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时,歌呤远远的走了回来。肩上的干材困得整整齐齐将他整个人都遮了一半,他踏着沙徐徐走来,沙子上留下深深的脚印。远远看着那些印子好像一幅画,只可惜,一阵风吹拂,脚印就淡了,慢慢被风扫平了。若是他们无法逃出这座岛,终有一天,他们也会被风吹平留下的痕迹吧。
不等歌呤上石岸,叶一命就缠上去了。直到歌呤掏出一颗青柠给他,他才欢天喜地的接过歌呤背上的材,飞快的扛起跑到了石洞。难怪看到歌呤会那么开心,一颗青柠,也不怕酸掉牙。
中午简单的吃了一块烤肉。下午杨梅和叶一命坐在洞口吹风纳凉,歌呤一直进进出出的忙碌。忙完后,他离杨梅好几米的地方坐下,远远的看着。岛上的日子很枯燥,枯燥的让人发傻。除了睡觉,只剩下傻傻的坐着发呆了。杨梅心事重重的思考着,今后的路要怎么走。
一遍遍的想,千辛万苦想出一个办法,又轻易推翻。这样来来回回几次,思虑过重的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安安静静沉睡的杨梅像个孩子,弯弯的眉毛,甜甜的脸,柔柔的模样很吸引人。饶是沉静如歌呤,痴傻如叶一命也都被她放松乖巧的模样吸引了。
她在这里几天了,每次睡觉都缩成一团,用个衣服将头和上半身盖住。除了那个旖旎生病的夜,这是他们第二次见到她这沉睡的模样。这样近的距离,白天的明亮照耀下,她显得格外的柔和。好像清晨里露珠,很美。
这一觉,她像的沙漠里洗了澡的旅人,每个毛细孔每根神经都满足了。唯一让她不满的,天气太热,身上汗流浃背了。看着汪洋大海,她真想变成一条鱼,在水里畅快的游泳。面临大海,就算不能春暖花开,也不该一直悲观了。果然,心境变了,她也无法忍受身上的异味了。
她没办法开口说洗澡,只能曲线救国,“我要吃青柠,就是那个青色的果子”,歌呤无声的看了她一眼,毫不犹豫的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你把他也带去,多带点回来”,不等歌呤反应,杨梅朝着一边的叶一命说道,“你和他去摘果子吧,你喜欢多少摘多少”,果然,一听摘果子,叶一命就欣喜的起身了。
歌呤深深的望了她一眼,他的目光很静,却让杨梅毛骨悚然。正当杨梅快撑不住的时候,他带着叶一命离开了。看着他们的背影,杨梅不觉松了口气。
等他们进来树林,杨梅高兴尖叫着大笑起来,拿着围巾朝海边跑去。这次找的地方有块石头,将衣服洗干净后放在石头上晒,一头沉在水里躺在沙滩上,享受海水的拍下,“如果太阳小点就好了,下次再来要摘片大叶子遮遮”。
感觉脚边有个软软的东西碰了几下,吓的她尖叫着爬起来。树林里背站的男人听到声音正要冲出来,却被歌呤扣住手腕拉了回来,对着他摇了摇头。叶一命疑惑不解的看着他,好一会退了回来。主人说,要保护她,明明听到她叫了,歌呤却阻止他。杨梅太天真了,她口口声说歌呤的炎飞彦的狗,忠心如他,怎么可能违背炎飞彦的命令,他不会让她的人身安全有丝毫意外。
叶一命好奇的偷偷过回头看了一眼,那具白皙的身体直直冲进来他的眼里,无比震撼。尖*的红梅,纤细的小*,修长的大腿,甚至能闻到她身上的**。那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个女人.。。那样的梦,来岛上后偶尔也会做,直到今晚梦里女人的脸才清晰,那是梅梅,一*不挂的身体,还有那甜甜的一笑..。
他的身体变的很奇怪,很难受。他赶紧回过头。他本想问问歌呤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偏过头,看到歌呤脸发红,闭着眼睛满脸的痛苦..。
用海水洗澡后,为了保护皮肤,杨梅又跑到冰洞用冰往身上抹了抹,黏糊糊的感觉消失后,她神轻气爽的披着头发坐到石洞旁边吹风。
太阳落山时,男人们回来了。远远的,他们就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影弥漫在火红的夕阳里,艳丽的光芒照耀着她,她柔顺的头发被风吹起,好像涟漪散开在他们的心里。其实,杨梅真的误会他们了,姚宴和炎飞彦有再多的心计,也不会用现在用在杨梅身上。
杨梅根本不懂她自己的价值,她是他们的那片柔软,也是他们希望,是他们的救赎。他们看着她,不是怕她逃,反倒怕她贸然离开后遇到危险。她跑了,他们会去追,从不担心她逃走。
他们宠她,她可以闹,可以折腾,好的坏的,她给予的一切,对他们来说,都是享受。太久没情绪了,死寂太久了,哪怕她要把岛弄沉了,他们也会开心看着她。
“梅梅”,听到安白的声音,杨梅转身望去。见安白安然无恙,她松了口气,望着他笑了笑。
多美啊,那样的笑容,温柔如水又如风..。
这个夜晚,这个晚餐,对男人们来说格外的温馨。杨梅不哭不闹,不会颤抖的躲在安白的身后了。哪怕依旧是沉默,只有干材时不时传出的“啪啪”声音,空气也因杨梅的味道变得甜蜜起来。
杨梅坐在安白身边,因受不了男人们的目光,拿着一块石头在地上乱画。
“梅梅,你画的甚”,其他男人不敢轻易说话,是习惯,更担心说话惊了小人儿。唯有安白,他能。
“这个是苹果”,想到两人的世界不一样,杨梅追问了一句,“你们那里有苹果吗?”。安白摇了摇头,“梅梅,你能作画?”。
“不算吧,就上美术课时学了一点”。
“上课?梅梅,你可识字?”,他们国家,识字的女子太少。
“嗯,我读过书的,我还上了大学”。
“大学?”。
“在我们那边三岁开始读书,学前班3年,小学6年,初中3年,高中3年,大学本科4年。说起来,我真的很倒霉,辛苦读书考试,好不容易大学毕业才刚准备享受人生就被水冲到岛上了”,兴许是心情真的好了,这样的自嘲杨梅也感觉不到难过。
“梅梅竟然是国学师,比我们学问要高上一级”,鸢柳笑着说道。他向来敬重有学问的人,每每遇到才学深重之人都要探讨一番,当年的豪情壮志,如今只剩下淡淡的回忆。
杨梅轻瞟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到了安白身上。
“安白,你应该也识字吧”,比起那几个男人,安白身上更多了一份文人的气质。
“识得一些字,我原是二级文生”,安白的话刚落音,炎飞彦就传出嗤之以鼻的不屑声。安白看来他一眼,又快速的地下了头。他早习惯了他们的轻视,可这次,却让他格外难受。
杨梅立刻感觉出安白的异样,压着心里的怒气,轻轻拍了拍安白的手臂。姚宴静静的看着这一幕,开口道,“若是无错,安白来岛不过十二,年纪尚轻已是文生,也是年轻有为了”,一级蒙生考二级文生,普遍的13-15岁,以安白12岁来说,的确算成绩好的。
“真的吗?要的没落到这里,你肯定是个才子”,说完,她还朝姚宴笑了笑。
她这番话让炎飞彦几人很不悦,特别是鸢柳,在座的几位唯有才子之名的他,越发的看安白不顺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