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个多月。
秦阳留在西缘山脉，一边完善新创的炼脉术坐龙桩和千山，一边与凶兽厮杀，体会战斗经验。
“坐龙桩，我也给不出太多的建议，事关人体脊骨，号称大龙神，别人再怎么琢磨也没有你自己亲身感受真切，所以我只能针对你的第四式，千山给一点指导。”
杜禾站在不远处，眼看着秦阳一拳轰碎了一只二阶凶兽，侃侃而谈。
“我也知道。”秦阳点点头，走到凶兽尸体前，熟练的拿出一柄银色小刀，剥离皮毛与珍贵的部位。
这样心分两用，或许对于别人是困难无比，但秦阳灵魂强大，又在前不久，刚刚突破了惊蛰诀控灵之境，论灵魂之力的操纵力，即便通神境修士也无法媲美。
只不过，他总感觉惊蛰诀缺少了最重要的部分，在第三重之后，应该有更玄妙与深奥的修炼之法。
“随着战斗的增加，三叠浪与电光冲鸣刺也越发纯熟，师兄，我要不要再深入一点？”
秦阳抬头问道，眼中带着一丝兴奋的战意。
越是与凶兽搏杀，他就越感觉自己为战斗而生。
虽然他悟性超绝，连杜禾都叹为观止，又创出前所未有的炼脉术，但修炼资质真的很一般。
这么长时间，他依旧卡在炼体小圆满，无法触摸先天秘境的避障。
“先不急，我知道你想什么，别忘了，当年我也是卡在后天圆满，临死前也无法踏出那一步。”
“按理来说，以你我的资质，突破先天应该不成问题，可迟迟没有动静，肯定有其他的原因，近三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再寻找原因。”
杜禾走过来，淡淡看了一眼地上洒满鲜血的凶兽尸骸。
这是一头二阶凶兽，爆裂闪电貂，速度奇快，无比灵活，一般四阶凶兽也很难扑杀。
可秦阳利用地势与周围的环境，硬是将这只难缠的闪电貂，围困在一片山坳中，一拳轰杀。
“这可是好东西，有空也多看些书，不然宝贝在眼前都识别不出来。”杜禾笑着操纵一根树枝，掀起闪电貂的尸体，从血肉里取一颗泛着土褐色的不规则小珠子，模样毫不起眼。
“这是什么东西？”秦阳惊讶道。
“电核，闪电貂独有的精华，与内丹的形成相似，虽然比不上真正的凶兽内丹，却有独特的用处，留着对你有用。”杜禾解释了一下。
秦阳尴尬笑了笑，自己确实缺乏见识。
不说别的，单单西缘山脉很多植物，凶兽，自己就认不全，这段时间如果不是杜禾在这里，恐怕他要错过很多的好东西而不自知。
“师兄，你说我们无法突破先天境，是有别的原因？”秦阳这才问道。
杜禾颔首道：“其实这些年来，我与师尊讨论了很久，有很多种假设，各有各的观点。”
“我师尊认为我之所以无法突破先天境，是因为肉躯太强大，众所周知，后天境积累的越深，突破先天时的避障就越难，天道是公平的，让你在后天境就媲美先天境修士，怎会不让你受点挫折。”
“确实如此！”秦阳点点头。
这种事情很多人都知道。
一些天资聪慧的后天武者，根本不急于过早突破，一般选择留在炼体小圆满，花费大量的时间积累巩固，增强肉躯的力量。
这样一来，如果突破好处难以想象。
“那师兄什么看法？”秦阳问道。
“我与师尊的想法，其实大体相同，但有一点分歧。”
“我认为积累的底蕴太深固然突破很难，但最大的原因却是炼脉术，应该不完整。”
“当初我是按部就班，以迦叶宗七十二门炼体绝技修炼，一方面缺少了五部的原因，根本无法圆满，另一方面我却知道，哪怕我找到那五部缺失的法决，恐怕依旧达不到炼脉术的核心。”
杜禾叹了口气，自己执着了一生，最终的结果，却是连核心也没有触摸到，这对他来说无疑很痛苦。
“炼脉术的核心？”秦阳一愣。
“道有三千经，人藏大龙神，遥遥仙家路，星辰住我身。”
杜禾没来由的叹道，正是当初秦阳初入锁仙谷，听到他湖中的那首诗。
此时夜已深，他抬头仰望，星辰点点，如同璀璨的眼睛，无比瑰丽。
一道银河横贯东西，平静中，却仿佛波涛汹涌的流淌。
“师弟，你可曾想过，人身即天地，即宇宙？”杜禾感慨道。
秦阳眨了眨眼。
这让他满头雾水。
“呵呵，你现在还不到时候，快了，等你炼脉术圆满，估计看得比我清楚。”杜禾奇怪的呢喃了一声。
秦阳疑惑不已，突然眼睛一亮。
这一刹那，他仿佛抓到了什么，可转眼即逝，又了无痕迹。
不过杜禾既然说不到时候，恐怕是他炼脉术还未圆满的原因。
毕竟，他原本的想法，炼脉术应该有九式。
对应着人体正脉，隐脉，奇经八脉。
“好了，休息一下吧，明天继续找凶兽厮杀，战斗不仅增加对敌经验，更能让你感觉自身的不足。”
杜禾说了一句，便化成一道灰气，钻进水府。
秦阳确实有些疲惫，这一个月，可以说，他每天都在厮杀中度过。
一阶和二阶凶兽，已然无法对他造成威胁。
哪怕三阶凶兽，除非遇到碧眼黑虎那种禁忌的存在，也可以应付。
“这是不施展惊蛰诀的情况下，真正的战力，媲美三阶凶兽。”
“也就是说，我现在可以与养气境的修士，一较高下了，看似境界固守在原地，可实际上，依旧在提升。”
炼体小圆满，这个境界很独特。
有些人一跨入很可能短时间内突破成为先天修士。
而有些人，因为底蕴太强大，迟迟无法跨出那一步，十年，二十年也是常有之事。
但像杜禾与秦阳这样，根本找不到先天避障的存在，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恐怕真的像师兄说的，积累太深不是主要原因，炼脉术，应该是前所未有的。”
“莫非想要突破，就得先将炼脉术完善，淬炼全身经脉，每一寸血肉与部位，才能触摸到先天？”
如果说杜禾是炼脉术的先驱，第一个将迦叶宗七十二炼体术结合在一起的修士，那么秦阳就更胜一筹，第一个以七十二门炼体术为基础，创造出属于自己的炼脉术。
这条路，注定更加困难，也更加辉煌。
“我不信所谓的先天无敌，止于后天，这条路既然能行，就绝对能通。不然迦叶宗七十二门绝技，为什么会存在，存在即合理，我一定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