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此酒名曰真男人!酒劲大,味道冲,喝下去小腹宛如火烧一般的滚烫!”风老仰天狂笑一声,淡然道:“酒如人生!有的味道平淡,喝下去除了让人小腹多点水以外,毫无作用。这等酒在世俗人眼里,名为好酒!有的酒,看似低劣,味道辛辣苦涩,但只有品尝过其中滋味,方才明白什么叫做苦尽甘来。纵观世间顶天立地的男人,有几个不是从大风大浪里走过来的?酒能够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说着说着,风老的声音慢慢变小,直至倚靠在树干睡着了。
‘看来风老已经喝醉了!’
见状,楚易天起身从包袱里取出一件干净的长衫,为已经睡着的风老盖上。这才坐回在地上,手中拿着酒葫芦,嘴里不断地重复着风老的‘醉言’。
“不经历大风大浪,如何成为顶天立地的男人…;酒真的能够看出一个人的人品?”
有了先前的教训,楚易天再也不敢仰头一口喝下葫芦里边的烈酒,而是小小地泯了一点在嘴里。
酒一进嘴里,顿时阵阵辛辣苦涩全都通过味觉传到楚易天的脑海神经。刚想一口吐出,但想到风老说的话,楚易天最终忍住没将嘴里含着的酒给吐出。
但是他也不敢将其下咽,直到过了好一会儿,嘴里苦涩辛辣的味道似乎被嘴巴里的唾液综合了不少,那味道比起入嘴之前竟是惨淡了不少,隐隐约约楚易天似乎尝到了其中有着丝丝的甘甜。也不知道是酒本身蕴含的,还是唾液的味道。
‘咕噜’!
或许是察觉到了嘴里的酒味道没那么强烈了,楚易天忍不住将嘴里的酒下咽。可下一秒,楚易天双眼瞪得老大,面色通红,一副极力忍受地表情。
原来,下咽的酒流经喉咙至小腹。之前惨淡的辛辣苦涩,再次出现!从喉咙至小腹,宛如团团烈火一般在燃烧着,令得楚易天有一种肝肠欲裂的疼痛感。
虽已满头大汗,脸色通红,但五官狰狞的楚易天却是四肢跪在地上,强行忍住小腹的剧烈灼烧感,使自己不发出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怕吵醒风老。
‘叽叽…;’
风老‘醉’了‘睡’了,小金可没醉,更没睡!它见到楚易天那副痛苦地表情,当即叽叽尖叫着,似乎在询问楚易天发生了什么,有没有事情!
楚易天强忍着小腹那越来越烈的灼烧感,低声嘱咐了一番小金:“小金…;别叫那么大声…;风老已经睡着了…;吵醒他可是…;没礼貌的事情!别担心…;我没事…;”
‘叽叽!’
小金低声叫了两声,果然不再发出鸣叫。但看它那张有些焦急的猴脸,再看它那双尖利的爪子在地面上来回踱着小步子,便知道它是有多么的为楚易天现在遇到的形势感到担心。
就在楚易天觉得自己的身体,真的要被燃烧了的时候,突然小腹那强烈的灼烧感慢慢退去。丝丝清凉的气息缓缓从被灼烧过的地方出现,使得楚易天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啊!这酒真厉害,风老说的苦尽甘来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没了灼烧感作祟,楚易天脸上的表情顿时轻松了不少。只见他坐回地面上,用衣袖擦了擦脸,这才发现,不仅他脸上全是汗珠,全身的衣裳皆是湿透了。
尽管现在是初秋,温度还有些高,湿了的衣裳很轻松便能够变干。但湿了的衣裳穿在身上,总会不舒服。等体内的灼烧感彻底被清凉取代后,楚易天从包袱里取出一套干净的衣衫,就地那么换上,丝毫不顾及小金那双滴溜溜的眼睛盯着眼皮都不眨。
本以为风老已经睡着,小金虽极具灵性,可说到底还是一头兽类。就算给它看光身子也没啥大不了。故此,楚易天才会选择就地换衣。但是,打死他都想不到,‘醉’到直打呼噜的风老,竟然目睹了整个过程…;
翌日,太阳照例升起。
当楚易天睁开眼睛时,昨晚的篝火早已化为一堆灰烬。地面上一片狼藉,到处都是野猪的骨头。小金和风老不见身影,自己的包袱被人收拾好,重新挂在了骏马的鞍上。
‘我这是睡了多久啊?小金和风老去哪了?’
望着太阳那刺眼的阳光穿过茂密的树叶洒在林间,楚易天想起了昨晚,自己换好衣服后,整个人困意上升,倚靠树干便睡着了。
‘沙沙!’
这时,不远处传来了枯叶被踩碎的声音。
顺声望去,楚易天看到了风老那单薄的身影。只见其双手背在身后,也不知道是拿着什么东西,在风老的肩上,小金正老实地站在上边。
‘叽叽!’
小金见到楚易天已经醒来,鸣叫一声,拍打着翅膀从风老肩上飞到楚易天肩上,叽叽叫着。
“风老,您这一大早上哪去了?这里边包的是什么啊?”
抚摸了一番小金的羽毛,楚易天有些好奇地看着风老,只见他老人家将背着的双手拿了出来,上边正捧着一张折叠过的芭蕉叶子,显然里边包有什么东西。
“嘿嘿!老了,没你们年轻人能睡了!就到附近走动走动,活动下筋骨!”
风老轻笑一声,使得楚易天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皮,以往他总是五更天就起床的,但不知道为何今日会睡到这个时辰。
楚易天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能睡,风老自然知道。但他并不点明,反而对楚易天挥了挥手道:“小伙子,我这里边包着的可是好东西,不是遇到我,你一辈子可能都吃不到一次!”
“哦?”
闻言,楚易天瞬间来了兴趣。风老说的那么神秘夸张的样子,他倒是很想看看,芭蕉叶里边包着究竟是什么东西,是他一辈子可能都不曾吃得到的。难道是鲍鱼熊掌这等山珍海味?这些玩意只要他楚易天愿意,现在就可以找一间客栈品尝,不过花多点银两罢了!
看着楚易天一脸不太相信地样子,风老戏笑一声道:“小伙子,看好了!”
当风老将芭蕉叶打开时,楚易天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往后退了数步。面色铁青地问道:“风老,您抓它们干嘛?这玩意有毒的啊,可不能吃啊!”
究竟是何物,竟让楚易天如此表情?
只见,在风老掌中摊开的芭蕉叶上,一堆七寸长的各色蜈蚣正生龙活虎的攀爬着。
这里是蜈蚣岭,有这么多的蜈蚣,不足为奇。昨日途经这里的时候,楚易天就有见过不少,甚至小金还猎杀过不少。可这玩意终归是毒物,常人见了躲闪都来不及,尤其这些带颜色的,更是毒中之毒。更别提抓捕它们,用来吃了!
‘该不会风老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吧?’
看着风老毫不畏惧地用手将想要逃跑的蜈蚣抓回去,楚易天觉得只有这个才是最佳的解释。
“嘿!小伙子,我脑子好使着呢!别乱想!今个儿,老头子我就让你开开眼界,尝尝我的手艺!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天下之大,而你却是井底之蛙,没见识!”
风老见楚易天看向自己的眼神,哪里不明白这小子想的什么。气得他吹胡子瞪眼的,将芭蕉叶折叠好,令那些抓捕来的蜈蚣无处可逃。吩咐楚易天去捡柴生火后,自己则是走到骏马旁,将楚易天那装有各种调料的包袱取了下来。
楚易天将火生好,抽空看了一眼一旁忙碌不停地风老。
只见风老往蜈蚣身上撒上面粉、胡椒、盐等调料后,然后拿出自己的酒葫芦往蜈蚣身上倒。又是被调料撒身上,又是被烈酒浸泡的,那些生蜈蚣当即奋力反抗。可是,它们自己都没有想到,这么一动,竟是使得浑身均匀裹上了面粉和调料,没过一会儿,被烈酒那么一泡,纷纷断气,变成一条死的蜈蚣。
“臭小子!看着点!”
风老自从知道楚易天把他当成脑子有病的老头以后,连称呼都给换了。以前叫楚易天小伙子,现在直呼臭小子。
对此,楚易天也是无可奈何!这事能怪他么?活了二十年,从没见过有人拿蜈蚣做菜吃的。倒是看过不少拿蜈蚣泡药酒的。
本以为风老会将蜈蚣直接拿来烤,想不到他却是将芭蕉叶捅了一个小洞,令里边的烈酒流干后,将芭蕉叶紧紧地包好,埋在篝火下。
大约小半个时辰后,风老令楚易天将篝火用木棍扒开,挖出地下那用芭蕉叶裹着的蜈蚣。
刚将炙热的泥土挖开,一股清香的味道飘至鼻间。受到炙热的温度烘烤,芭蕉叶早已熟的不能再熟,自然楚易天没法捧着它将里边的蜈蚣拿出来。只得就地将芭蕉叶弄开,露出里边金黄酥脆的蜈蚣。
不同于烧烤,这是属于烘烤。烧烤会多一股火的味道,而烘烤却没有!芭蕉叶的清香,泥土的芬芳,肉地香味,全都瞬间散了开来,惹得小金直叫唤。
“哎呀呀!终于熟了!臭小子,别告诉我你不敢吃啊!”
风老挤开楚易天,一脸迫不及待地用手捏起那躺在芭蕉叶里的蜈蚣,一口送进嘴里,满脸的享受。这时,小金也是忍不住从楚易天肩上飞下,爪子一张,好几条裹着面粉的金黄色蜈蚣被它抓起。
看着风老那满脸的享受,再看小金一下子就吃了好几条,意犹未尽地用爪子继续去抓来吃。楚易天最终还是没忍住那鼻间的香味,颤颤巍巍地抓了一条放进嘴里,许久都不敢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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