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丐帮等各大势力一方都看得触目惊心,眉头紧皱,他们都听说过“无恶不作”叶二娘的恶名,也知道叶二娘每天杀一婴孩的传闻,每当听人提起时,也难免义愤填膺,痛斥怒骂上几句,但毕竟没有亲眼目睹,直到这浩浩荡荡近千人汇聚在眼前,这才感到内心的震动。
而且真正害者比这更超出数倍不止?那是多少人?
现场无数武人都是倒抽一口凉气!
他们这时才感觉到,相比起叶二娘的作恶行径,江湖上一些所谓的恶徒,强盗,杀人无算的**众人……一个个简直都是天真纯良的小白兔。
阿弥陀佛!少林一众僧人齐宣佛号!
那阮姓老者冷冷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叶二娘害了他们的孩儿,让他们找叶二娘就是了,你将这些百姓带到少室山下干什么?”
“好一句冤有头,债有主!”乌新东哈哈大笑道:“我将他们带来少室山,当然也是要让这些百姓知道,背负这累累血债的并非叶二娘一人。”
乌新东目光环顾四周:“诸位可知,这叶二娘为何要杀害别人的孩儿,只因她自己也曾生下一个孩子,却不料被人给偷走了!嘿嘿,而与她生下孩子的奸夫,正是少林寺中一位大有身份的有道高僧,明明只要这位高僧对叶二娘说一句话,便能救下无数无辜的孩儿,但这位高僧念及一点虚名,置无辜的婴孩性命于不顾,他手上虽未染血,实则却是杀人于无形,沾染上了无数罪业。”
“你们说,能够放过这种沽名钓誉,狼心狗肺之徒么?”乌新东转向近千苦主,大声问道。
“不能!绝不放过!”
“我恨不得将这贼子千刀万剐,生食其肉!”
“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他才刚刚生出来,天下间怎么有那么恶毒的人!”
“你们不是信佛么?为何不肯救救我的孩儿?”
“究竟是哪一位狗屁不如的高僧,有胆子就站出来。”
阵阵凄厉的喝骂声音传出,叶二娘已听得脸色惨白,身躯摇摇欲坠,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
端木元嘿然道:“叶二娘,到了现在,你还不肯道出那个奸夫的名字么?”
叶二娘双手虚抓半空,就像是抓住一根稻草一样,跪倒在地,哀求道:“乌老大,求求你,不要将他的名字讲出来!端木先生,也请你大仁大义,高抬贵手,放过了他,他……他……他在武林中这么大的名声,这般的身份……年纪又怎么大了!你们要打要杀,哪怕千刀万剐,只对付我就是了,一切都是我做下的孽啊……”
“好一个痴情的妇人,只可惜所托非人,叶二娘,你看看这是谁?”就在这时,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了起来。
灵鹫宫弟子中间不知何时又走出了一位黑衣怪客,此人手上抓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神态慌张的青年,嗤啦一声,忽的扯破青年衣衫,露出脊背上九点戒疤。
叶二娘目光再也移不动了,直勾勾的盯着青年脊背上的九点戒疤,恍似痴呆了一般,过了好半晌,才发出一道尖锐的呼声:“孩子,我的孩子!他是我的儿啊——!”
黑衣怪客冷笑道:“不错,他正是你的孩子,怎么,不记得了么?二十四年前,你脸上那六道血痕是谁给你留下来的?”
“是你!二十年前,就是你抢走了我的孩子。”叶二娘大叫起来,状若疯狂,他想要冲过去拥抱那青年,但眼睛中却充满了畏惧,怔怔起来。
“是啊,除了是我,还能是谁?”
黑衣怪客正是萧远山,要找萧远山还不简单,只要派人在乔峰附近兜一圈就行。
让人带话给萧远山,这就是给慕容博准备的大礼,当时偷袭的仇怨可没那么容易揭过,不过那老货藏了起来,现在陈默也是没有半点消息。
不过陈默不清楚现在慕容博身在何处,不过不要紧,这个还是让萧峰父子去头疼吧。
“叶二娘,想要我们不将那位高僧的身份讲出来也可以!来,你来将这个小和尚给杀了!”萧远山忽然一伸手,又从身后灵鹫宫弟子手上扯出一个大垩麻袋,将那大垩麻袋一抖,一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小和尚就滚了出来。
这小和尚被堵上了嘴,相貌看起来颇为丑陋,浓眉大眼,鼻孔上翻,双耳招风……少林众僧一下子便认了出来,有人惊呼出声,叫出这小和尚的法号:“虚竹,他怎会落到了灵鹫宫手上?”
萧远山冷冷道:“叶二娘,你过来将这小和尚给杀了,就算是与少林划清了界限,那我们自是不用道破你那奸夫的身份,若是不然,我便将你的儿子交给他们处理……。”
萧远山一手捏着那慌张青年的脖颈,看着那一群苦主们,冷笑连连:“你抢走他们的孩儿,玩弄后再残杀致死,他们每一个人都对你恨之入骨,我相信他们都很想从你儿子身上啃下一块肉——!”
“不!你不能这么做,一切都是我的错,我的孩子是无辜的啊!”萧远山话音未落,叶二娘已疯狂的尖叫起来:“要杀要剐,都冲着我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无辜?”萧远山指了过去,一个个点着那些苦主,冷笑道:“你看看他们的眼睛,问一问他们,是否会觉得你的儿子是无辜的?”
每一个人盯着她儿子身上的眼睛,都像是一口锋锐的尖刀,想要狠狠割下一片肉来,生吞活剥。
“你的儿子是无辜的?我们的儿子难道就不无辜?”
“你的儿子至少已活了二十多年?但是我们的孩子呢?他还只是刚刚出生的婴孩啊!”
“我们要剁碎了你的儿子,让你也体会一下我们的痛苦……。”
……
叶二娘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脑子一片眩晕。天旋地转。有无数道怨毒狠厉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每一道声音都令她由心尖生出寒意。
萧远山踢了踢脚下那被捆得纹丝不动的丑陋和尚虚竹一脚,捏着慌张青年的一只手又增添了一丝力道,只听得慌张青年喉咙咯咯作响,就似要将喉骨捏碎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