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奕南挑眉,“还想玩威胁这一套?”
“不,威胁可是要吃牢饭的,我这是在跟顾总您友好地商量。”晏柠站稳在顾奕南的身侧,眸中泛着狡黠又带着些许得意,完全就不是方才在大堂看她那时的可怜状。
顾奕南低眸看着身边比他矮一截的女人,突地冷笑感叹:“还真是亲表兄妹,做法如出一辙。”
他把烟伸向烟灰缸,在掐灭烟蒂时,指节用力到将未吸完的烟给折瘪了一些。
烟蒂熄灭后,他不痛快地开声:“用你的一票,换你表弟平安无事,这买卖也不亏。”
晏柠能感受到顾奕南身上那股被强迫妥协的不快,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她只能掩嘴低笑,用轻巧的口吻提醒:“你怕是搞错了,现在筹码在我手上,条件得按我说了算。”
顾奕南回味过来,继而拧眉。
晏柠仰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表露着志在必得的神态,“第一,我表弟要无罪释放。第二,退出东城项目的人是你。第三……”她咬重音强调,“你未婚妻的位置,我要了。”
她说完话,顾奕南不禁发出了一声冷嗤。
“既想抢我的项目,还想打我的主意,晏柠,你哪来的自信?”他冷笑了下,稍有不屑的眼神飘过来,“我找女人,一要聪明,二要听话,而你……”
要说的话戛然而止,剩下的台词仅化作一声夹杂嘲讽的“呵”音代替,意思是说她不省心,也说她蠢。
连着被人身攻击,晏柠变得硬气:“只要我手中有你想要的,那我就嫁得起,也要得起,倒是你,小心输不起。”
顾奕南的脸色随着她的话瞬间变沉,他抬手按着她的双肩,将她的身体扳正再往后一推。
晏柠顺着他的力道往后退,直到双腿被洽谈桌撑着才得以站稳。
肩上之手松开,顾奕南把双掌撑在桌子边缘上,将她困于两臂之间。
晏柠如同困兽,不由自主地呼吸困难。
他幽深的眸子很是凌厉,正一瞬不瞬的瞪着她。顾奕南警告:“若不是念在幼时相识的交情,我连跟你谈的必要也没有,别再挑衅我,不然,你跟你表弟的下场会一样,甚至会更惨。”
说到惨,她现在的境况又何尝不惨。
两个月前,她的母亲在台风天中失踪,至今生死未卜。她的父亲则因此悲伤过度变得神志不清,不得不送去静养治疗。
公司无人打理,她被迫中断学业,归国接手。可回国之后,公司内部斗争超于她想像。
公司二股东存了心要趁着父亲生病期间,将公司收入自己囊中,故对她实行了一系列打压。
她被架空,被陷害,在公司寸步难行。而前不久,二股东还拿着东城项目说事情,让她尽快拿下,不然就让出位置,让有能力的人上位。
她的表弟是个急性子,为了帮她顺利拿下项目而一时昏了头,瞒着她拿着从其它渠道搞到的顾家黑料,想借此威迫同是竞争者的顾奕南退出。
结果,顾奕南反用恐吓罪将她表弟关进了局里,害她如今进退两难。
若她一旦退出了东城项目,二股东肯定会借力推她下台,把她取而代之。反之,她不同意顾奕南的条件,表弟则会面临牢狱之灾。
晏柠既不想表弟留下案底,也不想公司被夺,唯试着搭上顾奕南,让表弟顺利脱身的同时,也能利用顾奕南的人脉,让她稳定公司动荡的局面。
知他不愿意,晏柠只好诚恳道:“订婚只是走走形式,等时机成熟就会解除婚约,而在此期间,我能助你坐稳一把手之位,绝不会跑票投给二房,这是双赢的局面,你就没有半点心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