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芸侧妃的事情,微臣自然愿意效劳,还请姑娘带路。”温玉楼听见莲香说话,转身朝着莲香微微躬身。
莲香不由得对温玉楼印象好了几分。别人都说太医院的太医们一个个古板无趣,对上唯唯诺诺,对下颐指气使。可传言并不尽然,这位温太医显然是十分谦和的。
“好。”莲香说着,带着温太医往慈心院走去了。其实之前秦若芸中刀的时候,温太医也来来回回去过好多次慈心院了,怎么会不知道慈心院的路呢?
只是贸贸然进慈心院,多少有些不妥,所以他便假意出了王府,在王府门外等着慈心院的人来请自己。
进了慈心院,温玉楼照常对着坐在椅子上的美人儿拱手作揖:“微臣参见芸侧妃。”
“不必多礼。”秦若芸听见温玉楼的声音,才又将琵琶放到了一边:“温太医,我今天请您来,是想问问莲香的伤势,莲香她的伤,如今想必没有大碍了吧?”
“芸侧妃关心贴身婢女,也是主仆情深。莲香的伤是钝器打击,只要结痂了,后期不创裂就没有大碍。”
“莲香。”秦若芸转头看向莲香:“你的金疮药,用完了没有?”
“芸侧妃,还有一点。”
“哦,微臣这里还有新的金疮药。”温玉楼说着,从医箱里拿出一瓶新的来:“莲香姑娘拿去用吧。”
“多谢芸侧妃,多谢大人。”莲香接过金疮药,不禁对秦若芸和温玉楼又多了几分好感。
“再者,我还有一事。”秦若芸说着,看了看温玉楼,又看了看莲香:“大人上次说我身上的刀疤是可以治好的,敢问现在有没有良药?”
“芸侧妃的吩咐,微臣自然应该遵守,微臣这次便带了上好的白獭髓来,若不是莲香来拦住微臣,微臣恐怕就将这事给忘了。”温玉楼说着,将医箱中的白獭髓拿出来,放在了桌上。
“芸侧妃,没什么事情的话,微臣就先离开了。”温玉楼说着,朝着秦若芸拱手作揖。只是秦若芸没有回话,他便也不着急离开。
“温太医来替我看了这么多次病,帮了不少忙呢。温太医去一趟来一趟,恐怕还没喝上一杯热茶吧?”秦若芸说着,伸手朝着桌上的小茶壶上摸了摸。
半晌,秦若芸蛾眉皱起:“莲香,这茶凉了,去换一壶好茶来吧。”
“可是,芸侧妃,这是奴婢一炷香之前换的。”莲香不解,以往换了这么一会儿的茶,不至于凉了啊。
“莲香,若是我自己喝的,将就将就就行了,可温大人说起来是我们的恩人,怎么能怠慢?去换一壶好茶来,记着是上好的雪顶含翠,再拿些茶点来。”
说着,秦若芸转头看了看温玉楼:“温大人,按理说,我是王爷的妾,是不能和温大人同桌用膳的。但是请温大人吃些茶点,总不至于有什么问题吧。”
温玉楼没有拒绝,含笑地微微低下了头:“芸侧妃有心了。”
“是。”莲香说着,将茶水和膳食都撤下去了,转身又去了茶房。
茶房离慈心院有些远,莲香担心秦若芸和温玉楼等的太久,一路小跑去了茶房,一问才知道,雪顶含翠是有,可茶点都是现做的,刚做的已经给安然院送去了,现在只有一样剩了小半盘子。
若是只拿着这小半盘子的茶点回慈心院,难免寒酸了,说不定还会给芸侧妃丢了面子。没有办法,莲香便让她们现做几样简单的茶点。
茶房的丫鬟本就不怎么搭理莲香,听了莲香的吩咐,慢悠悠地回了个“哦”字。她们也不着急做点心,有说有笑地聊着茶房的事情。
茶房的丫鬟也知道,芸侧妃虽然有着侧妃的名号,可进了王府这么久,却还没有和宋煜辰同房,是个不得宠的。
于是她们对待秦若芸,还不如对时清然上心。
原本时清然性子温吞,又有些呆傻,在秦若芸没有成为芸侧妃之前,她们也是不放在眼里的。
秦若芸刚被宋煜辰救回王府的那段日子,宋煜辰总是在慈心院陪着她,那时候,莫说要茶点,秦若芸想吃些什么喝些什么,谁又敢说个不字?!
可是自从秦若芸伤好之后,成了芸侧妃,宋煜辰就不大爱去慈心院了。王妃和芸侧妃在宋煜辰面前的地位,府里的人都一目了然。
慈心院里,温玉楼见莲香走了,转身将秦若芸卧房的门关上,像上次那样拴住了:“不知道芸侧妃留下微臣喝茶,是有什么想说的,还是有什么想做的?”
“奴家只是想问问,刚才书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让王爷这么急三火四地找人去请温大人。”
“无非是男欢女爱,只是眼下王妃怀着孩子,身子不比从前,出了点状况。”
“那她的孩子呢?是否保得住?”秦若芸听到温玉楼的话,心里燃起了几分期冀,若是因此,时清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时清然和宋煜辰之间势必会有隔阂,时清然也少了个重要的筹码。
“保得住。王妃的身子硬朗,又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事掉了孩子?”温玉楼说着,朝着秦若芸走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拉,便自己坐在了椅子上,秦若芸也被他猛地带到了怀里。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王妃身边婢女的那枚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温玉楼压低了声音,在秦若芸耳边轻轻说道。
“那是安然院的事情,我怎么知道?”秦若芸矢口否认。
“既然不是你做的,那我也没必要替别人隐瞒。我这就去告诉王爷,那枚玉佩里,掺了麝香和芭蕉叶的粉末。”
温玉楼说着,作势要将秦若芸推开:“免得他日事情暴露,王爷治我一个知情不报之罪,”
他的话如同一记炸雷,落在了秦若芸的耳朵里。
“等等。”秦若芸拉住了他:“你怎么知道,那玉佩里面有麝香和芭蕉叶?”
温玉楼看着秦若芸,眯了眯眼:“你还说不知道?芸儿,难道你对我也不信任?”说着,温玉楼煞有介事似的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你以为,没有点真本事,我能弱冠之年就进太医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