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纹印，雅尔曼人联结后的纹印。”凯斯半天才缓过气。他撑着身体坐到沙发上，伸出手腕，用另一只手按压了一下红色的火焰，灼烧的感觉仍然十分强烈。
凯斯在之前几天曾经出现过几次心悸，在确认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后，他几乎能肯定出现问题的是纹印的前主人，那个雅尔曼的黄金兽人。
凯斯有些心神不定，关于联结的问题他回到索林后找过一些资料，但阿拉卡联邦的主脑是独立的，很多内部资料都设置了权限，从欧莱加首都直接侵入阿拉卡联邦的主脑代价太大，凯斯只好放弃，暂时把这个问题放在一边，谁知道居然就出事了。
“你跟人联结了？”里斯特不可置信，他扯过凯斯的胳膊，几乎要在上面盯出一个洞。
“只是一次意外事故。”
“你到底还遇到了多少意外？”
“我保证，你不知道的就这一个了。”
“所以刚刚是你的联结对象出现了问题？”里斯特看他一脸淡定，顿时火冒三丈，“你知道问题有多严重吗？我现在不跟你讨论你为什么联结，怎么联结的了。你告诉我，你们联结的时间有多长？”
“不到一个月，怎么了？”凯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里斯特的表情变得很难看，里斯特家族的内部藏书显然让他知道更多关于阿拉卡联邦和雅尔曼兽人的事情。
“雅尔曼人是最原始野蛮，也是最高傲专情的一族。他们对联结的对象有着非常高的要求，有些人甚至一辈子都不会去找人联结，而一旦有了联结对象，同生共死也不在话下。跟你联结的一定是个年轻的雅尔曼人。”里斯特语气复杂，“成年的雅尔曼人不会轻易跟人联结，更不会找欧莱加人。在初联结的半年内，联结对象之间根本不应该分开。”
里斯特的表情已经让凯斯明白，或者他真的惹上了大/麻烦。
“如果分开了会怎么样？”
“通感会让联结的双方在出现强烈情绪波动的时候出现感应。包括精神和身体两方面。在初联结的半年内，身体方面体现得尤为明显。一旦其中一方身体出现问题，另一方会跟着出现相同的反应。如果一方死亡，另外一方也会立刻死亡。这种情况在半年内后会逐渐缓解。在这之后，精神联结变得更加强烈，身体的互相作用变小。至少在其中一方死亡后，另一方不会马上‘意外’身亡。所以，为了保证两个人的安全，联结的双方在一开始是绝对不会分开的。”里斯特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你必须找到他，为了保住你自己的命。”
凯斯摸向刚刚剧烈疼痛过的胸口，皱起眉毛：“也就是说，刚刚那个雅尔曼人很可能胸口受了重伤？”
“他的伤势肯定不轻，不然你的反应不会这么大。如果他的血流干了，你也活不了。”
凯斯低咒一声，“他是个蠢货吗？”才离开几天就受了这种致命伤。
“你有没有办法找到他？”里斯特相信凯斯不会在意外联结后什么准备都不做。
凯斯站起来，又因为强烈的晕眩晃了晃，脸色难看道：“这也是他的身体反应？”
“应该是。”里斯特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真他妈的！”凯斯从房间里找出他的光脑，他的手指快速地在光脑上敲击，模板一样的原始光脑瞬间进入了一个全新的十分高大上的界面。
“欢迎光临，凯斯，有什么我能帮你的？”外表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光脑居然出现了情绪对话，一个金黄色的亮团子在投影里蹦了蹦。
“寻找A77号追踪器的位置。”
“好的，开始查找。已经确认！A77号的坐标是【39.6°N，115.9°E】，位于欧莱加帝国曼莎城东街三十二号宝丽屋地下隧道。”
凯斯微微一诧，里斯特皱起眉，“他居然在曼莎？”
“我们要去找到他，在他的血流干之前。”凯斯站起身，“他可能在被人追杀，否则为什么要躲在下水道？一旦他不小心挂掉，我就要跟着完蛋了。”
“既然这样，我们马上出发。”
“你也要去？”
“你在说什么废话？难道你不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能让凯斯露出后背的人寥寥无几，里斯特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这样，就更加不用犹豫了。”
凯斯看了他一眼，点了头。“好吧，我们得做好准备，万一真的有人追杀那个雅尔曼人，我们说不定会和他们对上，他们在曼莎城肯定不敢大张旗鼓地动武，但粒子武器光束枪就说不准了。”
“我立刻让人弄些武器来。”索林对学生手里的武器管控的很严格，在校内，他们不可能携带任何危险武器，只能想办法从校外弄。
“我怕来不及了。”凯斯的晕眩感一阵阵的，那个雅尔曼人只怕情况更严重。
“你们在说什么？”换了一身熊猫连体衣的史蒂文汲着拖鞋走到客厅。“什么粒子武器光束枪的？”
“你都听见了？”里斯特脸又黑了，“你妈妈没告诉你穿成这样不要出来见人吗？”
“我妈妈说这样很可爱啊。”史蒂文无辜道。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现在是18点15分，二十分钟后我们出发。”
“时间很紧。”里斯特立刻拿出通讯器联络。
“如果你们要粒子武器，光束枪之类的根本不用找别人啊，我就有！”史蒂文转身从卧室里拖出一箱子散乱的零件，他随手扒拉出几样，几十秒后就拼凑出一把高能粒子束——比粒子枪还要高一级的家伙……
史蒂文把枪递给凯斯，兴奋道：“所以，是有什么特别行动吗？凯斯同学，带上我吧！我一定不会给你们拖后腿的！我还能为你们提供各式各样的武器，保证应有尽有！”
“我同意！”凯斯当机立断。
里斯特瞥了他一眼，“看在武器的份上，希望你说到做到，真的不要拖后腿！”
史蒂文兴奋地笑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
“我保证！所以，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如果是炸掉廊桥大厦之类的，可能炸弹还不够。”
里斯特：“……”
他望了眼凯斯：“他真的不是高危性反社会人格吗？”
凯斯眨了眨眼：“也许他只是比较真诚。”
斯蒂文大叫：“果然凯斯你才是我的知己！我一定要爱上你！”
里斯特：“……”
凯斯拍了拍史蒂文的头，“好了，马上点好你的武器，准备出发，我们的目标是——救出下水道里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