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钱家好好地赌一把?”
涂三吉凑了过来,问道:“你想怎么赌?听你这话的意思,好像就我们两人,和钱家赌这一把?”
“不错!”
叶衡说道:“就你和我,我们一起对付钱家,这一次的事情之后,钱家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我想了一下,他们不甘心,要报复的话,手段无非就是两种!”
“怎么才两种?”
涂三吉白了叶衡一眼,说道:“这里是杭州,钱家要对付你,你方法有好几百种你不知道呢!”
“几百种?”
叶衡摇摇头,然后纠正道:“是你错了,就是两种,一种是明,一种是暗!明的不怕,毕竟现在事情钱家也占不到什么大义,就算他们凭借身份来压我也不怕,只是这暗里的事情就不好说了!”
“说得也是……”
涂三吉点了点头,但他还是没明白叶衡说的赌一把是什么意思,便问道:“那你打算怎么赌这一把?”
叶衡便明说了起来:“所以,我们就赌钱家会不会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露出破绽来,然后抓住这个破绽,顺藤摸瓜,找到钱家手里的黑暗力量……”
“妙!”
涂三吉一拍大腿,说道:“只要有了钱家培养黑暗力量或者是找杀手的证据,再把事情一揭发了,还怕他钱家这颗大树不倒?”
叶衡打断他的话说道:“不错!这个游戏要玩好了,钱家肯定会倒下的,但是这个游戏或者说是这场赌博不能按照你说的那样去玩,首先……我的人身安全你得给我保证吧?”
“这个……”
涂三吉有些为难了起来,对叶衡说道:“持之啊,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涂三吉一个小小的县令,怎么保护得了你去和钱家作对?除非……让你的老师把永兴军给调过来差不多!”
“调永兴军?”
叶衡沉吟了片刻,然后说道:“倒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这样一来,我们的计划就必须得完善好,然后呈报给老师让他定夺了!”
“嗯!”
涂三吉点了点头。
叶衡看了看天色,然后起身说道:“我还得到濮家去吃晚饭,关于这件事情,我晚上回去以后好好计划一下,明天来找你商量!”
告别了涂三吉,叶衡上了马车,冷冬依旧戴着斗笠,看不见她的容貌,况且她出门前故意在衣服里面塞了一些散布,让她的身材看起来很魁梧的样子,若不是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她是一个虎背熊腰的汉子。
“先去濮家,对了……”
叶衡看着冷冬问道:“你会拳脚的,怎么身边不见你带兵器?”
冷冬老实地回答道:“老爷放心,奴婢身上有兵器的!”
“那就好!”
叶衡说道:“你小心一点,特别是这些日子,赶路的时候记得多留个心眼!”
交待了一句,叶衡便进马车里面坐好,他起身也担心会遇到袭击,毕竟钱家这次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但是叶衡的担心明显是多余了,至少在现阶段,这两天的时间里面还是安全的,钱家的反应也不会这么快,不过该来的总归要来,多留个心眼也不是什么坏事。
主要是因为,这里是杭州,钱家在这里……那可是能只手遮天的存在,叶衡已经把钱家给得罪透了,也算是完成了范仲淹交给他的任务,接下来怎么自保,看来叶衡还得花一番心思。
马车颠簸着,一路往濮家走了过去,经过叶家老宅的时候,叶衡在窗口处看到老宅的外面,一个有些落寞的身影站在那里。
仔细一看,却是崔莹,叶衡赶紧让冷冬停车,然后下车来到崔莹的面前问道:“你如何在这里?”
见到叶衡了,崔莹低着头,颇为幽怨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身子说道:“奴家明白便要到净玉庵去出家,临走之前,想来看看这所老宅子……”
说起叶家的这所老宅,叶衡倒是想起来了,以前小时候,叶家还算兴旺之时,崔莹和叶衡两人也是玩伴,经常一起到这里来玩耍的,那时候的崔莹还不懂事,天真烂漫,不像后来那样市侩。
也许人长大了以后都是会变的,此时听到崔莹说这些话,叶衡倒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其实……你完全可以不出家的,伴着青灯古佛的日子那样清苦……”
叶衡还是狠不下心来,终究还是开口了。
但是听到叶衡的话,崔莹却是摇摇头,然后笑着说道:“有些错误,犯下了再怎么弥补也是无济于事的,这个道理奴家也懂了,只是……有些恩德,奴家也忘记不了!公子的好意,奴家心领了……只是留下来又能怎么样?让人耻笑么?其实现在奴家什么都想开了,况且钱启博也遭到了报应,至于那清苦的日子,估计也是我的报应吧!”
说罢,崔莹的眼中含着泪水,向叶衡鞠了一个躬,说道:“谢谢你!”
叶衡还了一礼,然后便看着崔莹离开的背影,直到崔莹走远了以后,才又上了马车。
“解脱……”
冷冬突然莫名其妙地说了两个字。
正爬上马车的叶衡回头问道:“你说什么?”
“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解脱两个字……”
冷冬看着叶衡说道:“我想这位姑娘,应该是经历了许多事情的!”
“你说得不错……”
叶衡不胜嘘唏地说道:“人都是这样,不经历一些事情,就是懂不了事!”
说罢,叶衡进了马车,然后马车再次启动,往濮家的行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