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
白齐一边揉着额头,一边继续前行。
不管他们是普通男仆,还是真的僵尸,这件事情都暂时放下。
厨房的位置,应该在下一个走廊转弯后就到了。
约自己来这里的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很快就能揭晓。
安全起见,白齐从怀里取出两柄飞刀,分别藏在左右手中。虽然可能性很小,但如果真像伊莎贝拉担心的一样,这是个陷阱,那自己还能及时反应过来。
厨房的门虚掩着,这种地方应该常有人来,所以没有将门关实。
白齐轻轻地推开门,发出一声“吱呀”。
里面没什么声响。
看来应该是没人。
白齐借着从门缝一闪而入,又轻轻地将门掩好,然后下意识地四处打量。
厨房就是厨房,除了比较大以外,和每家每户都没有区别。
问题就是没有人。
奇怪,现在时间应该已经四点了,约自己来的人还没到吗?
白齐暗暗感觉不对劲,按理来说,像这种私密约见,发起者会早到片刻,以示礼貌。
但这里一个人也没有。
考虑到他现在所在的环境,白齐又有种后颈有蜘蛛的错觉。
要不然先离开这里?
白齐左看看右看看,又屏住呼吸听了许久,确定这里的的确确没有藏人后,悄悄地从准备好的点心中取了一块塞入嘴里。
嗯,一会儿没吃,怪想念的。
来都来了,总得捞点好处。
正咀嚼着糕点,白齐的目光突然盯在了厨房里的的一扇侧门。
看样子,似乎是酒窖。
看来,做领主很享受嘛。每天都有糕点,闲来无事的时候还可以品尝美酒,真是令人羡慕。
白齐对酒没什么兴趣,他在地球时还是未成年,穿越之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酒。
不过,他还是望着酒窖思索起来。
酒窖的门关得很严实,但不知为何,上面的锁并没有封上。
刚刚检查的时候大意了啊。
正常情况下,酒窖的门应该封得严严实实的,以防某些原因漏了风,影响里面的温度从而使酒的味道变质。
当然,也不排除这里酒窖不需要封门。但考虑到管家本人是个典型的强迫症加死板,应该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样一来,就无法解释为什么酒窖门没有封严实了。
白齐又开始头疼,仿佛有什么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地对他说:“打开它,确认一下有没有人藏在里面。”
靠!
我为什么要打开它,现在当机立断地离开这里不好吗?
乱想是病,我迟早得治了它!
无奈,白齐还是试探着去拉了拉门把手。
酒窖的门关得很紧,第一下试探并没有拉开。
白齐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儿,确定厨房外的走廊没有声音后,深吸一口气,用力拉开了门。
浓郁的气味从里面飘散出来。
气味堵住了他的鼻子,让他脸色一变。
不会吧。
这种开门杀套路已经过时了好吗!
白齐下意识就想关门走入,但也真是无巧不成书,偏偏在这时走廊上传来了声响。
要命!
仓促间来不及细想,白齐钻入酒窖,将门关紧。
吱呀~
厨房门被人推开。
酒窖中的白齐将脸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虽然隔着一道墙,但他作为猎人,听觉本就异于常人,是以勉强能听到大致声响。
好像有什么人走进厨房,步伐比较严谨,走起来并不算快。
是仆人吗?还是管家?
不管是谁,希望你能马上做完你的事情,然后离开这里。
事与愿违,走入厨房的人不但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慢慢走近酒窖。
当他站在酒窖门前时,白齐心中突然咯噔一声。
如果他此时推开门,看到酒窖内部的样子,那没有正当理由出现在这里的自己...
隔着一道门,对面的人站在门前,半响未发出一点声音。
而白齐则想到了另一个可能,额头上划过一道汗迹。
门两边的人都在这一刻仿佛石化了一般。
也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人终于移步离开了酒窖。
就在白齐松了口气时,他听到了一声咔擦。
门被锁住了。
做完这一件事后,酒窖外的人缓步离开。
厨房门被关上的声音响起后,白齐又凝神听了许久,才基本确定对方真的离开了。
好险!
他像是并没有在意酒窖被锁住一般,擦去了额头上的汗水。
天啊,这里居然还有点热。
雪原地区的气温长期保持在冰点之下,为了保存美酒,领主似乎在这里布置了一些加热器具。嗯,帮忙布置的法师估计赚了不少。
这个温度本来应该算清凉,但和酒窖里的气味交集,就变得难以忍受了。
白齐半蹲下来,看着跟他同居一室的“伙伴”。
“多久了?”
像是为了让气氛不那么凝固,他自言自语般问出了这话。
对方当然不会回答。
因为他死了。
酒窖中,门旁边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胸口处被什么利器刺穿,鲜血染红了半身。他的脸上还保留着惊恐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狰狞。
不过眼睛倒是已经闭上了,也不算死不瞑目。
确认血还没有完全凝结后,白齐喃喃道:“十分钟以内,小伙子,可惜了。”
此人身穿仆人专配的绅士服,正是之前失误将茶壶打翻,偷偷在白齐衣服里塞入纸条的那个男仆。
原来他并没有迟到,而是早到很久了。
就死亡时间看,白齐但凡稍微早点来,估计都还能听到他的遗言。
死人不会说话,现在白齐也不能知道他叫自己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了。
摸了摸尸体的脸,白齐估摸着这张脸没有经过变更。观察了一会儿,也没发现他是自己的熟人。
再检查了一番衣物,也没有发现有价值的东西。
哈,也就是说,这就是一具普普通通的尸体呗。
你叫我过来是为了什么啊?
白齐思索着要不要把衣服扒光,仔细检查一番。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
站起身来,他琢磨着也该离开了。
既然叫他来的人已经死了,继续呆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还是早点离开吧。
别怪我,他对着尸体想道,咱俩也不熟,我也没义务帮你报仇还是寻找真相什么的。
转身走到酒窖门口,面对紧闭的大门,白齐仿佛丝毫不担忧。
之前好像说过,猎人最大的底牌是千奇百怪的道具。
碰巧,我就有一件道具可以开门。
白齐微微一笑,下一刻,一双干枯的魔物爪子出现在他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