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玉冠的少年缓缓的自大殿上走下,笑嘻嘻的模样,特别不像个皇子。
他身形很欣长,个子高,手臂也很长。他长臂一捞,便将季灵斐抱在怀中,笑嘻嘻的用脑袋顶了顶季灵斐的额头,笑着说:“我的国师大人呐,你莫要开玩笑了好不好。你会特意去外边寻我?怎么会!即便是我父皇,他不见人影了,你都不会屈尊去寻他。”
季灵斐眉头一蹙,瞬间变回了那个成年人版的他。
这一下,黑袍玉冠的少年便无法抱住他,而是变成了环住他的腰。
季灵斐的身高要比这黑袍玉冠的少年高出半个脑袋,他并未所有动作,只是平静的微微颔首望着他。淡紫色的眸子,波澜不惊,没有一丝情绪。
黑袍玉冠的少年生的十分好看,比起季灵斐,也不逞多让。只是季灵斐的美,已经超越了男女的界限。而这少年的五官,虽然精致,却带着男子的英气,以及一丝丝的邪气。
他眨了眨那一双桃花眼,笑得分外风流轻佻,“我的国师大人呐,你还是变回小孩子的身体吧。你的力量,不是难以维持成年人的形态么?”
季灵斐没说话,波澜不惊的眸子划过他搂着自己腰肢的手臂。
黑袍玉冠的少年收回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尖,“成成成,我不碰你了还不成吗?真是,好歹,我也算你看着长大的嘛,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是很介意我碰你啊。我跟别人可不一样呢。我可是你唯一的徒弟呢!”
“权皇子!”季灵斐刚张口,就被少年给打断了。
少年连连摆手,不满的扬起那双桃花眼,“国师大人呐,你以前不都是叫我麟权的么。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学着那些人,叫我权皇子了?”
季灵斐神情不变,“那是以前,以前权皇子尚未成年。”
“好吧,随便你了。”胤麟权无奈的摆摆手,转身进了内殿,季灵斐的卧室,他大大咧咧的把自己丢到季灵斐的床上,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把玩着权杖。
看到季灵斐欣长的身影,胤麟权英气的眉头一挑,“我的国师大人呐,我保证,绝对不碰你了。你就快点别再浪费你的斗气,来维持成年人的形态了。你虽然是黄金斗气的斗皇,可照你这么个用法,黄金圣斗气也得让你用枯竭了。”
说到这里,胤麟权的语气,带了几分的责备和不满。
季灵斐眼角扫了扫霸占着自己床榻的人,转身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你的保证,没有可信度。”
“真是小气。”胤麟权不满的撇嘴,“我不就是昨天抱了抱你嘛。谁让小孩子的你那么可爱,我忍不住嘛。至于这么记仇吗?”
季灵斐轻飘飘的眼神一扫,胤麟权就不说话了。
良久,胤麟权才又忍不住的问道:“国师,那个东露君颜究竟是什么人?至于你耗费自己大半的斗气来帮她?除了帮她炼制了七煞灵芝丹吊命,你居然还把自己的斗气注入到那个什么手链里。你究竟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等同于把自己的斗气输入到她的体内。我就纳闷了,那小姑娘究竟是什么人,你要如此折损自己来帮她!”
那个七煞灵芝丹,是极品中的极品!就连那个一向以炼丹自居的东殷家,也无法一口气炼制整整一瓶的七煞灵芝丹!
七煞灵芝丹,药效极为霸道。普通人吃了,非但能够延年益寿,还能迅速的提升斗气。受了重伤濒死的人吃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那这条命,就算是保住了。
相对的,这七煞灵芝丹的炼制也极为耗费心神,以及斗气!因为,这七煞灵芝丹,必须要用斗气为药引,炼制的期间,也要不停歇的用斗气喂养,才能练成!这,就是七煞灵芝丹的珍贵之处!
玄紫斗气的斗灵炼制出的七煞灵芝丹,已经在黑市拍卖行中卖出了天价,可这就是天价,也多的是人买,而且还千金难求。更何况是季灵斐一个黄金斗气的斗皇喂养炼制的七煞灵芝丹!
可季灵斐倒好,一口气炼制了整整一瓶七煞灵芝丹不说,还把自己的黄金斗气白白送给了那个东露的九丫头。这让胤麟权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按理说,季灵斐对他,已经是疼爱有加了,可比起那个忽然冒出来的丫头,这差距,不是一点。
“吃醋了?”季灵斐问,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起伏。
胤麟权重重的点头,一点都不害羞,“对,吃醋了。而且吃的特别严重!国师,你从未对人这么好。对我都没有过!”
“那是因为你贵为皇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谁都不敢对你说个不字。你是陛下最宠爱的皇子,是众人掌心的明珠,即便是少了我一人,对你没有区别。可她不一样。若是我不对她好,在这世上,便没有人对她好了。”
“东露冥衡呢?东露冥衡不对她好吗?”胤麟权想了想,又蹭到了季灵斐的身边,却被他一掌给推开了。
“我说,权皇子你还记得东露隼修他们是如何称呼她的吗?”胤麟权不死心的又蹭了过来,季灵斐推了推,他维持成年人的形态已经是吃力,见推不动,也就任他去了。
胤麟权硬是跟季灵斐挤在一张椅子上,幸好这椅子十分宽大,否则,他们两个成年男性挤在一起,只怕要把这上等红木的椅子给挤坏的。
“记得啊。乞丐九嘛。”胤麟权见季灵斐不推了,眯了眯一双桃花眼,笑得特别满足。
季灵斐眼睛一斜,“不止。还有呢?”
饶是胤麟权一向轻佻不羁,也说不出那些肮脏的话来,他顿了顿,“那些话,实在太难听了。我一直在想,东露冥衡不是个严谨古板之人么。怎么能教出那样一些儿女来。”
“权皇子你一向生活在众星捧月当中,自然不知道那些豪门大家族里的肮脏事情。”季灵斐语气清凉,“你认为,东露家,有人会心疼东露君颜么?”
胤麟权此刻的心情有点像被人抢走了心爱的玩具一样。虽然心里对那个未曾谋面的丫头十分心疼,但一想到那个丫头是抢走了季灵斐关注的人,这心,立刻硬梆起来。
“可是,就算那丫头很可怜好了,可也不至于国师你去关心她啊。她算是什么人,凭什么让你去你心疼她。”说着,胤麟权伸手死死环住了季灵斐的腰肢。
季灵斐这次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掰开,起身,站定,审视的打量着这个从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