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养老院!”
东风越野车中,陈阳的脸色铁青无比。
“嘀嘀嘀……”
手机声音响起。
陈阳拿出手机看了看,是后续对于郭滩的调查。
调查报告非常简略,一目了然。
“五年前,陈年至夫妇救过郭滩一命,并供他拿到哈弗法律博士学位。郭滩回国后一直为陈氏集团效力,深得陈年至夫妇信任。陈家灭门后,二十亿巨额保险落在刘岳身上,郭滩夺取保险,并把刘岳送入太湖养老院,同时,刘岳只要活着,每年还有一亿保险费作为生活费,均被郭滩获取。”
“五年前,郭滩把他妻儿送到国外,并与对方离婚。同时,与郭滩一同工作的另外两名律师,均意外死亡。”
“至此,保险费一事,若无人过问,将唯独郭滩一人知道具体情形。”
把手机关上,陈阳深吸一口气,脸色铁青。
“不愧,是哈弗博士,做事情,果然滴水不露。”陈阳靠着后排,眼睛里闪过杀意。
太湖养老院,并不在太湖边,而是位于太湖边十多里地的一个郊区。
这里,本是一个小学,不过因为污染严重,村民搬迁,此地就被人改造成为了养老院。
院墙外有高大尖锐的铁栅栏,门口八个保安,拦下每一辆进出车盘查。
“为什么感觉,这里不像是养老院,倒像是……监狱?”陈阳皱眉问道。
曼灵摇头,“并不知道。”
这时候,四个保安把车子拦住了。
“干嘛的?”一个保安问道。
“探亲。”曼灵开口。
“探亲?”保安愣了下,“你长辈在这里吗?叫什么名字?我们这里不允许随便进入。”
“养老院为什么不能去探亲?”陈阳走下车,淡淡的问道。
那保安看到只是一辆国产车,也并不在意陈阳的身份,他只是笑笑说;“先生,您这是装糊涂吧,当时把老人送进来的时候,可是都签了协议的,我们这里负责照顾老人,你们呢,只要每年给一点钱就行了。要来探亲,就得预约。这养老院里,有许多都是疯癫的老人,还有老年痴呆患者,如果走丢了,我们负不起这个责任。”
陈阳微微皱了下眉头,刚准备预约。
这时候,大门内一个老人,慌慌张张的从远处跑来。
随即,一个肥胖的女护士追过来,一巴掌扇在了老人的脸上。
“再跑,再叫你跑!”
胖护士扬起巴掌,啪啪啪几巴掌,把老人抽的倒在了地上。
“臭老鬼,几天不挨针,就又不老实了!今天小黑屋里,老娘给你脑袋针上一百八十针!”胖虎是拎着老头的头发。
“我……我想回家,想回家。”老头沙哑的嘶喊。
护士根本没理会,她只是拖着老头,往回走,呵呵冷笑,“你家里人早就不要你了,要你的话,会把你送到这里来?”
陈阳看到这一幕,眼神露出杀气,他看着刚刚那保安,“这……就是养老院的护士?”
保安呵呵一笑,“哥们你也别多管,那老头是精神病,如果不看管好,指不定就逃走了。你想探问谁,这里登记一下,明天再来,我们把人送过来。”
陈阳呵呵一笑,他突然一脚踹在保安的肚子上。
砰砰砰。
三个保安撞在一起,全都晕了过去。
这时候,另外几个保安匆忙跑了出来,手里拿着电棍,看起来很专业。
陈阳上前,几巴掌全都扇晕了过去。
越野车驶进大门。
偌大的养老院中,安静无比。
拐进去才发现,一排的老人,端端正正的坐成一排,每个人面前都有一个蓝色的水桶,老人正在水桶里,清洗着什么东西。
陈阳下了车,立即闻到刺鼻的汽油味,他眉头紧皱,朝着那些老人走去。
“干嘛的?你们谁啊?”一个戴着口罩的男护士走了过来,一脸嫌弃。
陈阳想都没想,扬起手,一巴掌把他给抽的晕了过去。
那些老人全都惊慌的抬头,看着陈阳。
“大爷,你们这是干嘛呢?”陈阳开口问。
“清……清洗轴承球,球沾了油漆,需要用……汽油,用铁丝,一点点清洗干净。”老头怯懦的回答。
“汽油?油漆?这些都是污染物吧,你们这样会得癌症。”陈阳皱眉说。
老头一听,眼泪流了下来,“得癌症,也挺好,早死早超脱。”
陈阳胸中怒火,腾的一下,燃烧起来。
“大爷,刘岳老人您知道在哪里吗?”
“今天他值日,在……在打扫厕所。”
陈阳和曼灵朝着厕所方向走去。
一路上,每个老人都战战兢兢,伤痕累累。
进了一个楼内,里面还有老头的惨叫声,是电击室和针灸室,在让那些反抗的老头变的顺从。
到了尽头,厕所里。
刘岳正跪在厕所里,用手把堵塞的池子扒开。
“姥……姥爷!”陈阳的声音,因为心疼,因为愤怒,而颤抖。
他即便在海上杀人无数,但也,从未有过今天这般揪心。
这一刻,陈阳只想,锤爆这些畜生。
刘岳缓缓转头,眼睛已经开始浑浊,站起来的时候,身体颤抖,脖子上的针孔,清晰可见。
“阳……阳子?”刘岳很小心翼翼,很不可思议的,轻声叫了一声。
“姥爷,是我!”
陈阳走过去,噗通一下跪在刘岳身前,抱住了他的腰。
“姥爷,对不起,对不起,我来晚了,对不起!”
刘岳老泪纵横,他摇着头,死死的搂着陈阳的脑袋。
“不,不,好孙子,好外孙,看到你还活着,我……我终于能瞑目了。我这会,就算是死,也开心了。大孙子,你……你还好吧,这几年,还好吗?”
陈阳点着头,心如刀割。
这时候,外面响起了纷乱的脚步声。
刘岳惊醒过来,他立即推开陈阳,“好外孙,你先走,先别管我了。等出去后,你再想办法,把我接出去。”
陈阳擦了擦眼角,他搂着刘岳,“外公,今天我就带你走,不光要带你走,我还会,替你出口气。”
厕所门口,十多人跑了过来。
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眼镜男,他穿着白大褂,胸前还挂着一个牌子。
上面写着院长,刘大伦。
刘大伦旁边,站着那个肥胖强壮的女护士。
“这位先生,你怎么能私自进入我们养老院,我们这是封闭全天候的高端养老院,你进来是不合规矩的,快跟我走。”刘大伦本着脸,一副正经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