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洁如离开后,张怡然含情脉脉地看着田裕民的一举一动,那个样子,十分谨慎小心,生怕一句话说错,就惹得田裕民不高兴。
田裕民和女孩子嬉闹惯了,倒是格外地放得开,一言一行,表现出对和张怡然的交往表,自由而随意,越是这样,张怡然越是珍惜,现在,她和田裕民的交谈正好和原来掉了个个儿,张怡然对田裕民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素来,田裕民不喜欢和女孩这样交往,虽然田裕民工作认真,但在感情的事上,他喜欢率性而为,顺其自然。
所以,虽然袁洁如主动给张怡然创造了机会,在张怡然看来,他们的交往并没有好大的进展,她虽然焦急,可基于女性的矜持,她还是没过多地表示出亲昵。
正在这时,田裕民一眼看到了秦梦娇的白色凌志车,田裕民见到秦梦娇急急忙忙地下了车,正往咖啡厅里面看,他急忙站了起来,学着袁洁如的样子,大幅度地挥动着手臂,一边挥动手臂,一边高声嚷嚷道:“这儿,在这儿!”
其实,咖啡厅虽然透明,但隔音效果奇佳,秦梦娇根本听不见。
不过,她倒是看到了田裕民,于是,快步奔了进来。
田裕民的夸张动作,引起咖啡厅内男男女女的侧目,自然也引起了袁洁如他们的注意,见到妈妈来了,小媛媛再也没心思玩乐,她从游乐池里爬了出来,没穿上鞋子,就跌跌撞撞地向大门口奔去,弄得袁洁如慌不迭地提着小媛媛的小鞋子,紧跟在后面。
血浓于水,母女情深,小媛媛一扑在秦梦娇的怀里,秦梦娇搂着女儿,无声地哭了起来,小孩子玩性大,对公路上发生的惊险一幕,早已抛之脑后,她伸出娇嫩的小手,一边替妈妈擦眼泪,一边童声童气地问道:“妈妈,你怎么哭了?”
秦梦娇将女儿搂得更紧,眼泪更是哗哗地直往下掉,张怡然站在一旁,眼泪早已也是流得稀里哗啦,只有袁洁如,虽有眼花在眼眶中打转,可没有掉下来,田裕民忙从旁边的咖啡桌上拿过一叠纸巾,递给秦梦娇。
一阵激动过后,秦梦娇慢慢平复了情绪,她不好意思地冲他们笑道:“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于是,他们坐上刚才那条咖啡桌,田裕民给她们作了相互介绍,听说小媛媛的母亲居然是田裕民的同学,袁洁如乐个不停,她心里在想,田裕民是不是故意接走了秦梦娇的女儿,让她母亲一通好找,不过,若真是那样,只怕秦梦娇一定不会给田裕民什么好脸色看,看来,这事情发生得还真有那么巧。
张怡然一门心思全部集中在田裕民身上,倒没考虑那么多,她瞅秦梦娇虽然年龄比她大,还生了一个小孩,可身材一点也没走样,虽然刚才稀里哗啦哭了一通,可人家妆容一点也没毁,再仔细一看,人家根本就没化妆,哭过一通过后,那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招人喜爱,饶是张怡然这样天生丽质的美女,也不禁暗暗嫉妒。
袁洁如接了一个电话后,她告辞道:“你们坐一会儿,我们有事先走了,拜拜。”
张怡然还有点依依不舍,袁洁如硬是将她拉走了。
走出一段距离后,袁洁如附耳悄声道:“笨蛋,我教你的欲擒故纵,你怎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张怡然和袁洁如她们走后,田裕民吩咐服务员再上了一杯咖啡,在热气氤氲中,秦梦娇已然恢复了常态,她将青山酒厂的工作向田裕民作了个详细的汇报,田裕民一接触到工作,就不再是原来的一副对所有的一切,满不在乎的姿态,他针对秦梦娇的汇报,作出一项又一项的指示,让秦梦娇不禁佩服万分。
听说酒厂上月的盈利达到五百万时,田裕民十分高兴,他高兴地秦梦娇说道:“这个周末,我们去选购一套房子,最好是别墅,你陪我看看吧。”
“公司才刚盈利,用钱的地方多,我看你还是先别急着购房吧。”秦梦娇以为田裕民急不可耐想动用那笔资金,她好言相劝道。
“这个,你别担心,我暂时不会动用酒厂一分钱。”
省城房价大涨,一栋房子的价格都在几百万,更别谈别墅了,一栋稍微象样点的别墅,没个千八百万,那是盘不下来的。
秦梦娇虽然见识过田裕民的能量,可还是惊讶得半天张不开嘴喝咖啡。
田裕民浑然没注意到秦梦娇的芳容发生变化,他继续说道:“这些天,我查了些资料,丽华水榭那儿的房子不错,小区内,就有幼儿园,我看那儿给你住挺适合的。”
“哐啷”一声,秦梦娇的汤匙掉在了桌面上,敢情,说了半天,田裕民是想替自己买一套房子,而且还是一套体值不菲的别墅,她如何能不紧张。
田裕民这才发现秦梦娇的异样,他笑着说道:“公司壮大了,总要向外发展,房价上涨,是个大趋势,我们在吴都提前置办点房产,也是为了以后进军省城方便。”
秦梦娇这才算完全懂得了田裕民的用意,她用汤匙将咖啡搅动几下,舀上了小口,送入口中道:“嗯,还是你看得长远。”
于是,他们约定了明天看房的时间,喝完咖啡,田裕民和秦梦娇一起上车,车子行驶到吴都商场附近,田裕民让秦梦娇停车,秦梦娇以为田裕民下去要买什么东西,就将车子泊好后,陪他下去,没想到田裕民自己根本没买什么东西,倒是给小媛媛买了一大堆的玩具,只要是小媛媛喜欢的,他都买了下来,秦梦娇说不能怪了小孩,田裕民根本不理她的,说多大点小孩,有什么怪不怪的,秦梦娇无奈,只好由着他,付账时,秦梦娇想抢着付,没想到田裕民早就掏出了银联卡,刷卡消费,他一边刷卡,一边说道:“我是第一次见到小媛媛,哪有不给她买点礼物的道理。”
话是这么个理,可他田裕民买的礼物也太多了,光是喜洋洋的布娃娃,就买了三个不同型号的,小推车装不下,小媛媛赖在田裕民的怀里,不肯下来,只能请商场的服务员给帮忙搬到车上。
到家里,先是洗了个热水澡,躺在浴盆里接了父亲古德贵的电话,古德贵询问田裕民工作的情况怎样了,田裕民怕父亲担心,只说一切还都挺好的,他在慢慢适应。
这边电话刚刚挂了不到三分钟,手机上就传来甄菲菲一阵轻柔甜腻的语音提示,“死裕民……臭裕民……死裕民……臭裕民……”
田裕民赶忙把手机接通,眉开眼笑地道:“菲菲,今天怎么这么乖,想起给老公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先是传来‘咯咯’地一阵娇笑,随后手机那边传来一声幽幽的叹息,半晌,甄菲菲那如丝绸般柔滑的声音才在田裕民的耳边荡起,“人家想你了呗!”
田裕民静静地体会着这甘美的声音从耳边缓缓流向心头,又慢慢地浸润五脏六腑,闭上眼睛,柔声道:“我也是……”
两人在手机里同时陷入了沉默,过了一会,还是田裕民首先打破沉默,轻声道:“菲菲,我给你唱首歌吧。”
甄菲菲听了忍不住嘻嘻地笑了起来,她是知道田裕民根本唱不好歌曲的,任何美妙动听的歌曲,一旦到了他的嗓子里,总会被演绎成孤狼的呜咽或者秋雁的悲鸣。
不过难得田裕民主动提出唱歌,所以甄菲菲翻了个身,将身上的锦被向上拉了拉,拿手指绕着腮边一缕青丝,抿着嘴唇悄声道:“唱吧,我在听……”
田裕民咳嗽了一声,清清嗓子,随后悄声道:“那我可唱啦……”
“唱吧…”甄菲菲眨动着睫毛,盯着棚顶的灯光,眼前浮现出她挽着田裕民的胳膊,在包房里唱歌时的情景,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田裕民听着她甜甜的笑声,心里浮荡着无限的温柔,闭上眼睛,耳边再次响起那无声的旋律,他以低低的声音,动情地哼唱起来,甄菲菲在听了几句之后,忽地愣住了,赶忙把手机握得更紧些,全神贯注地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声音,不知不觉中,情绪竟被那歌声所感染,整个思绪都沉浸在那舒缓神情的歌声里,过了许久,她才愣愣地道:“裕民,这是什么歌?怎么从没听过?”
田裕民笑了笑,抬起腿来,翻了个身,浴盆里传来哗啦一声响,“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人的歌曲,喜欢吗?”
“喜欢,真好听!”甄菲菲握着手机在电话那边轻轻哼唱了两句,田裕民难得有机会展现自己的音乐细胞,赶忙出声纠正了她的发音,随后通过手机,一句一句地教着她,两人反复唱了二十几分钟,接着一起轻声合唱起来……
田裕民一边哼唱着,一边从浴盆中站起,赤着身子走向窗边,伸出右手,拉开那层厚厚的窗帘,推开窗户,抬头向夜空望去,黑漆漆的夜空没有一丝光亮,今晚的夜空中没有月亮,月亮只在甄菲菲的婉转动人的歌声里游弋,也在田裕民的心头荡漾,在那微微荡起的涟漪中,忽隐忽现、明明灭灭。
美妙的歌声是女人裸露的灵魂,甄菲菲的灵魂是那样的洁净,宛如皎洁的月光,而田裕民,则是桂树下的吴刚,沉迷在她的歌声里,熏然欲醉,难以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