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很有深意地问看他看呆了的她。
赶紧不要命了摇头,她匆忙翻找睡衣快速跑去卫生间。他轻笑,每日朝夕相对,他不急于一时,拿出她那些客户档案看起来。
他自然觉得站在咖啡厅无趣极了,可这样会让她安心。
他得找个案子,在她面前表现一下,就可以跟在她身边了。虽然不是每个都跟卓懿那么危险,但她一个人做这些总不如他陪着。
这点上,他觉得徐子介很奇怪。他觉得徐子介是喜欢她的,徐子介平时冷言冷语是情趣罢了。让她孤身犯险就太过了……那日高子杰收钱来非礼她,她狼狈地跪在地上,他发誓不允许看到第二次。
说到底,面前棘手的还是卓懿。
他听她的,跟她走。那卓懿,肯定不会放手。那通电话让手下撤退,是一时服软还是永远不服软,他不清楚。
反正,最近,他是必须跟着她了。
心念一动,他打电话给舒心。
舒心躺在沙发上做睡前面膜,听到手机铃声以为是哪个追求者,还挺怠慢的:“谁啊?”
“舒心,是我。”他率先表明身份。
“余……款冬?”舒心不是结巴,是难以置信。
他轻轻嗯了声:“我受了点伤,我现在跟你请几天假。”
“好。”舒心答应得爽快,“是为了陶乐?”
“是。”他毫不避讳承认。
有种死心就是要对方亲自给,舒心和陶乐是朋友,之前答应陶乐“朋友夫,不可扑”,终归对余款冬抱点幻想,现在……彻底私心了。舒心挂了电话,滑啊滑,打给顾西弦:“来,出来跟姐姐喝酒。”
顾西弦是她所有追求者里她最舒服的,和她一起喝酒,从不逼着她。现在她阅尽千帆,总觉得,最好的还是顾西弦。或者,试一试。
正疯狂地骑在刘小玉身上,被打断还爆粗了,但终究起身,去接电话,一看是舒心。分明的轮廓柔和下来,沾染上了笑意:“舒家美人,怎么了?”
“跟我喝酒。”舒心扯掉面膜,准备夜生活。
“好。”顾西弦起身,彻底让下刘小玉,走人。
刘小玉听到他称呼,自然知道是谁,赤诚着身体,狠狠打落床头柜的东西。稀里哗啦,玻璃碎了,硬物滚地,什么都乱了。
“你怎么又看我资料?”陶乐洗完澡,看见余款冬正“用功”地挑灯夜读呢。
“我跟着你好不好?”他说,“你看你需要找陆幺演坏人,你有时候需要一个长得好看的男的色诱小三,你不觉得,我很适合?我打起来也厉害,你要是犯事了,我带着你逃。”
她坐在床头歪着脑袋擦头发,感觉自己出现幻听了:“你说什么?”
“我要的工资也不高,包吃住,在外面的时候有钱吃饭。”他继续拿条件引诱她。
她反应过来:“你在开什么玩笑,我现在也濒临失业好不好!你还跟着我混,跟着我去喝西北风啊,我告诉你啊,别那么多花花肠子,好好在咖啡厅干。”他这样没履历没背景的,因为舒心,能在咖啡厅工作已是很好,工资也不错。
别人可能觉得舒心是普通的员工,可她知道,舒心是真正的老板娘。舒心其实是千金小姐,所以年纪轻轻有钱开咖啡厅。但是她从从小见多了别人因为她的钱她的名声对她奉承,因此索性抛了那些名头。她们大学认识时,她只当舒心和她一样。后来交深了,才知道。
因为确实和舒心是交好的,所以她才敢跟舒心说,千万千万千万不要对余款冬动心。
换了沈涟年,她哪里会去说?
“那如果朱胤侃的单子你成功了,就让我跟着你好不好?”他不放弃。
她急了,抓着毛巾重重拍在床上,“你到底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她都已经不敢去见徐子介,明儿准备在家做鸵鸟了,他怎么这么乐观?
他拔腿,几步就走到她面前。
忽而黑影挡住了视线,她抬头,说话有点不顺:“你……干什么?你想用暴力征服世界?”
他没有表情,好像真要动粗。手直直往她伸去,她赶紧闭眼,叫得比鬼还凄厉。
一声“啊”又穿透不厚的墙壁,传到隔壁大妈大婶大叔大伯的耳里了。
“我帮你擦头发。”他说完,已经坐在她身边,用毛巾给她擦拭起来。
她睁眼:“你玩我!”不大高兴拿手打他背。
他拿毛巾细细裹住她的长发,揉搓:“我只是要给你擦头发。”
一打,她就记起来了:“对了,等等我给你背上涂点红花油。正好我膝盖摔了药没涂完,你背上肯定比我惨,你怎么不痛?”
“可能习惯了。”他随口回,比起自己的背,他更在意她的头发。
见他如此不伤心反而顾着自己的头发,她莫名来气,没通知就掀起他的睡衣,撩得很高,一点点上移。他的皮肤,和脸一样,很细很白。可再往上,就横着一条明显的淤青,她轻轻去碰触,他条件反射一缩,她吓坏了:“很疼?”
他否认:“不。”他真不是因为痛,潜意识里好像从来很不习惯她的碰触。可正是她的碰触,激起他完全陌生的感觉。
“不什么不!”她看着夸张的浮肿脾气再次上来,扯开自己的头发,起身就去拿红花油,这才坐他身边,“我给你涂药。”
“我继续给你擦头发。”他道。
她把红花油涂在他的淤青处,左手搭在他腰侧,右手在伤口处使劲揉搓,直到它很好地被吸收。
自从初次颤栗,他再没有退缩发颤过。身上的痛不算什么,她的细致她的对待她的入侵,才是大事。
不过,他不拒绝。反而,他更为主动的为她打造一个全新的世界。
她的手在他背上揉捏按压,他的手裹着毛巾给她擦头发。
一样的,是眼里的珍重,是神情的专注。
昏黄的灯光,细细打在俩人身上,显得十分美好。仿佛,交错着身体的俩人,生来该融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