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少眉自是恨得咬牙启齿,只是却也懂分寸,且万欣然如今也知收敛,故此两人虽日日相见,却也不曾有过冲突挑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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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日,因太后和皇后的身子多有不便,故此,方之衡下令免了阖宫饮宴,只在后宫设宴,并不邀外臣,只太后、帝后、品阶高的妃嫔、各宫皇子公主一大家子团聚,也算是其乐融融。
晚宴伊始,按照祖制,自是一众皇子公主向太后、皇上、皇后叩拜行礼,恭贺新岁,然后跪领赏赐,太后给诸位皇子公主分别备下一挂金丝香木嵌蝉玉珠手钏,并一卷手抄经文,皇后所备下之礼则是嵌碧玺雕麒麟纹和田玉如意。
太后和皇后所赐之物皆是一般品样,诸位皇子并无差异,但方之衡所赐却并不相同。
当晚,六位皇子除了都得了一副张子尚的真迹,并一把凌烟阁宝剑之外,大皇子方渐瑜却多了一把十二骨白玉扇子,二皇子多了一匹大宛汗血宝马,三皇子方渐琛多了一个苏绣软枕,六皇子方渐瑾多了一个黄金九连环,唯独四皇子方始休和五皇子方渐琼,并无其他所获。
因太后和皇后身子疲乏,所以晚宴早早结束,安少眉身子初好,今日又是华服精妆,艳压群芳,方之衡已数月不曾碰安少眉,此时自是少不得多瞧了几眼,安少眉又是个惯会撒娇邀宠的,晚宴早早散去,方之衡自然也去了长春宫,一夜颠鸾倒凤自是不必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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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
碧乔搀着徐令月回了寝殿,徐令月歪在软榻上,抿了口茶,面色有些沉郁,半晌才开口:“碧乔,可派人去了宗人府么?”
“是,太后一早就吩咐好了,奴婢自然是不敢忘的,”碧乔跪在地上,一边给徐令月脱了鞋袜洗脚,一边又道,“奴婢按照太后的吩咐,一应酒菜丰盛,都给三皇子送去了,一应吃食都是三皇子平日最爱,想必三皇子能过个好年。”
“他……怕是过不好这年的,唉!”徐令月叹息道,一边又喃喃絮语,“自我入宫那年,他怕是再没有过上一个好年了吧。”
碧乔沉声道:“太后如今还在养病,委实不宜多思伤身。”
“也罢,都这么些年了,还想这些子陈年旧事做什么?”徐令月自嘲地勾了勾唇,抿了口茶,一边转了话锋,道,“碧乔,你怎么看皇上今年的赏赐?”
碧乔顿了顿才开口:“皇上心思难测,奴婢委实揣测不出。”
“大皇子英武有余,却心思不足,皇上赐他扇子,是望他能多些子文气傍身,反之,皇上赐了二皇子一匹汗血宝马,自是想让二皇子多添些子雄壮霸气,至于三皇子,”徐令月缓缓拨动手中珊瑚佛珠,顿了顿才道,“皇上当真是宠爱得厉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