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若芸站在门边,眼咕噜转了转:如今少年天子选秀在即,王爷烦心,莫不是......
秦若芸又抬手摸了摸那张与宋煜辰画像中十分相像的脸,陷入了沉思。若是能被那样温润如玉的少年天子选上,哪怕只是封个妃,也是极好的。
想到少年天子曾经纡尊降贵,给绵绵喂药的情形,秦若芸不自觉笑了笑。
“芸侧妃。”见秦若芸站在书房门边好半天,小五出言提醒着,看了看书房的方向。
这几日,莲香一直郁郁寡欢,秦若芸也怕她找到自己的罪证,于是也不让她近身伺候了,索性好言好语说了,给她放了一段时间的假。所以最近陪着秦若芸的,一直是小五。
“算了。”秦若芸收敛了笑容:“王爷既然在为朝政的事情烦忧,那我们不便打扰了,先回去吧。”
“是。”小五答道。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书房。
昏暗的玄甲营地牢里,一个中年男子被严刑拷打,好一番的鞭刑之后,地牢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中年男人这才抬起头来,看着走进来的镇南王府护卫总管。
“又是你?”中年男子十分桀骜地笑了笑:“你想知道什么,自己查不出来么?看来堂堂的镇南王也不过如此。”
“我想,你不会不认识石头吧。”晋然看着白掌柜逐渐变了的脸色,继续说道:“他可是说了许多。”
“他?”白掌柜哼了一声:“不过就是个唯命是从的二百五,他知道什么?”
“嗯。”晋然点了点头:“无非是你与秦若芸的密切往来罢了。虽说没有确凿的证据,可大人与芸侧妃如此频繁密切的往来,难免惹人猜疑。”
“猜疑?”白掌柜十分怨毒地看着晋然:“就凭着一句猜疑,你们就能将王城的百姓囚禁起来?!王法何在,天理何在?”
“王法?天理?”晋然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垂下头摇了摇头:“请问白掌柜将麝香和芭蕉叶放进玉佩里、还有找人刺杀王妃的时候,有没有想过王法、想过天理啊?!”
“我说了这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你们想要定我的罪,就要拿出证据!”
“很抱歉,我家王爷路子野,懒得去找证据,将你逼供出来,想必就是最好的证据。”晋然挑了挑眉,继续说道:“好好想想吧,是有尊严地去死,还是被拷打得体无完肤、暴尸街头更加划算。”
白掌柜的拳头握紧:“你们官大一级压死人,你们逼人太甚,就不怕我做假的供词吗?”
“是真是假,王爷看一眼便知。白掌柜,你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我们王爷心里敞亮着呢。王爷想要杀你,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晋然说完,又侧头看向了另一边行刑的玄甲营士兵:“此人与芸侧妃设计王妃小产一事有关,加大力度,务必将有关王妃的真相套出来,至于他......”
晋然顿了顿:“不死就行。”说完,晋然在白掌柜的怒吼声中走出了地牢。
时家山庄。
时清然在院子里无所适从地荡秋千,因为总想看到时轩从外面回来,所以为了能看清墙外的路,时清然让人将秋千做高了些。此时她百无聊赖,荡秋千的力气也大了些。
“小姐,小姐,你慢点儿!”底下的丫鬟小厮见时清然的秋千越荡越高,不禁心里着急:“这要是摔下来怎么办啊?”
追云和弄儿黑着脸站在一边,大概想着若是时清然掉下来,自己就伸手接住她。
“弄儿!”时清然十分不满足于这样荡秋千,继续对着弄儿说道:“我饿了,去给我拿些吃的来。”
弄儿抬头给了时清然一记白眼,身形动也未动,显然不愿意走开。若是弄儿此时走开了,时清然摔出个好歹,她可不好向时轩交代。
“快去啊,咋地,不好使了?”时清然见弄儿乜了她一眼,却一动不动,便立时皱起了眉头。
弄儿听了,无奈地正准备走开。时清然抬头,眼角就瞥见了一个穿着青衫的人一闪而过的模样。
“小师哥?”时清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边喃喃着,见那个青色的身影一闪而过,便连忙在秋千上站了起来,梗着脖子看了过去。
一众丫鬟见了,吓得连连尖叫,时清然却浑然不觉。
然而,那个青灰色的身影还是如同几年前那般,在时清然眼前晃了一晃后,便一闪而逝了。
时清然眼睛咕噜转了转——莫非,这是小师哥要告诉她,今晚要见她?
从前小师哥跟她见过几次面,每次要见她的时候,都是这样的。
“小姐,小姐,你快下来啊!”底下丫鬟不断地喊着。等到时清然回过神来,往下看了一眼,才看见众丫鬟惊恐的眼神。
还有......高高的地面。
时清然此时正赤着脚站在秋千上,秋千恰好越荡越高。
“啊——”时清然再也忍不住,尖叫起来。
“小姐!”底下的丫鬟更慌了,忙忙乱乱糊作一团。秋千荡到最高处的时候,时清然难以支撑自己的重量,两手抓不住秋千绳,竟从秋千上摔了下来。
“小姐!”
“啊——”院子里一阵七零八落的尖叫声。此时,弄儿和追云各自盘算了下时清然的距离,几乎同一时间朝着时清然跃去。
弄儿和追云都有轻功在身,若是其中一个上前,要将时清然救下来,自然不成问题。可两人都没有盘算到彼此,于是跃到半空的时候,两人的头碰到了一起。
时清然眼睁睁看着两头相撞的两人朝着两边滚去,眼前就是一片干净平滑的水泥地了。似乎下一秒,自己就要脸着地。
不行不行,若是让宋煜辰见到自己满脸伤痕的样子,指不定有多嫌弃呢。时清然想着,十分害怕地闭上了眼睛。
“小姐!”那些丫鬟小厮哪里敢让她脸着地,于是一个个冲上前去,心甘情愿为时清然做了人肉垫子。
“砰!”时清然落地,身下却是软软的。
“哎哟......”此时,时清然的身下,丫鬟小厮哀嚎一地。经此一事,时清然还是觉得,那些珠圆玉润的丫鬟的肉,似乎比小厮的肉更软一些。