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的早朝,终于不再平静了。
司徒大将军上书,请旨由他亲自调查慕容擎天失踪一案。
慕容见自然不愿意指派他去调查,欲钦点由千羽的八扇门去调查。
只是戚少保却以八扇门太多案子在身为由,提出必须让司徒大将军调查。
慕容见自然不同意的,如此便陷入了僵局。
还是丞相出来打圆场,道:“不如,另外指派人调查吧,让八扇门与司徒大将军做监督。”
“如今还有谁合适调查呢?”慕容见顺着他的话去问。
“不如,让惠允调查吧。”丞相提出,“毕竟,王爷是惠允的表哥,他要比任何人都紧张王爷,他为人聪慧心细,调查此事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了。”
惠允确实是最好的人选,司徒大将军往日是慕容擎天的人,自然十分敬重惠允,而戚少保对南宫家有愧,加上丞相所言有理,他自然不好反对。
司徒大将军最后道:“臣愿意协助惠允公子调查此事!”
惠允已经是户部尚书了,但是他习惯了称呼惠允为公子,至今还不能改口。
慕容见宣旨让惠允调查此事,惠允听命而行。
罢朝之后,司徒大将军便到王府找到惠允,说是要与惠允商讨此事。
“不知道公子打算如何着手调查呢?”司徒大将军问道。
惠允瞧着眼前这位忠于王爷的旧部,他年逾五十,面色呈古铜色,曾为大梁国立下汗马功劳,他是如今大梁军队的顶梁柱。
这样忠肝义胆的军人,又是出于忧国忧民的心,更是出于对表哥的担忧和忠心,半点不能糊弄虚应。
他请司徒大将军坐下,道:“大将军有何高见?”
大将军神情颇有些倨傲,“依照本将的意思,最好是让皇太后亲自出来交代王爷的下落,相信如今知道王爷下落的人只有她了。”
惠允道:“实不相瞒,在下曾经去问过皇太后,她说不知道表哥的下落。”
司徒大将军冷笑一声,“她说不知道便真不知道了么?分明就是天下初定,她有心勾搭皇上,被王爷发现,王爷一向对她没有戒心,竟被她下了毒手也不知道。”
惠允蹙眉,“大将军这样说有些武断,皇太后对王爷还是很情深意重的。”
“罢了!”大将军大手一挥,“别说这样的话,女人哪里靠得住?当日本将便知道王爷与她之间有些暧昧,只是想着她也算不得是先帝的皇后,这皇太后位分也名不正言不顺,而王爷也正好利用她来牵制忠献,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童党已经除掉,王爷无故失踪,定然是与她有关系的。”
惠允摆摆手,“或许大将军不知道皇太后的为人,但是,据在下跟她相处多次来看,她是面冷心热,重情重义的女子,她也是真心喜欢表哥,曾为了表哥,差点连自己的性命都丢掉,所以,怎么说我也不相信她会杀害表哥。”
大将军不屑地道:“女子朝秦暮楚的事情还少见么?她或许是以为王爷除掉童党之后会登基为帝,谁想王爷竟不曾动过半分谋夺帝位的念头,她见计划落空,转而诱惑皇上也不是没有可能的,总之,退一万步去说,龙长天的女儿,本将信不过。”
惠允听了这话,心里是很不高兴,但是也不好发脾气,只淡淡地道:“将军放心,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表哥的,若龙太后真的对表哥下了毒手,我也不会放过她,反之,若不是,也不能冤枉了她。”
大将军对他这番话也不是太满意,不过,也着实挑不出任何的错处,只是这话在耳中,总不是太顺耳。
想了一下,他道:“或许你认为本将说的话过于粗鄙,但是,不管如何,若王爷不曾被害,也不该与龙展颜在一起,王爷值得天下最出色的贵女,不需要与她这样的人混在一起。”
惠允皱起眉头,“大将军的意思是说她配不起表哥吗?”
这话若让阿蛇听见了,只怕阿蛇会当场发飙。
大将军傲然道:“惠允公子是明白人,自然也不愿意让王爷委屈。”
“委屈不委屈,只有表哥才知道,大将军与我,都是局外人!”惠允正色道。
大将军见惠允维护龙展颜,心中大觉不妙,悻悻地道:“如今皇上让公子处理此事,公子不要有负皇上所托便是!”
顿了一下,他有补充了一句,“昔日王爷最看重公子,也希望公子不要让王爷失望。”
说完,他冷冷地拂袖而去!
惠允也是气得发怔,他虽然早预料到司徒大将军是这个态度,但是,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偏激,如今还没展开调查,便已经这样下了结论,还把展颜说得如此不堪。
早就听说过司徒大将军很不屑女人,看来果真如此。
惠允接下来的调查其实也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调查,他相信皇上也是这个态度。
不过,他也入了宫一趟,正式问展颜关于慕容擎天的下落。
展颜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淡淡地问道:“听闻,他们要送我去落发出家,是不是啊?”
惠允无奈地道:“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瞒得过你的,既然你知道我难做,不如就告诉大家,表哥到底去了哪里吧。”
展颜瞧着他,“惠允,你相信我吗?”
惠允点头,“自然相信!”
“相信又何必问呢?我连阿蛇都没告诉,便知道他的下落是机密,你若相信我,就该想方设法地去让那些大臣们平息猜忌之心。”
惠允摊手,“说得容易,这个世界最难控制的就是人心,我若是有力挽狂澜的能力,怎会入宫问您?我说是来问您表哥的下落,其实不过是想问你要个对策。”
展颜淡漠地笑了一声,“对策?我能有什么对策?”
惠允见了她的态度如此轻慢,也有些生气了,“你可知道,如今是你被人质疑,你自己都不在乎,我们替你在乎有意义吗?”
阿蛇在旁边听得此言,有些生气,冲惠允道:“我只问你一句,若今日被冤枉的是皇贵妃或者是童太后,她们都是没主见的人,是不是只能任由他们去冤枉?是不是要送她们去出家做尼姑?凭什么我们家大小姐就要自己出谋献策?这后宫也好,前朝也罢,多少事情都要她操心,她不是大梁国的牛,不是只能为你们大梁国服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