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岩上,木邪洙像一张纸片一般被二人的灵力夹杂在中间动弹不得,玄心与木邪一兮加大了灵力,他身上顿时冒出丝丝白气來,那是他修炼多年的灵力。
“你们干什么。”他紧张地大吼,但是二人完全充耳不闻,他的灵力像是一瓶沒有盖子的水,倒过來便倾泻而下。
一炷香过后,木邪一兮与玄心二人放下了木邪洙,不约而同地拍了拍手。木邪洙从地上爬起來,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手掌,那里本來是有灵力存在,现在确实分毫不剩。
“你们无耻。”他愤恨道。
玄心笑道:“我们只不过是封了你的灵力罢了。好了,你现在该回去成亲了。”
“算你狠。”木邪洙说着转身便走,只要他想办法出了夕水天涧,再找个法力比他们二人高的便可以解了,到时候,哼哼。
木邪一兮看着他离开,心内叹息,他们这么做也不知道对还是不对。
“我们也走吧。”玄心道。
“好。”她答道。
夕阳西下,婚礼便开始了。婚宴早就在明镜湖边摆了一长条,新娘与新郎今日将会走上祭台接受灵镜的祝福。
因为这次婚礼是在修渠期间,况且二人都无父无母,所以族长夫人夕凤与夕卜的妻子豆豆便做了木棉的娘家人。木棉戴上了七彩的花环,穿上了雪白及地的纱裙,再用绣着盛开百合的面纱,腰间束紧,亭亭玉立。一头长发早已盘了上去,只留鬓间两股细细的发丝垂在两侧,平添了几分妩媚,朱唇翠眉,竟是与平时大不相同了。
“真漂亮。”夕凤跟豆豆二人一人握着她一只手赞道,她们三人现在须坐在床上,房里是一众的女子与小孩们,接下來就等着木邪洙过來敲门。木邪洙现在的名字叫做夕小洙,大家都喊他小猪……
“一兮姐姐,小猪哥哥怎么还不來啊,”若兰问木邪一兮道。
木邪一兮听到这声小猪就不由发笑,不知道为什么,当时听丰南锡喊沒有感觉,此刻听夕氏族人叫起來真是无比的可爱。
这时候,她旁边一个女人凑过來说道:“应该还有一刻钟的。”
这个女人木邪一兮认识,她就是夕瑶的新婚妻子暮云。暮云年方十九,打扮很是朴素,却也遮不住那一分独特的神采,清秀的面容带着一丝新妇的娇羞。
“一刻钟是多久,”若兰嘀咕道。正说着,外面的嘈杂声响了起來,木邪洙竟然是提前到了。
木棉低着头巧笑嫣然,到得早说明他是看重她呢。
“里面的新娘嘞。出门喽。”门前传來善休的唱和声音,他还说要捉弄新郎的,此时却帮了新郎叫起门來。
这时候房里的姑娘们都涌到了门口,不过这种场合还是已婚的打头阵。一个妇人高声唱道:“外面的新郎稍等。新娘还未起身嘞。”
只听外面换了木邪洙的声音:“里面的新娘嘞。起身喽。”
几个妇人齐声唱到:“外面的新郎稍等。新娘还未穿衣嘞。”
木邪洙唱到:“里面的新娘嘞。穿衣喽。”
妇人们唱到:“外面的新郎稍等。新娘还未梳妆嘞。”
木邪洙唱到:“里面的新娘嘞。梳妆喽。”
妇人们唱到:“外面的新郎稍等。新娘就來嘞。”
如此这番一唱一和之后,妇人们才把门开了,只见木邪洙手中捧着一束五颜六色的花走了进來,身后哗啦啦地跟进來一堆人,把整个新房都填满了。夕凤跟豆豆二人忙从床上下來,拨开围观的众人,在床前留出一块空地给木邪洙。
木邪洙单腿跪在木棉面前,情意绵绵道:“木棉,嫁给我吧。”话音刚落,周围不少妇人已是被感动地落起泪來。
木棉双颊绯红,想看他都不好意思看,深深地埋着头不知所措。
“快接啊。”一旁有人起哄道,顿时人群里面的好心催促声此起彼伏。
木棉抬眼轻轻看了木邪洙一眼,只见她目光流转,宛若星辰。木邪洙对着她温柔一笑,她接下了花。这一举动就是表示她愿意的意思,婚礼也就正式开始了。
众人鼓掌叫好,接下來,木邪洙将要背着木棉走到祭坛,好在木棉家在明镜湖边,倒也不是很远。
木邪一兮跟着众人出了门,人群里面却不见玄心,她张望的样子却被一旁的夕凤看了个正着,她笑道:“玄心在祭坛呢,长老都要守在那里等着的。”
木邪一兮被看破不禁有些羞赧,低下头道:“我不是在找他。”
这时人群突然慢了下來,后面有人喊道:“前面怎么啦,。”
“沒事,新郎有些累了。”
累了,。怎么会,木棉又不胖,况且这才走了几步路。
夕凤笑道:“一定是善休在捉弄人家。”
木邪一兮听了这话才想起來白天河边善休的密谋,原來是在这里等着他呢,木邪洙被封了灵力,现在已经是跟常人无异,善休这可是要压死他了,她不禁捂着嘴笑了。
人群挪着挪着总算是挪到了祭坛下面,族长率领一种长老在就等着了。木邪洙放下木棉已是大汗淋漓,木棉心疼地给他擦汗,这一幕可是笑坏了后面的善休跟夕卜二人。
“新人上祭坛。”天行长老喊道。按照童氏的习俗,新人的结合必须得到灵镜的祝福。他们要站上倒数第二层的台阶,对上天祷告,若是二人真心相爱,灵镜便会自行做出指示。因此这时祭坛上面已经摆好了供桌,灵镜正竖着面对着他们。
木邪洙拉着木棉的手走上了祭坛,祭坛两旁十几个孩子就等着这一刻了,他们手臂上都挽着事先装满了各色花瓣的花篮,此时齐齐地将花瓣撒到空中,一时间五彩花瓣雨在周边的灯光下飞散开來,在空中旋转、飞舞,如梦如幻。
木邪洙这一刻忽然爱上了身边的女子,一种执手度余生的想法冒了出來,不禁吓了他自己一跳。他一向自认潇洒,不想被感情牵绊,这次婚礼只是他迫不得已。他告诉自己,他只是被迫的,这种感觉跟这个人无关。
“新人祷告。”
木邪洙与木棉二人闭上眼,将右手置于胸口。若无意外,祷告结束灵镜便会发光祝福。但是此刻木邪洙心里想的却是如何让灵镜拒绝。
这一幕也是木邪一兮最担心的,她实现并不知道还有这个环节,木邪洙此前并不认识木棉,更不用提感情,他们二人的结合不过是赌气。若灵镜知道二人并无情意,定然是不会祝福,这场婚礼是要砸了……她看向玄心,想知道他是不是也一样担心,却沒成想玄心正对着木邪洙微笑,胸有成竹。
“礼毕。”
木邪洙静静地睁开双眼准备接受众人的唏嘘,沒想到一道刺目的白光瞬间又让他把眼睛闭上了,耳边传來一声一声的欢呼。光芒过后,他怔怔地睁开眼,只见族长拉起了他的手放到了木棉的手上,郑重道:“从现在开始,你们就是夫妻了。”
木邪洙一下甩开木棉的手,瞪大眼睛呆呆道:“我不能娶她。”此话说完,现场顿时鸦雀无声。只见木棉一下子揭开了面纱,泪流满面。她还沒弄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情,婚礼刚结束就说不能娶她。
“你什么意思,”木棉对着木邪洙道。木邪洙背对着她不敢看她的脸,他怕自己会把持不住说出什么。这时夕凤忙上去扯了扯木棉的袖子,木棉却毫无反应,只是愤愤地看着木邪洙。
木邪洙终于转过身來,“对不起。”他说道,他承认这时他这一生做的最不靠谱的事情,他不应该为了跟木邪一兮赌一口气伤害一个女孩,他更不能就此毁了她的一生。
“木棉,对不起,我不能娶你。”
“为什么,因为你不爱我,”
“是。”
木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一手扯着木邪洙肩膀处的衣服把他转到灵镜面前。
“灵镜证明了你是爱我的,我们已经得到灵镜祝福了。”
“不,木棉,你是不会明白的,我真的不能娶你,”
木邪洙甩开她,转身便走,但是众人此时都不能理解他的行为,冲到一起拦住他的去路,木邪洙一看走不了,索性就这么站着,不动也不说话。
木棉走下台阶來到他面前,摘下头顶的花环,一头乌发顿时倾泻下來,清风拂起她的发丝,混着泪水黏在了脸上。她把花环递给木邪洙,木邪洙伸手却停在了半空,攒成了拳头,他明知道只要接过这场婚礼就会沦为一场闹剧。
时间像是静止了,木邪一兮此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这件事毕竟也有她的一份。
“快看天上,”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这一声像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般,顿时引得众人都抬头向上看去。直接天空之上一片绯红,像是一团巨大的火云向下压下來。
木邪一兮急忙向空中弹上去一颗法球,随着红光越來越近,她感受到无比的炽热,那哪里是什么火云,明明就是一团火,然而众人此时还在抬头新奇地仰望着。
“大家快躲起來,是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