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孩子!”皇贵妃尽然激动得再次泪如泉涌。
难不成她没有孩子?皇上如此宠爱她,她怎会没有孩子呢?可若是有孩子,又岂会因为收了一个养女而无比激动呢?
“来!”皇贵妃突然往忆蝶的手中塞了一只镯子,“娘也没什么好给你的,这是娘年轻时带的镯子,今日就给你做见面礼吧!”
忆蝶看了看手中的镯子,更加惊讶了。
皇贵妃给她的手镯尽然不过是只非常普通的金镯子!身为宠妃,皇上赏赐不下万千,就连她头上最简单的发钗也明显比塞在自己手中的镯子贵重。她却拿一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镯子做见面礼,这也太奇怪了吧!
难道皇贵妃是个吝啬鬼?还是说这只镯子内中藏有玄机?
“来,娘为你戴上!”皇贵妃尽然也不管忆蝶心中是如何想法,直接把镯子套在了忆蝶的手腕上。
忆蝶不由地仔细打量起手腕上的镯子。她左看右看,并未曾看出任何玄机来。不过,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皇贵妃定然非常喜爱这只镯子,因为镯子内壁已经被摩得好似铜镜般光滑,而镯子上的花饰也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若非被时常戴在手腕,长年累月与衣物摩擦,根本不可能磨损成这样。
“蝶儿可是对这镯子有什么想法?”皇贵妃笑瞅忆蝶,好似早就看穿了忆蝶的想法,却不把话挑明。
忆蝶有些踌躇。皇贵妃也太坏了,明明看穿了她的心思,却还要问她。
“没有!能收到礼物,女儿不知多开心呢!”忆蝶也抿嘴笑着打诨。
“好孩子!这只镯子虽然不值钱,但却是母亲珍爱之物。母亲希望你能一直戴着它!”皇贵妃轻轻地抚摸着忆蝶手腕上的镯子,有些恋恋不舍。
身为皇妃,皇贵妃为何会视一只普通的金镯子为宝贝呢?
“娘娘,三皇子求见!”忆蝶正冥思时,门外突然传来宫女的嗓音。
“贵妃娘娘!逸臣能见见您吗?”凤逸臣温润好听的嗓音随后传入。
皇贵妃刚刚受伤,加上皇贵妃身体不适,忆蝶本以为皇贵妃会拒绝凤逸臣的探望。
可是,出乎忆蝶的意料,皇贵妃尽然快速地披上衣裳,并且示意忆蝶整理衣装。
两人收拾妥当后,就见凤逸臣在宫女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凤逸臣托着一个圆形的托盘,盘内放着两个精致小巧的瓶子。
“逸臣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刚刚逸臣听父皇说娘娘在御花园受了伤,逸臣这儿正好有两瓶上好的疗伤药,现特送来给娘娘!”凤逸臣高高地举起了手中的托盘。
“逸臣有心了!”皇贵妃拿起来其中的一个瓶子,揭开瓶塞。
瓶塞揭开的刹那,淡淡的幽香盈满整个宫室。
凤逸臣献上来的药虽然看着不错,可是忆蝶相信刚刚皇贵妃手中的药肯定比凤逸臣的好很多。
凤逸臣干嘛要多此一举!
难道是他有心讨好皇贵妃?还是说他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猫腻?
可是看两人说话的态度和动作,又不像。
“这药确实很好,逸臣的心意,本宫会让皇上知晓的!”皇贵妃放下药瓶子。
原来是为了借机讨好皇帝啊!只是皇贵妃也特直接了,怎么就这么把话给挑开了。
凤逸臣却也不辩解,只稳稳地站在那儿。
“逸臣要不要在这儿用杯茶?本宫这儿有上好的雨前龙井,听说逸臣甚为喜爱此茶。”皇贵妃似要命人去沏茶。
“不用了!娘娘有伤在身,逸臣不敢叨扰。”话说到这儿,论理说凤逸臣就应该跪安离开。
可是他只是杵在那儿,不言语,也不离开。
“逸臣可是还有什么事儿吗?”皇贵妃懒散地往贵妃椅上一靠,意思是若没事,就该跪安了。
“娘娘,”凤逸臣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毅然抬头注视着皇贵妃,道,“逸臣听说娘娘您受伤,是因为一个新来的宫女冲撞了您。娘娘您还把那位宫女带了回来。不知娘娘能否让逸臣见见那名宫女?”
见她?忆蝶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凤逸臣尽然是为了她来的!
“逸臣为何要见那名宫女?你二人相熟?”皇贵妃的兴趣明显也被吊了起来。
“逸臣确实认识一个今日刚刚进宫的宫女,只不知是否就是今日冲撞娘娘的人。娘娘可否看在逸臣的面上,让逸臣见上一见。”若非凤逸臣说话时一直都低着头,只需稍稍抬头,便可以看见站在一旁的忆蝶。
“哦?”皇贵妃更感兴趣了。
她指了指忆蝶所站的方向,道,“逸臣你认识的宫女可是她么?”
凤逸城这才抬起头来。
两人目光撞到一块儿,都不约地有些惊讶。忆蝶惊讶是因为她怎么也想不到,凤逸臣会冒着险来找她,凤逸臣则是惊讶冲撞了皇贵妃的忆蝶尽然能完好无缺地站在面前。
父皇把皇贵妃视若珍宝,阖宫上下谁不知道,即便冒犯皇上也好过冒犯皇贵妃,因为即便皇贵妃不计较,皇上也不会轻饶了那人。
凤逸臣偷着打量了一下忆蝶,寻思着,皇贵妃带忆蝶回来,该不会是要动用死刑吧!
“娘娘,这个宫女今日刚刚进宫,甚至还没送入内务府做登记,就是个野丫头。她父亲刚刚与逸臣有些渊源,娘娘可否看在逸臣的面上,饶恕她今日对您的冒犯。”凤逸臣说着尽然跪在地上,关切焦急之情尽显。
到这会儿,忆蝶才明白,凤逸臣巴巴地跑来尽然是来为她求情的。
两人不过是萍水相逢,他尽然一而再再而三地帮助她,一点回报也不求。
他到底是傻呢?还是他真的是血腥宫廷中的一朵白莲,不被污泥所染?
“逸臣你认识本宫干女儿的父亲?”皇贵妃噙着笑意。
“干女儿?”这回轮到凤逸臣惊诧了。
“对啊!本宫同忆蝶这小丫头一见如故,所以就认她做了干女儿。”
凤逸臣询问地看了忆蝶一眼,忆蝶点了点头。
凤逸臣这才放下心来,道,“娘娘真是宰相肚里能撑船。”
三人互看了一眼,不由地都笑了。
之后,皇贵妃见凤逸臣似乎有话想同忆蝶说,尽然推说累了,便让宫女把他们送出了幻云宫。
莫名其妙地做了别人的干女儿,如今又糊里糊涂地被送出了幻云宫,忆蝶觉得自己好似在做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