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梅死死捂着耳朵。为了什么?她做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
她也迷惑了,选择和姚宴达成交易真的对吗?
“飞彦,你莫逼迫她,梅梅很痛苦”,姚宴怒斥一声。炎飞彦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二话不说,一拳朝着他的脸打去。姚宴吐出一口血,也不甘示弱的反手一拳打向他的肚子。炎飞彦猛受一击,咆哮的扑向他,两人扭打一团。
杨梅捂着耳朵大声的尖叫,“都滚,你们都给我滚出去”。
两人听到她的怒喝才狼狈的分开,姚宴脸青一块紫一块,嘴角还流着血迹。炎飞彦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破了,下巴也青了一大块。
“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过日子,造船出海,为什么非要逼我?”,捂着脸,失魂落魄的扑在石床。
真想逃,逃离一切纷争和矛盾,逃离这两人的纠缠..。。
她真的很痛苦,脆弱的心,被两座重重的山峰压着,难以呼吸,难以喘气..。。
看着杨梅这样,炎飞彦和姚宴立刻收敛身上的杀意和戾气。姚宴露出温柔小意的表情,两人都上前坐到石床边。两人温和的模样简直跟刚才发怒的不是同一个人,眨眼间,从带着嗜血杀的厉鬼成了温柔的谦谦君子。
“梅梅,莫恼,我们不闹了,乖,莫伤心”,姚宴温柔的将她拉进怀里。
话刚落音,一旁的炎飞彦霸道的将杨梅抢了过来,紧紧抱在怀里里,轻轻的抚摸她的背安抚她。
“你”,姚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伸手抓住杨梅的手。两人相对峙,杨梅被两人一人一半粗暴的拉扯起来。
“炎飞彦,放手”,杨梅疼的脸纠成一团。
杀红眼的炎飞彦充耳不闻,越发的用力。
“好疼,姚宴,放手”,她哽咽的哀求道。
“好疼,你们放手”。
两人目光死死相交,眼里只有对方的存在。两人暗暗用力,杨梅两只手臂已经充血暗红发紫了。她死命的挣扎,两人似走火入魔了一样,谁也没理睬她。
不放,谁也不能抢走她。一定要抢到她,绝对不放手,姚宴和炎飞彦,此刻只剩下这个念头了。
疼,这股疼好像身体被活活撕裂,五马分尸慢慢的撕扯。她尖叫的起来..。
安白端着水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不顾一切的冲了过来。炎飞彦下意识的一掌十足力的杀过去,重重拍在安白心口,安白整个人被撞飞到石壁上,滑落重力的跌倒在地。姚宴这才反应过来,慌乱的松手,突然放力,杨梅如同破布娃娃被炎飞彦拉扯的甩出90度,头重重撞击到墙壁上,只听到“砰”的一声,杨梅的头颅发出清脆的撞裂声,血剧烈的哗哗往外冒。
甚至没来得及叫一声,她就昏死了过去,气若游丝奄奄一息脸色惨白的躺在血泊里。炎飞彦手掌中的玉手,似乎正一点点的失去温度。
“梅梅,梅梅”,姚宴痛呼的冲了过去,炎飞彦死死的抱住杨梅的身体,振振有词,“梅儿,你骂我,你打我。莫离开我,我错了,莫离开我..。。”,心痛苦的抽搐着,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她若离开,他一定杀了岛上所有生命,全都杀了,一个不留,一个不留..。。
“梅梅,莫睡,我不逼迫你,你莫睡好不好”,姚宴握着她的手,紧紧贴住他的脸。满脸血迹的他,失去了以往的温柔,只剩下绝望和痛苦,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硬生生的挖了出来,好疼好疼……
“快救她,你们快救她”,匍匐爬行的安白,大口大口的吐血,冲着姚宴和炎飞彦大吼,那目光恨不得要杀了他们,他缓缓吃力的向杨梅爬去。
安白双目冷冽瞪着两人,双手紧紧握拳,内心燃烧着强烈的仇恨的火焰。他怨恨他们利用他,怨恨他们抢夺她。以往的恨意远远比不上此刻的仇恨,“我要杀了你们,终有一日,我定要杀了你们”。
安白的恨意,让姚宴瞬间清醒过来,一脚踢开炎飞彦,抱起杨梅往外跑去。
“子烈,救她,救她”,满脸血迹的姚宴,抱着浑身是血的杨梅冲了出来,浑身血迹的炎飞彦也追了出来。
所有人都惊慌的站起身迎上去,岳子烈小心翼翼的查看杨梅的伤势,满脸紧张和慌乱,“伤势太重,她.。活.。”。
“闭嘴,先处理伤口”,炎飞彦怒喝的中断岳子烈的话,慌张的命令。
“不行,我不行”,姚宴痛苦的放下布,手抖得如同筛子,似乎能将骨头抖落。
炎飞彦戾气的一手夺过布,一靠近杨梅他的手也开始颤抖。
他吸口气将布甩给歌呤。
伤口在右边耳朵上方,至少呈现圆形最宽的尺寸大概2寸。血一直流,将她半边的头发都打湿了。歌呤用温水清洗了伤口,冷却的草木灰往上倒。不行,血很快打湿了草木灰流了出来。
杨梅的气息越来越弱,气若游丝,若不是特意探脉似乎察觉不到她的气息。姚宴面无表情的蹲在床边,炎飞彦血红的眼睛,一言不发的看着床上虚弱的女人。炎飞彦恨的将指关节捏的‘嘎嘎’直响,神色暴戾,每耗费一分就让他更疯狂一层。
安白沉默的坐在地上,靠着杨梅的石床,面无表情的看着灰暗的石壁。
沉默,压抑,哀怨,恨意..。。
石洞被强烈的情绪压迫着,搅滚着。
岳子烈脸色深重的将歌呤手中的布拿走,沾湿的布不去水渍,直接擦拭伤口上的草木灰,“冰块”,很快叶一命将冰块拿来过来,用布包着冰块,岳子烈轻手将冰在伤口周围轻轻画圈圈。
炎飞彦双目喷火,血迹布满了半张脸,在血红的眼眸存托下,如同地狱爬出来的恶鬼。他目光凶狠的移到姚宴身上,满腹的仇恨烈火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发泄口。
弄了几分钟,岳子烈清洗了布,沾湿的布清洗了伤口,伤口清洗干净后再次散上草木灰。就这样,反反复复,无数次后,血终于止住了。
血虽然止住了,流血的时间太长,失血太多。杨梅奄奄一息的气息越来越弱,命悬一线如他大限将至的垂死之人。
惨白的杨梅安安静静的躺在石床上,弯弯的眉毛在夜里微黄的灯光照耀下泛起柔柔的涟漪,圆圆胖胖的脸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甜甜的,弯弯的,像是夜空里洁白的满月,乌黑长发,垂落在肩上。
她好小,好软,也好脆弱。姚宴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道在回忆什么,突然露出一丝笑容,唇不点而含丹,眉不画而横翠,如梦如幻的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