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剑阙弟子,弈倾天,我不得不说,你在邪术上的造诣,果真不差。;.”
封公子暗暗运转饕鬄功法,化解渗入体内的阴森气息,面上却是带着赞叹,笑看着弈倾天。
弈倾天乃是问剑宗弟子,问剑宗又是隶属于极天剑阙。
而且,弈倾天是叶无名弟子,而叶无名又是被二代收为弟子。
无论从宗门,还是师徒情况上说,弈倾天都是实打实的剑阙弟子。
封公子此言倒是不差。
他言弈倾天邪术不差,却是居心叵测,实则暗暗讥讽,剑阙名为正道势力,却是旁门左道之流。
弈倾天却是不以为意地一笑:“论起邪术,封公子得自封侯老祖的饕鬄功法,才算是真正的邪术吧。”
剑阙千年底蕴,他们的老祖宗,又是天诛在天痕的第一位朋友,岂会随意就被别人栽赃成邪道势力?
弈倾天心中暗道的同时。也是大概猜出了眼下封公子的情况。
那日麒麟宫一战,封侯骨被他一人三化三气合流之招斩碎,他得了半身意识磨灭的封侯骨。
而封罗宇融进体内的那半身封侯骨,却是仍旧残留着一些封侯意识。
怕是,侥幸逃了一命的封罗宇融合封侯的意识后,便是学会了对方的饕鬄功法。
而封天下想要,让封公子借助残缺饕鬄,抽取吞噬封罗宇体内的封侯骨,以补足自身被抽取的筋骨。
他却是万万没想到,被吞噬的封罗宇,早就是学会了完整篇章的饕鬄。
偷鸡不成蚀把米。
封公子没能吞掉封罗宇,反而一身皮囊成全了封罗宇,让对方取封公子而代之,成了封家少主。
“这封天下,应该也早就是察觉出封公子的一些不对劲了,却是没有揭穿,应该是打着将错就错的打算了。”
弈倾天目光落在听到“饕鬄”二字而变色的封天下面上,愈加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
封家以下的绝家家主绝千机,弈倾天上方座位的北渚龙一,还有缥缈雪峰的两人,听闻“饕鬄”二字,眼中都是闪过忌惮之色。
这门功法,可算是衍道修者、武道修者以及体术修者的全部克星。
吞噬之物,来者不拒。元气、精神力、血肉之力都是没有挑剔之说。
容不得这几人不忌惮。
“不过,还好,这小子的修为不够高。”几人心中自我安慰了一句。
坐在弈倾天对面的影家几人,却是没有如飘渺仙子几人这般,露出异样之色。
却是因为,以柳絮为首的影家几人,目光一直就是盯落在弈倾天身上。
杀意、不解······各种神色在柳絮眼中泛起,渐渐地化作了一抹诡笑。
弈倾天没有注意对方神色变化,在众人心中埋下“封公子会是未来大敌”的种子后,他看向南宫苍,直接道。
“南宫家主要晚辈前来一会,不知所谓何事?”
猜测到花弄影很有可能就是南宫苍的女儿,弈倾天姿态稍稍放低。
闻言,南宫苍微微诧异地看了弈倾天一眼。晚辈?呵,还懂得礼貌谦逊起来了?
“我想要让你继续之前未完成的事情,解除花凌峰身上的无常形之毒。”
南宫苍缓缓说道,准备好了受弈倾天的刁难。
却是没想到······
“可以。”弈倾天爽快地说道。
南宫苍面色一愕。
在场其他之人,也是差不多的神色。
这么爽快?
“不过······”
弈倾天呵呵一笑:“我替你们救一人,你们还我一人,一人换一人,如何?”
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南宫苍暗道一句。
至于弈倾天想要换取的是哪个人,他岂能不知道。
这个条件能答应吗?
“弈倾天,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我放她,其实是在害她。”
南宫苍目光炯炯地看向弈倾天。
放了花弄影,花弄影只能永远是魔,只能永远站在人族的对立面。
而在南宫苍手下的花弄影,却是有了褪去魔性,成人的机会。
放与不放,救与不救,岂是那般容易就能分得清的。
弈倾天笑了一声,道:“害与不害,一切还是在乎当事人。”
有的父母因为出生的孩子是畸形儿便是丢弃不顾。
有的父母对自己正常的孩子百倍疼爱。
其实,畸形也好、正常也罢,你的骨肉难道就会因此而改变吗?
“花弄影是人、还是魔,她和你的关系,不是注定的吗?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对方的魔族身份呐?”
弈倾天心中叹息的时候,南宫苍点头,沉声道:“这个条件,我答应你了。”
弈倾天还未说话,一道清冷话音,已然紧接着南宫苍话尾响起了。
“南宫家主的事情已经结束,现在,弈倾天师侄,就来谈谈我们的事情吧。”
师侄?弈倾天转头看向,隔着北渚龙一坐在自己上首的飘渺仙子,微微讶异于对方的称呼。
“你师承的那位前辈,乃是我的师姐,按辈分上来说,我是你的师叔。”
飘渺仙子好似知道弈倾天心中的疑惑,解答了一句。
弈倾天眉头一挑,没有说话。**谷那位前辈,居然是当代飘渺仙子的师姐!
难怪有着那般通天实力······那当初实力低微的司雪还有那个男人,又是如何通过剧毒害前辈的呐?
弈倾天心中微微不解,被飘渺仙子接下来的话打断了思绪。
“师侄既然得了师姐遗留给宗门的荒、废两大神诀,是不是也该归还雪峰了?”
飘渺仙子绝口不提她师姐当年被暗害的事情,直接就是奠定荒、废两大神诀乃是对方遗留雪峰的基调。
弈倾天轻笑一声,道:“仙子前辈,晚辈可是没那个好福气,做您老人家的师侄。所以,您还是不要乱攀关系了。”
明了飘渺仙子对待她师姐之事的态度,弈倾天话中也是不再客气。
“至于,荒、废两大神诀,是遗留给雪峰的?”弈倾天语调略抬,话中诧异毫不掩饰。
“我这个当事人都不知道,仙子又是如何知道的?”
飘渺仙子嗯了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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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