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沿山的小路虽然陡峭,不过好在还能过得去人,手里握着丹谷长老的宝剑,他也不那么害怕,要是遇上个什么东西撞上来,就直接一剑劈了去,谁怕谁啊?
走了有好一会,回头仔细地望了一眼,天门已经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里面的火堆像火苗一般渺小,也看不到那个妖怪了。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到了后半夜,雨也停了。
山风吹来,少年身上衣袂飘飘,他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虽然已经是三伏天了,可高山崖上还是很冷的,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四处渐渐地已经有了光线,抬头望了望天空,一轮明月的周围分布着几颗蓝色的星星。
再走一会,就到了山顶,高山顶上绿草如茵,是一片一片的草海,很平坦,并不是尖的,顶上还有一个八角楼亭。
可是找了半天并没有发现血槌之柱,更没有找到血焰天藤,这山谷直人不会是骗人的吧?
但是既然是灵药,自然不会轻易找到,叶子荣用荆楚古剑挑拨着绿草和石缝,一直找到天亮,也没有发现这灵药的影子。
天已经洒亮了。
骄阳从山边冉冉升起,射在叶子荣身上,火辣火辣的,这三伏天还真不是一般的热。
大汉从他脸上淋漓而下,他舒展了一下胫骨,脑海里隐隐的显出了血焰天藤的影子,找个这个模样,他不放过任何一片可疑的草叶。
突然之间,天空中一声唳叫,叶子荣抬头一望,只见一只巨大的鹰隼展开双翅,张开锋利的爪子,正向自己飞来。
鹰隼的眼神很是犀利,仿佛那片山顶就是它的领地,任何人不得入内,否则必将遭到它的袭击。
那鹰隼飞近,一双如铁炼般的爪子直勾向叶子荣的瞳孔。
叶子荣心里一凛,挥剑一挡,那鹰隼从他头顶掠过,大叫一声,天空中又飞来了两只鹰隼,其个头都不比这只小。
三只鹰隼围着叶子荣就是一阵疯狂的抓擢,叶子荣挥剑乱砍,空中顿时羽毛飞舞。
可是一剑难挡三鹰,砍了好一阵,那三只鹰隼除了羽毛被挑了一些下来,并没有受伤,且是愈挫愈勇。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我只是来这里寻找救人的灵药,并不会伤害你们!”叶子荣朝着那带头的鹰隼嚷道。
未曾想那鹰隼的唳鸣更盛,一时之间,十几只鹰隼竟出现在了他头顶。
鹰隼本是单独觅食的鸟类,没想到它们居然组成了一个联盟,这山顶到底是什么一个地方?怎么这些鹰隼要组团捍卫这里呢?
难道这里真有血焰天藤?这些鹰隼是为了守卫这灵药吗?
“喂,我找血焰天藤是为了救人性命的,你们能不要这样吗?”叶子荣退到那八角亭里,朝隼群大声解释道。
可是这隼群那里听他解释?只转眼间,便围在了八角亭的四周,一个个拍打着翅膀,大声唳吼,仿佛是在叫着叶子荣的名字。
让他不禁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叶子荣凝剑不动,眼神注视着一双双锋利的眼睛,那些漆黑圆润的眼珠子里都是他的身影。突然间,那带头的鹰隼眼珠子一滚,一双银钩似的爪子“嗖”的一声勾向了他的瞳仁。
他一剑砍去,一道绿色的光芒在八角亭中舞成一条白线,那双爪子迅捷无伦,避开剑胚,抓起他的头发就不放,翅膀在他头顶扑楞扑楞作响。
他只觉脑袋上一阵生痛,忙发出体内斗气,身子在亭内一个旋转,企图甩脱这只可恶的鹰隼,可是他的这个动作却带来了可怕的后果。
他的斗气凛冽,那老隼被他甩在亭梁上,然后十余只鹰隼就往他身上扑了去。
张口都往他身上啄了去,他忙用宝剑护在眼前,生怕眼珠子被啄瞎了,可他身上却被啄了好几口,衣服也被抓的稀巴烂。
这下真是遇到刺头了,没想到这群飞鸟竟把他当成了死敌,不拼个你死我活是不会罢休的。
一片片羽毛在头顶飞扬,他一只手在眼前舞剑,一只手在周身拍打鹰隼,闹腾了好一会,突然感觉到手上一阵冰凉,把手缩回来一瞧,只见手上都是血珠子,凉飕飕的。
那血显然不是他手上流出来的血,他抬头望了望,却见亭梁一滴一滴血珠子正往下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看来得到亭子上去瞧个究竟了?可如何逃脱这群鹰隼的围捕呢?
手里握着的可是山谷直人的荆楚古剑,叶子荣也是修真界的修士,虽对这古剑只停留在听闻阶段,对其威力没有亲身试验,但是山谷直人的神器人人敬若神明。
他总得是试上一试的了。
神针手心念电转,体内丹田之力陡然喷发,斗气也应运而生,两力交融,汇集于剑,他手上一发力,只见剑胚一抖,亭宇里顿时青光大作。
荆楚长剑在亭里一经催动,竟幻化出无数个剑丸,弹在几只鹰隼身上,那几只鹰隼唳叫不停,展翅就飞向了山谷。
剑胚余力不消,竟直接把叶子荣扯到了八角亭外。
他脚尖往亭柱上一点,旋即一个转身,长剑直刺进了亭子宝顶下的琉璃瓦丛中。
神针手屏住呼吸,徐徐地落在了亭顶上,收回长剑,直戳进瓦丛间的缝隙中,用以保持平衡。
那十几只鹰隼盘旋在亭宇周围,大声地唳叫,生怕这个少年作出不详的举动。
可是那血珠子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流出来的呢?
找了半天也没找到。
神针手收回长剑,一只手扶在哪宝顶上,马上就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
“啊!这不就是血槌之柱吗?”
那宝顶通体发红,底部与瓦砾相结合的部分却是红里泛青,一眼望去跟一根枯木毫无区别,可是用手细摸,明显能感到一股植物的质感,透着蓬勃的生机。
这跟药典中描叙的简直太像了,这不是血槌之柱又是什么?
只是上面怎么没有血焰天藤呢?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找了大半天,竟然在希望中找到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