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很无聊,这种无聊像磨刀石一样,一点点将人身上的人性磨干净。无边无际的大海,会让人心静,然后,慢慢的心宽,慢慢的心沉,再慢慢的会失去感觉,似乎除了心跳,心脏不会有多余情绪。那片无边无际的海,是吞人的海,它吃掉的是人的灵魂。
就是这片海,将几个高傲如冰如锋刃的男子拉入了深潭中,冷,冷,冷,静,静,静,终于,杨梅也掉了进来..
此刻他们的心多了很多东西,枯燥的岁月,似乎也不那么煎熬了。
极度无聊的杨梅,正拿着石子在地上写字,写满,擦掉,再写..
“梅梅,这是你们的文字?”,安白怕她无聊找了个话题和她闲聊。
她微微笑了笑,“是啊”。
见安白好奇的盯着她写的字,在地上认真写下两个字,“安白,你看,这个是你的名字”,毕竟读到了大学,杨梅的字说不上多好,却工整清秀也拿得出手。
“安白,你写你们的字给我看”,杨梅好奇的询问。
很复杂,很象形,白字像个竖起的眼睛,比起简体字他们的字难得多,“你们的字比划多,好难啊”,继续道,“幸好我们的字简化了,不然高考单单写作文都能死人了”。
“你会作文章?”,鸢柳露出好奇的笑容,挺直的摇杆认真的表情,杨梅莫名的想到了她的大学的老教授,也这样,一板一眼,好像笑容也用尺子量过。
杨梅点头,“我们的写文章和你所想的可能有差距,我们写白话文,比如记录一天外出旅行,或者人生梦想之类的”。
“人生梦想?”,他点了点头,炯炯有神的目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她开玩笑的说道,“其实我小时很不喜欢读书,很羡慕古代的女人不用读书,天天在家玩。刚刚读书那会,我天天哭,还装病.呵呵,我老爸气的够呛,每天和我斗智斗勇”,回忆起小时候和他老爸的事,她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我记得四岁那年,我听说我们家附近有人拐卖小孩,有天放学偷偷自己走了。我妈妈去学校接我没看到人,以为我拐了。召集我家七大姑八大姨,满世界找我。哈哈,笑死了,你们真该看看,我老爹当时的表情。红色眼睛,恨不得拿刀砍了我。幸好我老妈死活拦住了”,清脆的笑声叮铛铛的在还风里响起。你看,一点也不难,她能极力的忘记一切,和他们说笑。一点也不难,她也学会了演戏了..
原本炙热的阳光,瞬间柔软了。海滩上的沙被风摇摇晃晃的吹动,如羽毛轻轻飘出,飘落到男人们的心上..
“从那次以后,我老爹就不逼我去上学了。唉,不过呢,我还是没斗赢我老爹。他天天让我们隔壁的小朋友来我们家玩,炫耀她在学校的成绩,我当时年纪小,看不穿老爹的把戏。从此,主动乖乖上学.。”,唉,肥嘟嘟的脸,写满了不甘。咚,咚,咚,男人们心跳莫名的好快。
一旁的炎飞彦一直静静的看着她,清隽的侧脸在刺眼的日光下显得柔和了许多,而唇角那一抹浅淡却极为难得的笑意,更是让他的冷峻的脸变得柔情似水。
“梅梅,也会如此调皮”,安白宠溺的看着她。
“以往并不察觉,女子读书也是好的”,姚宴一脸的温柔,目光炽热的看着杨梅。
明明什么都没做,说的也都是些废话,可男人们总是这样,轻易就露出欣赏的目光,让杨梅又羞涩又尴尬。杨梅是他们所有人的小宠物,她乖,他们欣喜若狂。她调皮,他们溺爱的看着,哪怕她那天成了痴呆,他们也高高兴兴的照顾她。
咳咳,轻轻咳嗽了一声,掩饰心底的尴尬。
“梅梅,可是不舒适嘛?”,安白伸手拍了拍她的背,担忧的询问。
杨梅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圆嘟嘟的更像苹果了,“没,我没事,刚刚嘴长太大吃了风,呛了”,嫩生生的语气,娇俏可人的神情,男人们萌得眼睛都直了。热辣辣的目光,直直射向她,眼看她就要着火了。
她尴尬的低下头伸手推了推安白,转移话题的问道,“你小时候有没有调皮过啊?”。
安白思索了一会儿,“不曾,家父和夫子太严厉,素日里犯下小错都会重罚,我怎敢调皮”,平静的语气,杨梅升起了一股心疼。她知道安白还是个半大的孩子就倒霉的落到了岛上,活到现在经历过什么,她不敢猜想。
杨梅拍了拍他的背,“看吧,流落到这里也不全部是坏处,好歹不用读书上课了”,真不会安慰人,亏着男人们宠她,换个人说这句话试试,不砍个十刀八刀不收手。
“若说调皮,我们之间当属子烈和一命了。当初年仅十岁勇闯炎国皇城..”,一阵咳嗽突然打断了姚宴的话,向来冷酷自律,哪怕走路睡觉吃饭都带着严谨和威严的岳子烈,脸破天荒的出现了别的情绪。
“咦,有故事啊!,快说说看”,一脸的兴奋,恨不得准备一桶爆米花,八卦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对几个男人的惧怕和防备。
岳子烈他尴尬的握拳咳嗽,来缓解心里的紧张。
岳子烈越是这样紧张,杨梅越是好奇。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姚宴,满脸的好奇。
“一命更顽皮些,年仅四岁,听信谗言,误认困鳕山有神鳕,一人一狗,勇闯困鳕山,谁知竟被山上的星娘子和她女儿扣下了..。”,不等姚宴说完。岳子烈神色紧张的大喊了一声,“殿下,可记得雪女?”。
姚宴听到这句话,脸色一变。随即怒视了岳子烈。
怎么回事?说傻子叶一命的事情,岳子烈干嘛也这么紧张。
靠,有戏,这两个男人之间有故事啊。
“雪女?”,杨梅的脑海里,立刻出现了一个狗血淋淋的故事。比如,炎飞彦和叶一命两人抢一女,最后却被岳子烈得到了姑娘。要不就是,姚宴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比如妹妹,姐姐之类的姑娘,而正好那个姑娘,是叶一命的未婚妻,然后岳子烈为了好友,杀了那姑娘。哇咔咔,好精彩,伦理大片啊。
“我失手打死你的狗雪女。你现在提它作甚?”,姚宴带着怒气道。话虽然对岳子烈说,姚宴的眼睛却一直盯着杨梅。
“姚殿下,我可记得..”。
“哦,我也记得当年的诗文之夜”,姚宴一句话,成功堵住了一脸严肃的鸢柳。鸢柳僵硬的望着他,低下了头。
他们几个,除了没有身份的安白和身为暗卫的歌呤。谁闹出点屁事,都会传闻全国。个个身居高位,谁没有一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想当初,炎飞彦还被传闻每晚必御三女呢!
“狗?”靠,狗!一盆冷水瞬间浇到她头上,冷得她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竟然是,****..
几个人明争暗斗,那个傻乎乎的叶一命却一直乐呵呵的玩着他的海龟。偶尔听到自己的名字,才抬起头看一眼主人,听不到命令,他的视线又回到了海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