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休息一下？”穆凌笙看着解默萱睁开眼睛，眼里已经清明，但是眼底还有丝丝疲惫。(飨)$(cun)$(小)$(说)$(網)免费提供阅读
解默萱微微摇头，坐了起来。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穆凌笙抚着她没有血色的小脸，将她颊边的乱发顺了顺。
解默萱再次摇摇头，拿着床头的衣服开始穿戴。
穆凌笙伸手帮她理了理衣袖：“先前是做噩梦了吗？”
解默萱兀然抖了一下，手上动作顿了顿，有些茫然地抬头看着穆凌笙。原来，那是真的。她真的感受到了一股危险诡异的气息，那种仿佛打心底排斥的气息。她被一声惊叫惊醒，那是一种垂死挣扎的惊叫，惊醒她的不是那个声音，而是仿佛空气中布满了般的绝望。那种绝望的味道，是那么多年一直陪着她度过的。
她似乎闻到了同类的味道，但是，只有一瞬。都没有等她反应过来，那味道散去了，只剩那股熟悉的暖流，游走在她的四肢百骸。
解默萱捏了捏被角：“我好像听到了……”
“嗯？”穆凌笙默默地等着，眼中尽是鼓励，他需要她的交流。这些天来，他们之间的交流一直都是单向的，穆凌笙问，她就说。她不会主动与穆凌笙交流。
“……尖叫声。”解默萱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心里的感觉，“很痛苦的样子。”
穆凌笙默默地看着她，然后叹了一口气将她揽进怀里：“是的，你没有听错。”
解默萱身子一震：“她……”怎么了？是不是也被鞭打？是不是被灌下奇奇怪怪的药？是不是也被推进了池塘里……
“死了。”穆凌笙淡淡道。
解默萱蓦地绞紧了被角：“死了？”这两个字仿佛一根针，深深地扎进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苦。
死，对她来说是个奢侈的词。
那样痛苦的话，也许死，是很好的结果，至少，在某种程度上还可以解脱。
解默萱沉默了一下，抬起头看着穆凌笙，第一次眼里有了一些光彩：“我可以去看看她吗？”她想要去看看那个做了她一直做不到的事的人。
穆凌笙被她眼里的光彩惑住，在她唇上深深一吮：“好。”尽管不想她被吓到，但是看到她眼中隐隐的期待，就一点都不想拒绝了。
解默萱听到他答应了，立即拿起衣服准备下床，被穆凌笙拦腰抱住，蹭了蹭脸：“不要着急，先让梅歌看看你的身子。脸色有些差。”
解默萱缩缩肩，点头。
梅歌来时，只见到穆凌笙拿着一根白玉簪子往解默萱的头上插。梅歌看清那根簪子时挑了挑眉，皇宫里的藏品之一，是她迄今为止见过的最好的一块玉石，不仅色泽动人质地更是细腻温润，还有驱虫辟邪之效。当时王爷找出这块玉的时候她还有些疑惑，这样一块偏长的玉石能做什么，没想到，竟然做了一根簪子。
而此时，王爷正将那根簪子亲手插进王妃的发髻里，大乾有一种说法，如果一个男子为一个女子挽发，就表示许下此生此世，唯此一人的承诺。
王爷为王妃挽发不是一两次了，各中意思，十分明白。
“王爷，王妃。”梅歌恭敬地行了个礼。
穆凌笙从铜镜里端详了一下解默萱，感觉没有什么遗漏后，才转身对梅歌做了个免礼的姿势：“发生了什么事？”
梅歌一听这话，就知道是为谁问的了。别院里的事，没有能瞒过王爷的，这些个小事还不至于让穆凌笙关心，但是，如果解默萱在意的话，就不一样了。
梅歌斟酌了一下，避重就轻地回答：“西院死了个粗使小丫鬟。”
“她……怎么死的？”解默萱弱弱地问了一声。
梅歌对于她的主动问询有些意外，看了穆凌笙一眼才道：“是被人用利器所杀。”至于利器是什么，就算说了，解默萱也不知道，梅歌便没有明说。
解默萱低着头沉默了一下，然后看了一眼穆凌笙后，慢慢道：“我，想去看看她。”解默萱并不认识那个丫鬟，但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让她去看看，仿佛是要她去见证什么东西一般。
“当然可以。”梅歌想也没想地回答，但是旋即看到穆凌笙的眼神后赶紧补充了一句，“但是要等到早膳之后。可以吗？”
解默萱点点头，对于梅歌，解默萱是不害怕排斥的，甚至有一种亲近感，不仅仅是因为她是她的大夫，仿佛血脉中有一种亲近感一般。所以，对于梅歌的话，解默萱很是听从，甚至那种顺从超过了对穆凌笙的顺从。因为她对于手握“重权”的穆凌笙打心底涌出的更多是敬畏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