怕什么,看着二师兄我忍了忍没开口,憋了一口气顺着石槽边缘慢慢的往下沉。
水中浮力太大,下沉得有些缓慢,好在没多久就到底了,我闭着眼往四周摸,希望能摸到一个通道。
我实在不适宜当一个探路者,在一片黑的水下我探索得越来越慢,每一次伸手出去都害怕会摸到什么骨架啊,尸体啊什么的,想什么来什么,我左手突然被一团丝状物缠住了。
头发!
我的个天,突然的惊惧之下我呛了口水,在水中慌乱的开始扑腾起来,二师兄怎么还不来救我?我会死在这里吗?
挣扎了几下我发觉缠住我手的头发其实不太重,可能是个小孩,或者头发缠住的一个骨架,我憋住最后这口气拼命的带着这团头发往水面游。
我脑中只想过一次放弃就被我否决了,我要争取到最后一秒,我是一个男人。
在胸中最后一口气用完之后,我的头终于露出了水面。
我趴在石槽边上咳出了肺里残存的呛水后才发觉四周怎么一片黑,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手电呢?二师兄呢?
周围全是嗡嗡嗡的声音,这声音我认得,这是苍蝇,是一堆,不,是一大群苍蝇。
我喘允了气改用鼻子呼吸,就只这么吸了一口,我就差点晕过去。
这味道就像一个发酵了的粪坑混合了腐烂的垃圾堆的臭味。
我立即改用嘴吸气,即使是这样也仍然难以忍受,这时我才想起缠在我手上的头发,我右手慢慢的摸去,被带出水面后我明显的摸到了那材质,那不是头发,应该是尼龙丝一类的东西。
操,差点没把我吓死,我把那团尼龙丝扔出石槽,轻轻的叫了两声。
“师哥,,,,师哥,,,”
二师兄到哪去了,这里怎么这么多苍蝇,还他妈的这么臭。
难道这是,,我脑子里突然有了这么一个感觉,这是尸臭?只有腐烂的尸体才会这么臭,才会有这么多苍蝇,难道二师兄死在这里了?
我脑中浮现出一个画面,二师兄被柳大伯的爹爹和三叔撞见,没有防备被杀死在这里,那我刚才只潜下去这么一会,也没这么快啊。
何况大热天的尸体要腐烂起码也得三天过后,难道我就这么沉下水里一会,就过了三天时间?
我心里告诉自己这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世界上很多二战时候的战舰,飞机消失了却在几十年后突然出现,战舰和飞机还保持了当时的状态,甚至连飞行员自己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就过了几十年。
毛师傅说过,天上一日,人间一年,人间一日,地下十年。
我刚才下去的这么一会,难道人间已经过了好几天了?
我不死心,这也许是一个梦,我张嘴大喊了一声,“师哥~~”
刚喊了一声,嘴里一下飞进来一只苍蝇,这恶心得要死,我连忙往外不停的吐,又包了一口水池的水不停的漱口。
心里还是不舒服,不过就这样,刚才这一声大喊给了我一个奇怪的感觉。
我用手捂住嘴用尽最大力气,“二———师————兄”
这次我听得很清楚,远处也传来几声,“二———师————兄”
有回声。
证明这里已经不是那间小屋,而且是一个巨大的密闭空间,或者群山环抱的地方才能有这些回音。
可我摸了摸四周的石槽,我能肯定这就是我下水的那个石槽,就只有半张桌子大。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会我这沉到水里又回到水面上已经过了几千万年了把,连地底的山都拱出地面了。
地底的山?对了,难道我只是到了大汗陵了。
嗯,多半是这样,自己刚才胡思乱想,我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这一笑苍蝇又飞到嘴里了,操,这里苍蝇的密集程度简直比粪坑还多。
不时有苍蝇撞到脸上,还伴着令人作呕的臭气,这里我一秒也呆不下去了。
既然我从石槽里来的,就一定也是从这里回去,我又开始下潜。
有了经验,这次我游得快多了,顺着槽壁很快就沉到了底,刚才这里的尼龙线把我吓得够呛,这次我小心的划着水,可不想再被缠住了。
刚一想到这里,正在划动的手就抓住了一个东西,那是一只脚,一只人脚。
妈的,我这什么运气,我连忙丢开那只脚准备往水面上冒,我的肩膀就被两只手抓住了。
一股巨力把我拖了过去,一下我就被带出了水面。
一个熟悉的场景,一个熟悉的人,一个熟悉的电筒。
抓住我的是二师兄,我一边休息一边看着二师兄。
他一只脚迈进了水里,正在把这只脚收回去,一边收一边说,
“还没死吧,下去了这么久”
我喘了两口气,“没死也差点被你吓死了,在水里突然摸到一只脚,还被抓住了往后拖”
“我看你下去这么久还不上来,你差点吓死我老头”
我看着二师兄说,“应该是找到入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