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跳退出几米。又是一道黄符……这黄符触地而着,无柴火自己就烧成熊熊大火。看着那堆大火慢慢烧完,我才看了下风舞阳。怎么说打就打呢……看她那怒的样子,怕是以为我会告诉她什么消息,结果我只说了个节哀,她就彻底怒了。
不过,我倒是笑了。心说,两年前……我不过是去年考研的时候才见过他,这么说来,这老小子果然是假死了。胡蝶奶奶英明神武啊。
我这一笑,风舞阳更加怒了。又道符飞过来,她口中默念起咒,丫我也无从判断是什么符,只能跟猴子一样,连窜带躲。
“等等!”我钻入地下,忽然又闪现在她面前,忽然抓住她两只手腕。
风舞阳微微一愣,刚要还手。我轻轻动了动嘴。
“什么?!”风舞阳显然是明白了我的话,尽管,我只是动了动嘴,没有出声。
我点点头,看着她:“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隐情,反正就是这么回事,你千万不要声张,任何人都不能说,尤其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
这件事,我觉得风舞阳是不知道内幕的。官方说玄沌子羽化了无可厚非,有可能是保护他。但事实上,我看玄沌子很是落魄。但风舞阳倒是真的悲伤,我就奇怪了。没必要连风舞阳这种嫡传弟子也瞒着啊?这里面就有事儿了。
我不想掺和。但心里为玄沌子叫屈,也为风舞阳不忍。所以我的目的只是想让风舞阳知道,玄沌子还活着,就足够了。
“你们的事儿我不想掺和,也不要说是我说的,至于我怎么知道,这里更不方便说。我也不想解释。”
风舞阳水灵灵的大眼睛望着我。不知道再说什么,我挠挠头道:“就这么回事,我倒不是想瞒你,但现在好像还不是时候,因为……我现在的处境很麻烦。你也别再追问了。”
风舞阳愣了一会儿,点点头,对我说:“明白了……”
呵呵,突然有礼貌了,不太习惯啊,我摆摆手:“好了,既然你怒气消了,我们就接着打吧。说好了,三局的。”
风舞阳顿了顿,道:“不必了。”
恩?换我愣了,“不打了?”
风舞阳点点头:“我没心思了。要先离开这里了。”
我愣了下:“不是说不到结束不能出去么?”
她笑了笑:“你真天真。”说完对裁判做了个手势,居然是弃权……
直接把我晾在这里,变傻了。这……特么谁给解释下,这里也有潜规则么?我居然被个屁大的小丫头片子说天真,什么世道!更无语的是,我居然就这么赢了。搞什么!
等我浑浑噩噩的去检录处确认完胜利之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奇妙的状态。简而言之……彻底的脱离。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完全不在状态,却又感到异常的强大。我觉得可能是之前我跟天将附身的风舞阳对抗之中,无意中引动了地脉灵气有关。
身边什么人都没有了。老树,黑哥,风舞阳。没有任何认识的人。
不想惹麻烦,没有去树林。我怕再次碰触到地脉之气。
吃饭的时候,就去餐厅拿了东西就回房间。双人间,只有我一个人。
偶尔看着尘斩发呆。
经常趴在窗户上看外面打斗。
这话说的时候站着,有些腰疼。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其实我并没有闲着。
第三轮和风舞阳打完之后,因为我的顺序靠后,立刻就迎来了第四轮,也就是我的第三场比赛。我终于发觉了自己的强大,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我强大的复原能力。话说到这份儿上,大概都能明白了。
这么个战斗法,若不是财力雄厚者,就一定是真正的强者。因为……绝大部分人,都不会在这么长的战斗时间内,保持最佳状态。自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间隔之内,彻底恢复。
我……是个奇葩的存在。仅限于天山。即便不埋在树根里,空气中的树气依然会快速的为我治疗。我自己都觉得恐怖。
第三场我的对手是个肉搏的好手。所以,我一身的伤,但终究还是赢了。
所以第四场,也就是第五轮,当我对手看到我满血复活,毫发无伤站在场上的时候,登时就崩溃了。
时间如梭,我甚至无法描述第六轮比赛的过程。应该说,整个天山的植物都在帮我……所以我赢了。得民心者得天下,可是我何德何能让它们如此的帮我呢?
当我连胜五场之后,我的第六个对手跟之前的不同。
比赛开始了,他没有攻击,而是跟我说话。
“你……究竟是谁?”
我看着他,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地脉灵气给冲击了脑子,留了后遗症。但我现在的确有些反应迟钝。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看着他。
“暗族的衣服……像你这种身手,如果说在圈内籍籍无名,我倒是觉得奇怪了。”他又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是看着他脑子里突然有些清明,才意识到,我这好像是在决赛了吧。换句话说,如果赢了这一场,难道就要跟十六人去打了?登时,好像真的有些清醒了。不过其实,人浑浑噩噩的时候最强大,倒也不是虚言,毕竟,那时候脑子是空的,不会想太多,更多的是靠本能。没有畏手畏脚,反而打的更放松……尤其对我这种人而言。另外,我现在才恍然,第五轮的对手在看到我的时候就崩溃了。想来……我把第四轮的对手彻底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吧……
这一刻,我突然惊醒了。第三场的血腥场面逐渐出现在了我的脑海。有些记忆,你当时可能没有去在意,但记忆是存在的,当你想起来的时候,才知道当时的可怕。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好像有点清醒了。”我的对手说。
我抬头看了看他,似乎第一次正视这个人。一袭黑衣,非常简单的装束。一双简单的布鞋,头发束了发髻挽在脑后。看不出来年龄,感觉很老成,但又似乎挺年轻。
“我看过你的比赛。可以说,你做我的对手,非常的适合。”他依然是轻松的口气。
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自从后半程赛事以来,我也看过不少比赛,无论是近距离看,还是在窗口眺望的,虽然没有走心,现在想想,毫发无伤者,真的很少。
风舞阳那种属于财大气粗,后面又各种丹药供给。想来师父是玄沌子,我猜哈,那风和煦掌门也极有可能是风舞阳的老子,或者老娘,或者叔叔本家什么的,反正跑不了沾亲带故的。这样一个大小姐,毫发无伤,还能有内部通道离开,可以理解。
那么对面这位呢?从容里的桀骜不驯,轻松里的气势威压,我清醒之后,倒是都感受到了。
“怎么?对于我的赞誉你好像没什么感觉么?”他又道。
我有点要笑的冲动了。能说你自恋么?丫,说我是合适的对手,就是对我赞誉了?不过,想笑的感觉过后,我确实感受到他是真的毫发无伤。
这一点……我要解释下。有些人看上去没有外伤,但内伤严重。一方面可以从面色上看出,另一方面……还是气。最近我对于气息的掌握,似乎上升了一个新台阶,也可能只是天山的原因,灵觉意外的灵敏。但凡有伤在身的人,气息总有些不和谐。
而我对面这位,虽说人品有点不咋地,但整个人的精气神还是很和谐的。所以我造他应该是最佳状态。只是不知道……是因为强大呢?还是背景深厚。我无从判断。且不说他戴着眼罩,就算摘了眼罩,告诉我他名字,我也不知道他是哪根葱啊。
我是……圈外人。所以,籍籍无名很正常。我很想这么说。
那人见我不说话,倒也不恼。这种入了骨子里的傲气,反倒衍生出一种气魄。
“没人内定的十六人,真是屈才了。”我终于说话了,连着三场都沉默的我……
那人愣了一下,然后哈哈笑道:“哈哈哈哈,你这是在夸我么?”
你说是就是吧。我耸耸肩,不置可否。
那人爆笑了一阵,乃至玩笑按肚之后,直起身,对我道:“内定的十六强是什么人,恐怕你一点儿都不清楚吧。我这种人怎么可能进去,除了实力之外,还有利益关系。嘛……看你傻了吧唧的,估计是不知道了。”说罢,抬手对着我一指:“废话少说,先把气界设好,不然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愣了一下,突然明白了他的话意。他这话除了在提醒我之外,其实并没有安太多好心。因为,他抬手的瞬间,我忽然感到一阵风呼啸而来,下一刻,背后的尘斩“嗖”的一声自己蹦了出来,插在我面前不足一米之处。
眼前的景象,让我大吃一惊,尘斩前面一扎多的地方,似乎有什么东西被劈开了两半,随着一声哀嚎,一阵黑气从我身旁两侧滑了过去。
我愣愣的看着地上的尘斩……什么情况?!
“哦?”对面的黑衣人将手放下,也看着尘斩,沉默了一会儿道:“尘斩……怎么会在你手里?”
这回彻底轮到我傻愣了……他……究竟是谁?怎么会知道尘斩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