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玄心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忙对围观的人群喊道:“你们也都过來吧,否则只靠一兮姑娘一个人也是不行的,”
于是围观的众人便三三两两地散去,开始一起干起活來。
木邪一兮速度虽快,但是一个上午过去也只挖了玄心那条河的二十分之一,全部挖好,真是任重而道远啊。
夕水天涧中午的阳光有些炽烈,特别是此处无水,更是让人觉得干燥。早在一个时辰前,族长夫人就带着几十个妇女回去做饭了,此时众人都坐在河边休息,等着她们送饭过來。
“一兮啊,你说丰南锡那小子到底是去哪里了。”善休不知道从哪里摘來了一朵花,一边手里把玩着,一边问道。
木邪一兮想起丰南锡,心中便有些酸涩,若不是跟她去浑夕之门,玉丰门也不至于元气大伤,一夜之间覆灭。虽然罪魁祸首是肥遗,沒有她玉丰门也是凶多吉少,但是她始终是对不起丰南锡。
“我不知道。你怎么会问他呢。”
“哎,我是想跟他探讨一下医术,你当时受的伤我都以为沒救了,结果他愣是治好了,真是厉害啊。”善休赞叹道,在医术上他是很少这么说一个人的。
木邪一兮笑道:“你还说他小子呢,他的岁数可是比你大多了。”
善休一听惊得把花都扔掉了,瞪大眼睛道:“难道他……他也是……”
“他不是,不过也差不多。”她知道他是在说神族。
这时候小柳跟清清凑了过來做到她旁边,小柳讨好道:“一兮姐姐,你的法术好厉害,能教我吗。”
木邪一兮笑道:“也沒有很厉害啦,雕虫小技罢了,像玄心长老、天行长老他们都是会的呢。”
“真的吗。那他们怎么不跟你一样呢。”清清疑惑道。
善休笑道:“因为他们懒啊,哈哈……”
离他们不远处,玄心正躺在地上打盹,宽大的帽子正好遮住了脸,晒不带阳光,此时听到善休在笑话他们,不禁坐了起來,跟着打趣善休道:“你不懒你怎么不做啊。一上午就沒看见你干活,”
善休哼了一声,指着木邪一兮道:“一兮可是帮我干了双份呢,”说着侧过头來对着她谄媚地笑道:“是不是啊。”
木邪一兮笑着不语,抬头看向玄心,只觉得阳光下,他看起來跟美好。
“她们來了,”清清突然站起來指着远处,原來是族长夫人她们用平板车推着饭菜过來了。众人忙上前去帮着推。
人群中,木邪一兮看见了夕遥,正与他新婚的妻子拉着手一起跑过去,他们的脸上洋溢着笑容,她的嘴角划过一丝弧度,这种幸福她怕是不会感受到了。
吃过饭,族长夫人忽然神神秘秘地把木邪一兮叫到了一边的树下,这边倒是很阴凉,轻柔的风中还飘着淡淡的花香。
族长夫人指了指远处干活的玄心,道:“一兮姑娘,玄心是长老,是不能成婚的。”
她一说这话,木邪一兮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族长夫人这是在敲打她。
“这个我知道。”她只能这么说道。
族长夫人却只是看着远处微笑着,像是与她闲话家常一般,她心中疑惑,便只能听下去再说。
“你也知道,玄心是族长唯一的弟弟。当年他爱上了一个女子,可以后來那个女子因为六年前的不死人救他而死,他沉默了许久……”
“后來呢……”
“后來啊,他就立誓当了长老,终身不再娶。当年他竞选长老,我们也是不同意的,只是他一意孤行,我们也沒有办法。他从小就沒了母亲,我们希望可以有一个人陪伴他。”
族长夫人说着有些黯然。木邪一兮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会跟她说这些,看样子也不像是为了让她远离玄心。
“夫人,你有话就直说。”
族长夫人笑着点了点头,似乎就等着她说这句话一般,“我能看出來,玄心是喜欢你的。”
“我……”木邪一兮心中一喜,却又一悲。喜的是族长夫人这句话似乎印证了她的感觉,悲的是不管是南极还是玉丰门的那一晚,他都拒绝了她。
她眼中的一丝黯然沒有逃过族长夫人的眼睛,族长夫人拉起她的手,语重心长道:“两个人一起重要的陪伴,只要你们心在一起,其他都是不重要的不是吗。你看我跟族长,其实我知道他的心里是装着另一个人的,但是我只要在他身边就足够了,她有他的心,而我拥有他的余生。”
木邪一兮知道族长夫人是以为她在介意小刀,她也差点就被她打动了,但是她现在都不知道她可以活到什么时候,她沒有资格去陪伴一个人。
“夫人,我想你是弄错了,我跟玄心只是一般的朋友罢了。”
话音刚落,只见族长夫人楞了一下,随即笑道,“也许真是我弄错了吧……”
“我们过去吧,看他们都等急了。”族长夫人站起來笑道,看起來并有介意她说了什么。
木邪一兮点了点头,跟着她走了过去。只见那厢族长大哥夕卜也带着一群孩子过來了,孩子们本來是不用参加劳动的,但是此时也拿着一个一个小铲子过來了。
“大哥,你怎么把他们带过來了。”族长道。
夕卜笑着说道:“他们吵着要过來帮忙,就带他们过來了嘛。”他虽然也算是孩子王,但是总是长辈,况且豆豆时常告诫他要让着孩子们的。
这时若兰一看见木邪一兮就冲了过來,抱着她的腿就撒娇道:“一兮姐姐你总算回來了,我好想你啊,”
木邪一兮摸了摸她的辫子,却听族长夫人道:“若兰,你就在玄心叔叔那一组吧,跟一兮姐姐一起。”
只见若兰朝着族长夫人眨了眨眼,像是达成了什么协议一般。
“一兮姐姐,你能帮我把这个送给玄心叔叔吗。”若兰从怀里掏出了帕子紧紧包着的东西。
木邪一兮狐疑地看了她一眼,笑道:“这是什么啊。”
若兰卖起了关子,“这个嘛,不告诉你,到时候就知道了。哎呀,一兮姐姐你就去吧,去吧。”她边说边摇着木邪一兮的腿。木邪一兮是在拗不过她,便拿着着帕子去了。
“若兰给你的。”她说着将帕子递给了玄心。
玄心擦了擦汗,接过帕子看了远处的若兰一眼,打开了帕子,只见是一张纸,上面写着:“我想要一兮姐姐当我的婶婶。”他看了眼木邪一兮不禁笑了。
木邪一兮疑惑地看着他,抽过纸条看了一眼,才发现是被若兰捉弄了,不禁气鼓鼓地回头嗔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在对她扮着鬼脸。
“若兰就是这样,喜欢恶作剧。”玄心笑着安慰她道。
木邪一兮也不会真的就此生气,这或许是族长夫人想试探一下玄心,看看他是什么反应才让若兰这样的吧。
“我还是去挖土吧。”她说着转身回去自己的地方,玄心满是笑意地看着她离去。
她这一走,若兰却是沒劲了,拿着小楸拖拉拖拉跟在善休后面一锹一锹地掘着土,掘着掘着又突然高兴了起來,朝着木邪一兮喊道:“一兮姐姐,我在天行长老那边还看到了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呢,我带你去看好不好啊。”
善休笑道:“若兰啊,你说你现在就在找长得好看的人,以后要是嫁了一个长得不好看的怎么办啊。”
“哼,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清清姐姐也看见的,不信你问她。”
清清点了点头,道:“我还真看见了,长得真是不错呢,可是以前都沒有看见过他。”
一旁的小柳一听这话,便把清清拉到了一边,“真的吗。我也要看,”
“好呀好呀,我带你去,”清清说着扭头对木邪一兮道:“一兮姐姐,你也去吧。”
“我……”木邪一兮还沒说呢,就传來了玄心的声音,“不要闹了。”
他这一说,大家一下子安静下來,都开始认认真真地挖土、搬土起來……
木邪一兮晚上便住在善休的天医阁,因为幻灵圣境之中沒有黑夜,她怕错过了。刚吃过晚饭,玄心便抚着额头走了进來。
善休道:“你这是怎么了。”
“别提了……”玄心直接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看起來很烦的样子。
“不会又是木棉缠着你吧。”善休打趣道。
木邪一兮看玄心黑了脸,忙喊了一声善休,摇了摇头,平时玄心就最避讳这些的。沒想到这次,玄心倒是主动提起了木棉。
“以前我不理她还沒什么,现在是走到哪里都跟着,哎……善休啊,以后我也住你天医阁了。”
“啊。,”善休一惊。
“你不愿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善休忙道:“我这意思是你这总躲着也不是个事啊。”
玄心突然起身直向厢房走去,丢下了一句,“我就住这了。”
善休看着他走远,对木邪一兮无奈道:“你看我也沒不让他住啊。”
木邪一兮笑笑不说话,白天她就看见木棉不离玄心左右,他现在应该也是沒有办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