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虎隐爪伏草丛,蛟龙藏躯在渊,尝胆越王卧薪间。(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百度搜索暖色小说网孙子膑脚苦,白木死庞涓。羑里文王演周易,屈子离骚江畔,宫刑司马著鸿篇。淮阴胯下辱,霸王罪怪天。——临江仙
却说赵信一行挥泪别了村民,一路取道回石碣村。
几人一路要么听萧嘉穗说些天文地理,趣闻轶事,要么就两两捉对比武,有那不开眼拦路剪径的毛贼,自然招架不住几只山中大虫,海里蛟龙。六七日工夫回到济州郓城县境内。众人头石碣村来。晌午时分,来到村中,但见:
白皑皑山峰覆雪,绿郁郁苍松挂银。四边冰玉绕孤村,几处翠柏沿小径。茅檐结琉璃,日头里泛光。古木长祥瑞,霞彩中生晕。窗内飘出稻米味,篱外高悬沽酒帘。河心危立凿冰汉,堤岸闲缆捕鱼船。
村民见是赵信回来,都上来问礼。有小童疾奔进村里,大喊道:“赵家大郎,高二哥回来了,还有许多好汉,快出来迎接啊。”
萧嘉穗见了笑道:“哥哥在村里好高的声望啊。”
赵信道:“都是乡亲父老错爱,愧煞赵信了。”
正说话间,就看见三条大汉大步跑来,远远听见“哥哥在哪里,可想苦俺也。”声未落,人已至跟前。正是阮氏兄弟。也不顾地上许多雪水,纳头拜倒。赵信忙拉起三人。阮小七说道:“哥哥怎么去这么许久,教俺好生想念。”
赵信见身边围了许多村民,都要上来答礼,忙团团一礼,说道:“乡亲们各自散了吧,别误了饭时。”见村民都散了,这才和众好汉回家去。
进的院来,见院里积雪打扫得干净,屋内收拾得一尘不染,知道三阮用心颇细,对三阮施了一礼,三阮忙闪到一边。
众人在屋里坐了休息。这边几个村民用食盒盛了热饭菜送来与众人吃。赵信又是一阵感激。赵信将众人一一介绍,却是:须眉丈夫萧嘉穗,小明王石宝,小巨灵縻貹,鼓上蚤时迁,美薛郎薛宝,黑旋风李逵。阮氏三兄弟一一见礼。玉存孝高忠自小就识得,不复赘言。
复坐后,阮小二说道:“哥哥这一路果然十分精彩,俺们也听说了一些,不过只言片语,挠的俺们心里痒,快给俺们说说吧。”当下高忠便把这一路所碰到的一一讲来,让三阮大声叫好。
阮小七道:“前两月间,东京来了两位好汉,便是唤屠龙手的孙安哥哥和小陈安杜嶨哥哥,来找俺们,说是有哥哥的家信给俺,俺留他二人在村里住了月余,直到他们东京有人来寻方回去。俺们得了哥哥的信,急等苦盼哥哥不得,现今哥哥回来,大伙能一起过个热闹的除夕佳节。”众人都是开心不已。
至此几人就在石碣村住下不提。
话说深冬时节,接连下了几场大雪,把个世界粉饰的银装素裹,分外壮观。因是天气酷寒,街上没有一个行人。赵信几人这日正在堂内饮酒驱寒,唯独不见了时迁好几日。几人也不疑有他,只当他村里耍子去了。
过不久,就见时迁气喘吁吁回来,额头见汗,见了赵信,口里说道:“哥哥,小弟却是给你惹来麻烦了。”
赵信见他满头是汗,忙取了干毛巾与他,说道:“兄弟,先擦把汗,莫受了风寒,反倒不美。”
时迁三两下擦了头,苦笑道:“哥哥,小弟出去耍,一时好奇,惹来一只母大虫!”
萧嘉穗奇道:“什么人这般厉害,让时迁兄弟都拿她不下?”原来时迁跟着赵信几人,也得传授几分好拳脚,是故萧嘉穗如此说。
时迁苦笑道:“小弟前几日闲着无事,去外村玩耍,看一伙人马飞扬跋扈进的一个庄子,叫什么扈家庄,小弟便摸了进去。见他们对一封书信看重十分,一时好奇,趁他们晚上睡了,顺手拿了,不想被一个婆娘发现,那婆娘好生厉害,比十字坡的母夜叉也不差,俺却不敌,只得跑路。对了,这是那书信,哥哥们请看。”递过来一封信。
萧嘉穗接过信,打开看了,指着时迁哈哈大笑。众人都是不解,取信看了,俱是大乐。就听萧嘉穗笑道:“时迁兄弟,你忙了一宿,怨不得人家追你,你却把人女儿家的生辰八字取来。”
赵信说道:“这一丈青名头我也听说过,是和孙家嫂嫂一般的女中豪杰,这个误会须好生化解。”
这时外面马蹄声忽然大作,一个女声清喝“可见过一个黑衣贼子经过?”惊破石碣村一地的宁静。众人急忙间要出门去。时迁道:“哥哥们,却是小弟鲁莽,招惹了这一丈青扈三娘,这便去了断!”
“且慢!”萧嘉穗拉住便要往外走的时迁,向阮小七使个眼色,阮小七会意将时迁拽着,把他拉进后面,暂时躲了。这时,那快马堪堪到门前。
“可见道一个黑衣贼子路过?官府拿人,不得藏匿!”马尚未停稳,马背上一声娇叱便已传来。看着女子:
头裹起绒火红巾帕,着一袭红绣袄配深红马步裙,身披红披风,外罩牛皮轻甲,足蹬绣云靴,腰挂着一根火红套索,另挂两口秋水,手中擎一杆凤翅绣鸾刀。花容柳眉,凤眼琼鼻。云鬓间一抹香汗,眉宇风流蕴含,俏脸英气散发,好一个巾帼里的英雌。有诗词赞她:
雾鬓云鬟女将,风流英姿飒飒。黄金坚甲衬红纱,两泓秋水腰挎。绣鸾刀劈风断月,玉纤手套索轻拿。天然美貌海棠花,一丈青当出马。
赵信见了,心中暗喝一声彩:好一个风流一丈青,好一个英雌扈三娘。
但见她轻蹙眉头,冷声喝道:“可有小贼藏匿家中?官府办案不可隐瞒!”
这话惹恼了一众好汉,黑旋风李逵提两个板斧便砍,口中喝骂道:“你这婆娘,好不晓事!俺家哥哥便是皇帝老儿也不曾拿大慢待,天下好汉那个不敬俺哥哥!你这般无礼,休走,吃你黑爷爷三板斧!”
扈三娘听得,微微一愣,想起这石碣村里藏着的好汉来。心下便想一见,便一眼就见着众人拱卫的赵信来,但见此人虽是年轻,但相貌堂堂英气逼人,有一股莫名的气势。心下想:这便是那小香孩儿了吧。
当下勒马跳避一旁,下马来向赵信拱手道:“可是小香孩儿当面?一时追贼,未想许多,多有得罪,尚请见谅!”
赵信笑道:“某正是赵信,小娘子多礼!请问小娘子是哪家官差?贼人是怎生一副模样?又哪里去了?说的明白,俺们一同协助抓贼。”
萧嘉穗听了微微点头。
扈三娘早听小香孩儿名头,武艺了得,连那河北玉麒麟都自叹不如,所遇的好汉谁不称一声好来?东京里的花魁娘子写的“不恋千金子,只喜赵家郎”传遍四海。近日更是千里护送刘女,让人折服。她也常想一见而不得,眼下见他彬彬有礼,登时自己先慌乱起来。
听他问说,急忙拱手为礼,道:“好教赵郎君知晓,我乃扈家庄人,前日有小贼潜入庄内,将一封要紧信件盗走,我一路追踪到这里。想是在这村中!”
赵信见她面有倦色,想到是因自家兄弟原因害得她这般,又是愧疚,又是怜惜,轻叹一声,便欲开口解释。
那扈三娘听那叹息不觉就是一阵悸动,待看他眼神却是慌乱了,拱手道:“赵郎君,我却需寻贼子去,不便久待,这就告辞。”
说着,飞身便要上马,赵信哑然,笑道:“英雌一丈青,三刀一条绳。等闲休靠近,奸邪难遁形。你这般厉害,真有贼人,逃脱不得,不差这片刻。不嫌弃便在我这里小歇一会儿也好。”
扈三娘拿眼去看,见他语出真诚目光坦然,便觉有些羞喜,羞笑道:“哪有那般厉害?都是人乱传的。”
赵信便请她屋里坐了,众好汉作陪。请她吃了几碗酒水,便和她说话。就见赵信起身施礼,说道:“扈家娘子,我却是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
扈三娘慌忙要扶,又觉不妥,急的顿足道:“赵郎君这是做什么,快莫这般,我可生受不起。”
萧嘉穗接说:“扈家娘子,这事须得你点头原谅了,我哥哥才敢起身。”
扈三娘忙说:“赵郎君,我原谅就是,你快起来。”
萧嘉穗道:“扈家娘子说的当真?待会不会生气?”
“我虽不是男儿,但也晓得一言九鼎。”扈三娘道。
“既如此,时迁兄弟,你变出来吧,给三娘道个歉。”萧嘉穗笑道。
这时,阮小七和时迁从后面出来。时迁红着脸走到跟前,拱手唱喏:“俺这里给三娘赔不是。”
扈三娘见到时迁,先是大怒,便要拔刀来打,又觉得委屈,坐那里不出声。
赵信见了,连忙道:“扈家娘子,都是我的不是,让兄弟闯出祸来,你心里若有不痛快,要打要杀,绝不皱一下眉头。”
扈三娘听了,好似想起什么,脸便红了,看了赵信一眼,低下头,嘴里轻轻说了一句什么,赵信听不甚清楚。
正待问时,忽然外面马蹄声又起,有人高声叫道:“三娘,你可在此处?祝彪来寻,先请出来答话可好?”
扈三娘听得了,秀眉轻蹙,低声道:“谁使此人跟来?”神色甚是不满。正是:
英雄归聚渔乡中,闲来他处是非生。盗得生辰仓惶跑,追踪而来一丈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