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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重回故乡(1 / 1)

双阳村,一个偏僻的小山村,地处淮阳县。

一个身形单薄的少年站在村口久久没有下一步动作。

只见少年约摸十五六岁,脸上稚气未脱,身形单薄的好像被风一吹就要倒了似得。眼睛泪光闪烁,直视村口立的一座石碑,似有千言万语。

少年名叫张星焰,从小在双阳村生活,直到七岁那年,村长因年老,无力抚养他,因此将张星焰送予淮阳县一人家,本以为与双阳村此后可能交集甚少,但是昨天突然听到养父母告诉自己抚养过自己的双阳村村长去世了。

杨国富,双阳村村长名字,张星焰还记得小时候最喜欢缠在杨爷爷身边了,有时候会揪杨爷爷的白胡子,有时候会故意不吃饭让杨爷爷哄他,杨爷爷一直都是和蔼可亲笑眯眯的样子,从来从来没有跟谁争吵过,可想到从小把自己当成亲孙子一样对待的杨爷爷就这么去了,张星焰觉得自己的心堵的慌,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张星焰是一名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从一开始有记性,有意识起就是杨爷爷照顾自己,杨爷爷有一个女儿,杨玉兰,但是因为丈夫和工作的原因,居住在玉临市,长时间不回来,好几次要把杨爷爷接去玉临市养老,可是杨爷爷又舍不得这个生自己养自己的双阳村,所以平日里只有自己和杨爷爷两个人相依为命。

张星焰站在村口久久回忆,随后迈步走了进去。看着村里一所所房屋,脑海中依稀还有点记忆,凭着脑海中星星点点的记忆,张星焰朝村子中心走去。

“嘿,星焰”

走着走着张星焰突然听到后面有人叫自己,转过头去,一看,一个胖嘟嘟的小胖子在喊自己。

张星焰指着自己问那个小胖子。

“你认识我?”

小胖子以极不符合自己体型的速度跑了过来。

“你真是星焰啊,我是杨诚啊,小时候我们两个经常在一起玩的,你还和小时候一样瘦……”

听着小胖子在自己身边说着根本停不下来的节奏,张星焰早就记起来了小胖子,可是看他说的起劲就没打扰他,就这样善意的看着他,也不说话,因为张星焰自己本就是沉默寡言的性格。

小胖子说着发现张星焰也不搭理自己,就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有些急了。

“你忘了吗?就是,我就是小时候住在你旁边的那个小胖子啊”

看着杨诚那着急的模样,张星焰觉得有点搞笑,眯着眼颇有些无奈的说到。

“我记得你的,杨诚”

得到回应的小胖子瞬间又满血复活,圆圆的包子脸笑起来,又开始自己的乐天派精神。

“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忘记我呢,小时候我们两个最好了,这次你回来是为了杨村长的事吧?”

说到这里,小胖子阳光灿烂的笑容停了下来,张星焰眯着的眼睛也睁开了。

“星焰,我们两个一起走吧,你还记得去村长家的路吗?哎,星焰……”

张星焰觉得这话不免有点好笑,这条路自己从小走了不知多少次,怎么会忘了呢?那可是去见杨爷爷的路啊!

张星焰和小胖子杨诚走到离村长家附近就听到办白事特有的敲锣打鼓声,闹哄哄的,时不时还夹杂着哭声。

张星焰整个人都似散发着低沉的气息,小胖子在他旁边都感觉到很不自在。

走进房间,一张慈祥的老人照片就挂在墙壁正中央,看着老人那慈祥的笑容的照片,张星焰的眼泪马上就流了下来。

旁边的人看到张星焰有些就开始议论。

“这少年是谁啊?好眼熟”

“好像是星焰,杨村长养过的小孩”

“都那么大了,现在好像是在县里面读书,听说现在的养父母很有钱”

“………………”

张星焰听着旁人的议论,根本没有什么感觉,他现在根本没有心思理会旁人的感受,他脑海中回放自己在七岁以前在双阳村的一件件事,每一件事都有杨爷爷的身影,记忆中杨爷爷从来没有对自己发过火,一直都是笑眯眯的,虽然并没有爸妈的概念,可是自己的童年有杨爷爷陪伴,过得也还算可以了。

可是现在自己一开始的“亲人”就这样离自己而去,虽然生老病死不可避免,但张星焰还是很伤感,加上他本身就沉默寡言,浑身上下散发着悲痛,生人勿近的气息。

“你是星焰吧?”

张星焰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听到旁边有人好像在叫自己,还没擦拭眼泪,就侧过脸去。

看见一个看上去三十多岁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孩子,两人都披麻戴孝。

张星焰不确定的问到。

“您是杨阿姨?”

妇人回答。

“是啊,刚看到你还觉得眼熟,原来真是星焰啊,都长这么大了”

“这是小婷?”

张星焰望着那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开口问到。

“是啊,没想到你都还记得啊,来小婷,叫哥哥”

妇人示意女孩叫张星焰哥哥,女孩还有点害羞,脸似有点红的叫了一声哥哥,声音真算的上不大,就没有了下文。

妇人就是杨玉兰,杨国富村长的女儿,而小女孩是杨玉兰的女儿,也就是杨国富村长的外孙女,名叫梁婷。

张星焰记得小时候杨玉兰阿姨只要一来看杨爷爷就会买一大堆好吃的,好玩的给自己,所以自己小时候还是很喜欢杨阿姨的,而梁婷自己记得小时候就是爱哭,自己不小心摔倒要哭,不和她玩要哭,睡觉起床也要哭,反正张星焰小时候不喜欢和梁婷玩,但是自己对她还是挺好的,从没有和她抢过什么东西,而且有时候看她哭的伤心,自己受不了了也会去安慰她一下,虽然不知道怎样安慰。

太久没有见过面,加上现在张星焰的性格,几人之间有点冷场,但张星焰习惯了这种场面。

“星焰这次来是为了?”

“我是来送杨爷爷的”

面对杨玉兰的问题,张星焰很坚定的回答到。

“杨阿姨,请问一下,还有没有多的孝服?”

张星焰一会儿穿戴孝服出来,就直接跪在杨国富的灵位前,这一跪就是三天,除了必要的吃饭,上厕所等杂事和杨玉兰和梁婷时不时来和他一起跪,然后问他一些近况,他没有和谁说过一句话,就这样默默的跪在灵位前。

在农村还是有点封建迷信的,认为守孝的时候必须是男人,女人也可以跪,但是守夜的时候就必须是男人,不然老人家在下面会受苦。

农村办白事一般是三天,五天,七天不等,这次的白事是办五天,张星焰跪了三天,自己早已记不清磕了多少个头,到了第四天身体已经是虚弱不堪,去帮忙的乡里乡亲以及杨玉兰和梁婷看着那单薄,摇摇欲坠的身影,都劝过张星焰叫他去休息一下,注意身体,不然身体垮了怎么办。

张星焰面对大家的好心,都是一句“没关系的”,然后又坚持跪在灵位面前,但已经快到了他自己身体的极限,张星焰觉得眼皮如千斤重,猛掐一下手心,却没什么用,刚开始觉得疲倦掐手心还可以提提神,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掐手心已经没什么用了,而张星焰的手心早已被自己掐的乌青。

张星焰努力使自己不闭上眼,抬头都觉得费劲,强制性的让自己抬起头来活动一下。

农村办白事时一般要请先生来做道场,敲锣打鼓,一般先生都会带着一些鬼神的类似于油画的画像,以祈福过世者在下面不受折磨。

张星焰一抬头就看见先生带来的画像,突然好像看到上面有一个鬼怪的眼睛闪了一下光,然后张星焰觉得脑海中好像多了什么似得,就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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