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南生一边给轻许换药,一边咋舌不已,“啧啧啧,看来也不是哪个皇子都八面威风。”
“他如今不是帝后唯一的嫡皇子吗?身份比那许多皇子都来的贵重,那长公主怎么敢如此放肆一再刁难他?”轻许闷声问道,瞧着断指处生出点点白肉,不由得蹙了蹙眉,忙得转过了头去。
还是很疼的。
不管是伤口,还是胸口。
虽然到现在,也不知道瞧了多少遍自己的这个断指,只是但到如今,她心里还是接受不了,缺了根手指的手,难看得很,她其实倒并不在意自己身上这深深浅浅的鞭痕,不管是个什么模样,左右是个宫女,左右要在这深宫高墙里头耗上一辈子罢了,所以她心中并不在意,但她却实在不忍看自己的这只手。
这满身上下的鞭痕,鞭鞭她都瞧得清楚,记得深刻,但是这根手指没得蹊跷。
是有人用刀生生剁下自己的这根手指。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十指连心,轻许格外在意这双手。
从前,多少个日夜,就是这双手日日泡在水里,清洗衣裳,也是这双手生火做饭和始休一起分享,还是这双手,仔仔细细地给始休剪指甲,扒着始休那一头的蓬垢头发捉虱子……
这双手承接着从前的苦痛,也连接着过往的欢喜。
而今,猝然断指,她其实失落大过疼痛。
这根断指,就像是她的始休,都这样猝然失去,再无半点指望。
从前他和她是彼此救命稻草,相依为命,却也双双安好。
而如今,他是帝后嫡子,何等尊贵,而她,仍旧是罪臣之女,宫中贱婢,一如从前。
不对,是比不上从前,如今,她是断指毁容的贱婢。
乾西宫,似是只在梦中出现的美好,似乎也是从不真实的所在。
来不及告别,也来不及失去。
不管是断指,还是始休。
“四皇子名义上是帝后唯一的嫡皇子,眼瞧着是尊贵,其实却未必真的入得了其他皇子的眼,听闻四皇子日日在上书房都没个奴才跟着伺候,还用自己动手研磨,啧啧啧,这哪是皇子该做的事儿?”南生一边给轻许清洗伤口,一边又道,“明眼人都瞧得出皇后其实并不看重四皇子,否则怎么连奴才也不给配一个呢?自然那千尊万贵的长公主就更加容不下四皇子,其他的皇子也惯会见风使舵,所以哪儿有四皇子的好日子过?”
“那也怨不得别人,谁让他非要跳进这是非坑里头,如今深陷泥淖,也是活该。”轻许小声嘟囔,心里却一抽一抽地疼。
她的始休,是她的心头肉,是怎么疼都疼不够的撒娇小孩儿,如今却被人这般践踏欺凌,始休的那个又是个锯嘴葫芦,面上瞧不出什么,心里不定苦成什么样呢。
---题外话---
南生是个重要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