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队成员反应挺快,手脚也不慢。
他们决定逃离时,没有惊动到任何魔物,白齐和四只2级魔物全神贯注于战斗中,自然也没有将他们放在心上。
不一会儿,他们就逃出了千米有余的距离,彻底远离了魔物聚集之处。
脱离了危险,但他们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
人人脸上都阴沉着脸。
不该是这样的。
他们本来是专门找麻烦的,白齐只是被他们霸凌的一个不起眼的新手预备精英,按照剧本,根本无法对他们的针对还手,只能在他们机智的计谋下被恶整一番。
最后可能还会哭得屁滚尿流,慌忙逃跑去找大人告状。
对于未来可能的惩罚,他们根本不怕,毕竟这种事情也不是只发生过一次了。
第五队当大爷的时间久了,心安理得地觉得白齐撑不住他们的针对,便应该以他们胜利做结局,不会有其它可能。
毕竟他们都不要脸地以多欺少了,还失败了岂不是太丢面子?
然而这次,他们真正地感受到什么叫做丢面子。
太丢脸了。
尘埃都还未落地,他们就已经预料到自身的结局不会太妙,都等不及白齐和魔物厮杀的结果出来,就灰溜溜地逃跑了,就像流浪诗人口中的弱者一般。
耻辱!
这简直太丢人了!
第五队每个人都被自己的懦弱给气到了。
明明我们才是幕后黑手,最后却这样可耻地逃了!
其中,维多利的脸色比其余人都要多黑一分,毕竟这件事情就是他挑起来的,也是他看白齐最不顺眼。
他对白齐有多嫉妒多愤恨,此时就有多难受。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感到咽不下这口气。
那,不如掉头回去,再努力一下看看。
他们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白齐手抓白色丝线,如木偶师般操控魔物生灵的画面,那诡异十足的气势让他们都感到一股寒气自脚底升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齐操纵魔物的原理相当复杂,对于这些狩猎时喜欢直来直去的猎人们来说过于超前,他们根本想不明白原因。
于是,只能暂且认为白齐真的会操控生灵的精神乃至心灵。
想到这里,他们都感到自己的脖子有些发凉,仿佛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缠绕在上面,背后有什么人也像木偶师一样在操纵着他们。
每当这样想时,他们都忍不住动动身体,想要挣脱那根无形的线。
这让他们的动作略显滑稽,意识到这点的他们气得更厉害了。
走着走着,其中一名猎人忍不住气愤道:“我看那小子就是有什么邪术!怕不是暗中和高级魔物进行了什么仪式,获得了禁忌能力。”
有人开口,立时便有人附和:“我也这么觉得!要不然他是怎么做到拿着几根轻如羽毛的丝线,就能操纵一只魔物的?”
“要是低阶魔物的话也就算了,那可是2级中阶魔物,我要狩猎一只都得花大工夫,万一失手甚至有性命危险。”
“那几根丝线可不是普通的丝线,我看得很清楚,丝线就像是活的一样会动,根本就不是道具。没准是只我们看不出来的魔物呢!”
“那小子居然能让魔物为自己战斗,若这都不是邪术,我当场把脑袋给拧下来!”
维多利阴沉着脸提议道:“我们去举报他吧,就说他和侍魔教有联系,学会了晋级的恶魔仪式,已经背叛人类了。他使用的那种操纵魔物的丝线便是证据。”
“好!”他的队友立刻就答应道。
“这个主意不错,咱们现在就回城。”
“把这件事情跟队长说,让队长出面。就算告不倒他,也要把传言散播出去,让所有人都觉得他是个接触了禁忌的人。”
“到时候,大家即便表面不相信,心里或多或少会对他感到害怕。毕竟没人会喜欢一个能操纵生灵的邪门家伙在自己身边。”
第五队越聊越兴奋,不一会儿便将迫害白齐的思路一一数出。
只要剧情按照他们想象的那般发展,最终,白齐的下场将会极为凄惨。
想到这里,第五队众人心情多少好受一些。
不过,他们嘴上说得有板有眼,心里深处还是很明白,他们根本奈何不了白齐。
所谓的禁忌邪术,也只是他们的想象罢了。实际上,猎人圈里的魔药特效,稀奇古怪的魔力道具种类非常多,偶尔出现一些效果特异的道具也不是不可能。
而公会对这些能力的存在十分开放,别说操纵生灵人心,就算是念个咒语让魔物自杀的能力,只要不对人类自身使用,公会都不会禁止。
除非白齐用的是活道具,那公会还可能出面要求没收。
要赌白齐使用的是活道具吗?
维多利等人没有丝毫把握。
活道具这东西比传说还传说,别说他们没见过,整个猎人公会这一代见过的人估计都屈指可数。
举报成功的可能性近乎为零,那还举报什么?
真要去举报白齐,最后的结果大概率是不了了之。不但妨碍不到敌人,还会给自己招来惩罚。
妈的!
所有人都只能在心里怒骂。
这次就便宜那小子,放他一马,以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维多利等人走到一处瀑布边上,水流引起的巨大声音暂时淹没了山林中飞鸟虫鸣。
也不知是不是一路憋久了,维多利突然猛地伸脚踢出,将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踢入河中,嘴里骂道:“白齐这个混账!给爷死!”
见状,他的队友微微一笑,拍拍他的肩膀说道:“别生气,这种邪门的小子不值得咱为此生气。”
“就是,我们在这儿生气,没准还让他在背后里高兴了。”另一人跟着说道。
维多利隐隐觉得白齐可能根本没将自己放在心上,更不会因为自己生气而在背后高兴。闻言脸上反而有些抽搐:“我一定,一定要让他为今天付出代价!”
见他情绪越发激动,他的队友安慰道:“老维,别为这事放在心上。那小子摆弄丝线的样子,就像只操纵蛛丝的大蜘蛛一样,又滑稽又恶心。不用多久,肯定会有其他看不惯他的人帮我们搞定他的。”
“就是,一只蜘蛛而已,真正厉害的人一脚就能将他踩...”
正说之时,众人眼前的小河中突然传来扑通一声。
一道身影自水中跃起,犹如一只飞鱼一般在空中划过,准确地落在了河边。
那是一个女猎人,虽然刚从水中跃起,但身上特制的猎人服并没有因此湿透,河水像是不沾身般留到地上。她长着一头黑色长发,背上背负着一柄明显比普通长剑还要长上两倍的剑类武器。
众人顿时僵立在原地,对这个突然出现的人有些不知所措。
这人是谁?
她刚刚在河里干什么?
就算对方是因为藏在水里难以发现,他们五个预备精英没发现身边藏着个人,这不禁让人感到有些耻辱。
下意识,第五队其中一人质问道:“嘿,你刚刚是不是偷听我们聊天...”
他还没说完,维多利慌忙从他背后见他拉了回来。
此时的维多利满脸惊慌:他好像认出来这个女猎人是谁了。
虽然当时他没看清对方的容颜,但那柄长度特异的武器却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才使他看出了对方是谁。
这不就是前几天大晚上掐着他脖子训话的猎人吗?
艹!
女猎人站在原地,一张脸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之意。
她朝维多利看了过来:“你们刚刚,提到的操纵蛛丝的人,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